慕凌铄回去将事情告诉苏锦汐,她听了很是开心,当即拉着慕凌铄一起画起建房子的草图。
他们现在住的这房子才盖没多久,没必要推翻重建,况且前院还有挺大的地方,最后便决定盖成三进的院子。
前置房留给蓝舒衡回来时带的人住;
二进院的正屋左边让祖母住,右边用木架隔开,摆个软榻,平日里能去祖母那边说话歇脚,人多的时候,女眷也能在里头用餐;
二进院再盖东西厢房,三进院就保留现在的样子挺好。
另外打算在这边挖口井,这边挨着厨房,用水也方便。
还有后置房,留给青家他们或是以后买来的佣人住。
第二天,慕凛就和韩老三去了县里。
慕凌铄先把媳妇儿孩子伺候妥当,再去找村长里正说盖房子的事,让他们召集人手,先把韩家的旧房子扒了。
盖房子的事有慕凛和韩老三操持,慕凌铄偶尔搭把手,主要精力还是放在照顾苏锦汐上。
于是,这位从四品大员开启了奶爸生涯。
每天起床头一件事就是给孩子把尿、换尿布,再按顺序让媳妇喂奶。
等孩子们吃饱了,他又伺候媳妇儿洗脸、漱口、吃饭,忙完媳妇的事,自己才自己吃。
吃过饭以后,就去帮忙盖房子,每天还不忘给媳妇儿抓些野味补身子。
总之,他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待命,既是无可挑剔的奶爸,也是满分夫君,唯独“不完美”的,是死活不让她洗澡洗头。
总算熬了一个月,苏锦汐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终于出月子了。
还好不用她开口,早上吃完饭,男人主动说:“已经在烧艾水了,保准你中午前能洗上。”
都等了一个月了,也不差这一两个时辰,苏锦汐点了点头。
快到中午时,艾水终于端了来。
洗了头、冲了澡,苏锦汐觉得像脱了层皮似的,整个人都松快舒爽了。
又让人把被褥全换了新的,盖上软乎乎的新被褥,她才彻底心满意足。
过了几天,见男人带着满心的不舍与歉意走进来,苏锦汐就知道他要走了。
她没理他,继续躺在床上逗孩子,直到男人走过来抱住她,才抬起头问:“要走了?”
慕凌铄就知媳妇儿最是聪慧,不舍地点点头:“皇上传了消息,让我回京处理些事。”
苏锦汐轻声问:“危险吗?”
他摇摇头:“不危险,就是去排查一下各地的藩王。”
“那岂不是要跑很多地方?真是辛苦夫君了。”苏锦汐说着,从空间里拿出些药丸和药粉,“这些给你防身用,上面都写清用途了。”
慕凌铄看着那一大包东西,先放到一旁,伸手将媳妇紧紧抱住:
“汐儿,你怎么这么懂事乖巧?有时候,我倒宁愿你发点小脾气,不让我走才好。”
他知道媳妇儿会放他走,可又隐隐盼着她拦一拦。
他都找了好些借口,想了不少法子哄媳妇儿开心,结果还没开口呢,媳妇儿不仅点头同意了,还给他备好了东西。
看着这样乖巧懂事的媳妇,他是真舍不得走了。
“我知道夫君不是安于一隅的清闲人,况且夫君还要为我和孩子挣个光明的将来。
你一直为我们娘几个打算,我又怎能再惹夫君烦心呢。”
慕凌铄蹭了蹭媳妇的脸,低头就吻了上去。那吻又急又猛,带着几分急切的横冲直撞,却又在霸道里藏着滚烫的热情,苏锦汐很快就缴械投降,软在了他怀里。
良久,慕凌铄才抱着她慢慢平复气息,苏锦汐虽然要有心理准备,可心中还是不舍的,“什么时候走?”
“一会儿就走。”
苏锦汐一愣,抬头问:“怎么这么急?”
“前天就接到消息了,只是没敢告诉你。”
她摸着男人的脸,心里又暖又软——他真是太贤惠,太贴心了。
若是前天就说,即便她心里有准备,也定然不舍,这两天怕是要攒下不少离愁别绪。
如今这样,顶多不舍这一会儿就好。
“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男人听了这话,狠狠抱了她一下,随即松开她走到屋外,拎进来一个笼子。
笼里是只白鸽,他把笼子放桌上说:“这是信鸽,认得我。你要是找我,就让它给我传信。”
苏锦汐点点头,起身开始给男人收拾行李。
慕凌铄就坐在孩子们旁边看着她,等她把行李收拾好,才又抱着她叮嘱:
“家里的事别操心,你只管安心躺着休养,喂奶、照顾孩子,还有茶油的事交给旁人。
师父说了,女人生完孩子最好休养两个月。
我盼着你好好歇着,别因为生了孩子,就改了原来的喜好和日子。”
这男人真是好得没话说。
她本就觉得,宠爱一个人从不是逼着对方改变,而是愿意为对方迁就。
这一个多月他一直这么做着,她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可女人本就是听觉与视觉动物,爱听甜言蜜语,也爱瞧温柔模样。
他做的事让她感动,此刻说出来,更让她心里涌满了幸福感。
苏锦汐开心点头:“我听你的,什么都不管。”
慕凌铄亲了亲媳妇儿的额头,即便再不舍也松开她,走到孩子跟前,挨个亲了亲,才拎着行李去了前院。
又跟杜岁宁和慕老夫人交代了一番,在她们含泪的目光里,翻身上马离开了。
慕凌铄走后,苏锦汐沮丧了一声,其他日子倒没什么变化,只是伺候她的人换成了小姑子和李婆子。
慕凌铄先前带过来两个婆子,李婆子会照顾孩子,姜婆子厨艺好。
所以平日里李婆子忙着洗衣服时,总有小姑子和婆婆过来帮忙照看孩子。
三个孩子本就乖顺,挺好照顾的,吃了睡,睡醒了拉完又接着吃。
转眼,孩子们快满三个月了,可不知怎的,这几天夜里总不停啼哭,连平日里最乖的老大也是这样。
苏锦汐知道两到六个月的孩子夜啼不算稀奇,可平日里好好的孩子突然哭闹不止,她还是不放心。
不仅自己仔细检查了一遍,还请了师父来给孩子们看,却都没查出问题。
杜岁宁为此还特意去附近寺庙求了几块玉佩,给三个孩子戴上。
她虽是唯物主义者,可自己穿来这事儿本就玄乎,再者这是老人家对孩子的心意,苏锦汐自然把玉佩系在了孩子们脖子上。
可这依然没能止住孩子啼哭。
三道哭声如同魔音一声声钻进耳朵,像是要把她的暴躁与无奈全撕开,让她时刻处在崩溃的边缘。
好在每晚婆婆和小姑子都会过来帮忙哄。
通常是她抱一个,小姑子抱一个,婆婆抱一个。
“汐儿,孩子到底是怎么了?总这么哭也不是办法,要不然咱们回京城吧?
京城里有太医,也能好好瞧瞧是怎么回事。”杜岁宁看着怀里哭闹的小孙子,急得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