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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人眼里，她就是罪魁祸首。
"现在太后娘娘给你一个月时间调查，你还真以为能查出什么结果？"苏远嘲讽道，"不过是太后娘**缓兵之计罢了，最后你还不是要去冥婚！"
"那又怎样？"苏漪抬起头，眼中闪过倔强，"就算只有一个月，我也要试试！"
"试试？"苏远大笑，"你试什么？试着连累全家一起死吗？"
他的笑声充满了讥讽："苏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了？为了你自己的性命，连家人都不顾了？"
这话如同利刃般刺进苏漪心中。
自私？她自私吗？
她只是不想死，这也算自私？
"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为苏家好，就应该早点**！"苏远的话越来越恶毒，"乖乖去和宁王冥婚，也算是为苏家赎罪了！"
"苏远！"苏漪终于忍不住了，"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说错了吗？"苏远丝毫不觉得自己过分，"你害得苏家名声扫地，害得父亲在朝中受辱，现在又害死了宁王，你不**还等什么？"
苏漪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心中涌起深深的悲哀。
这还是她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哥哥吗？
那个会为了她和别人打架的哥哥？
那个会偷偷给她买糖葫芦的哥哥？
"你知不知道，现在朝中有多少人在看我们苏家的笑话？"苏远继续说道，"都说我们苏家出了个扫把星，连宁王都能克死！"
"够了！"苏漪再也听不下去了，"我不是扫把星！我也不是克死宁王的凶手！"
"不是凶手？"苏远冷笑，"那你告诉我，宁王为什么会死？"
"我已经说过了，他是被刺客杀死的！"
"刺客？什么刺客？"苏远不屑地摇头，"不过是你的借口罢了！"
苏漪气得浑身发抖。
这些人根本不愿意听她的解释，在他们心中，她就是罪人。
"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苏远的语气变得更加冷酷，"什么调查宁王死因，纯粹是浪费时间！你最好乖乖接受现实，早点去冥婚！"
"我不会去的！"苏漪坚定地说道，"我要查清真相，证明自己的清白！"
"清白？"苏远哈哈大笑，"你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他指着苏漪的鼻子说道："三年前偷盗，现在又害死宁王，你的名声早就臭了！"
"我没有偷盗！"苏漪大声辩驳。
"那明玉簪是怎么到你那里的？"
"我说了，是被人陷害的！"
"谁陷害你？有证据吗？"苏远步步紧逼，"没有证据，就是你自己做的！"
苏漪被他逼得说不出话来。
证据？当年的证据早就被人销毁了，她上哪里去找？
"看，你自己都说不出来了吧？"苏远得意地笑了，"没有证据就是狡辩！"
正在两人争吵得不可开交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拐杖敲地的声音。
"住口！"老夫人拄着拐杖走进院中，脸色铁青，"苏远，你在对你妹妹说什么？"
苏远看到老夫人，气势立刻弱了下来："祖母，我..."
"你什么你？"老夫人怒视着他，"我刚才在门外都听见了！你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
"祖母，我说的都是实话。"苏远还想辩解，"漪儿确实..."
"闭嘴！"老夫人厉声喝道，"什么实话？你说的都是屁话！"
苏远被骂得脸红脖子粗，但不敢顶撞老夫人。
"漪儿是你的妹妹，从小你们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老夫人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她会偷盗？会害人？你的眼睛瞎了吗？"
"可是证据确凿..."苏远小声嘟囔。
"什么证据确凿？"老夫人冷笑，"那分明就是有人陷害漪儿！"
她走到苏漪身边，心疼地拉起她的手："我的好孙女，受委屈了。"
苏漪看到老夫人，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在这个家里，只有祖母还相信她，还疼爱她。
"祖母..."苏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好孩子，别哭。"老夫人拍着苏漪的手，"祖母相信你是清白的。"
苏远看到这一幕，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从前他也是这样护着苏漪的，可现在...
"祖母，您不能这样偏心。"苏远忍不住说道，"现在苏家的处境您也知道，如果漪儿不去冥婚，我们全家都要跟着倒霉！"
"倒霉又如何？"老夫人毫不在乎，"难道为了苟且偷生，就要牺牲漪儿的性命？"
"可是..."
"没有可是！"老夫人打断他的话，"我告诉你苏远，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漪儿！"
苏远听到这话，心中涌起一阵苦涩。
他知道老夫人说得出做得到。
"祖母，您这样做，对得起苏家的列祖列宗吗？"苏远最后问道。
老夫人看着他，眼中满是失望："苏远，我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她的声音颤抖着，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杵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从前你最疼漪儿，把她当做掌上明珠。"老夫人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悲哀，"每次她受了委屈，你都是第一个站出来保护她的。现在却恨不得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苏远听到这话，脸色变得通红。
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要反驳，想要为自己辩解，可是面对老夫人失望至极的眼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眼神就像利刃一样，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
"你给我滚！"老夫人最后下了逐客令，声音冷得像冰，"以后没事别来烦漪儿！"
苏远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他的拳头紧紧握着，指节都泛白了，内心在激烈地挣扎着。
最终，他深深看了苏漪一眼，那目光复杂得让人看不透——有愤怒，有失望，有无奈，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
转身的那一刻，他的背影显得格外萧瑟。
看着苏远离去的背影，苏漪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最疼爱她的哥哥，如今却成了最冷漠的陌生人。
这种转变，比任何伤害都要痛，比任何刀剑都要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