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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夫人明显一愣,随即恢复常态:"那就好,那就好。"她打量着老夫人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只是老夫人还未醒来?"
"府医说药效发作需要时间。"苏漪不动声色地回答,"祖母年事已高,恢复自然缓慢。"
定国公夫人点点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临走前,她特意嘱咐:"阿漪,这几**一直守在这里,也该休息了。府中下人众多,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多谢夫人关心,只是祖母养育之恩,漪儿不敢懈怠。"苏漪恭敬回答,内心却冷笑不已。
送走二人后,苏漪立刻命人将刚才"喂"给老夫人的药汤送去检查。果然不出所料,汤药中含有慢性毒物,长期服用必致命!
"果然如此!"苏漪握紧拳头,眼中怒火燃烧,"看来定国公夫人是铁了心要害死祖母。"
秋雨也气愤不已:"小姐,咱们该如何是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们害人?"
"不急。"苏漪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已有计策。既然知道他们要害祖母,便让他们自投罗网!"
接下来几天,苏漪精心设下陷阱。她故意在府中散布老夫人病情反复的消息,并时常露出焦虑不安的神色。同时,她还刻意表现出疲惫不堪的样子,让府中上下都知道她因长期照顾老夫人而精力不济。
"小姐这是何意?"秋雨不解地问。
苏漪神秘一笑:"引蛇出洞。"
第三日晚上,苏漪故意让人传话,说她因劳累过度已回芳荷苑休息,明早才会回来。但实际上,她和秋雨悄悄躲在老夫人房间的隔间内,透过精心设置的小孔观察外面的一举一动。
夜深人静,整个院子陷入沉寂。就在苏漪几乎要打瞌睡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正是定国公夫人!
她小心翼翼地来到老夫人床前,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老东西,你命真大。不过今晚,我要让你永远闭上眼!"
说着,她打开瓷瓶,正要倒入老夫人的口中。
"住手!"苏漪猛地推门而出,秋雨和两名婆子也跟着冲了进来,手持蜡烛,照亮了整个房间。
定国公夫人大惊失色,手中的瓷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强自镇定:"阿漪,你、你怎么在这儿?"
"夫人深夜来给祖母送药,真是孝心可嘉。"苏漪冷笑着走近,"只是这药,需不需要我先尝一尝?"
定国公夫人脸色惨白,连连后退:"你、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来看看老夫人......"
"夫人手中的瓷瓶,想必装的是什么珍贵药物吧?"苏漪弯腰捡起地上的瓷瓶,轻轻嗅了嗅,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断魂香?夫人好大的手笔!"
断魂香是一种剧毒,无色无味,中毒者会在沉睡中悄然死去,外表看不出任何异常,就像寿终正寝一般。
定国公夫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又露出恼怒:"你胡说八道什么?那只是普通的安神香!"
"是吗?"苏漪冷笑一声,"那不如请大家一起闻闻,看是不是安神香?"
定国公夫人见状,慌忙想夺回瓷瓶,却被秋雨和婆子死死拦住。
"放肆!你们敢拦我?"定国公夫人厉声喝道,"我可是当家主母!"
"夫人深夜潜入老夫人房间,手持毒物,意图何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苏漪冷冷道,"我若将此事告知侯爷,不知夫人该如何解释?"
定国公夫人面色阴晴不定,突然冷笑一声:"就凭你?一个孤女?"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漪,"你以为仗着太后的宠爱就能翻天了?没了老夫人,你在这府中什么都不是!"
"是吗?"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众人回头,只见顾云洲一身戎装,面色冷峻地站在门口。
"三、三皇子?"定国公夫人顿时慌了神,"您怎么......"
顾云洲冷冷扫了她一眼,径直走到苏漪身边:"本将军恰好路过,听闻老夫人病重,特来探望。没想到刚到门口,就听见了夫人这番话。"
定国公夫人面如土色,连连摇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夫人是什么意思,本将军已经听得很清楚了。"顾云洲寒声道,"这瓷瓶中的东西,本将军也看得一清二楚。"
"云洲,你怎能信她的话?"定国公夫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她不过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她嫉妒林筝能嫁给你,所以才......"
"够了!"顾云洲厉声打断,"夫人还是想想如何向侯爷解释吧。"
定国公夫人见状,知道今晚之事已无法善了,咬了咬牙,冷哼一声:"好,好得很!你们等着!"说完,转身夺门而出。
待定国公夫人离去,屋内众人才松了口气。苏漪谨慎地收好那瓷瓶,作为证据。
"多谢将军相助。"苏漪对顾云洲微微欠身,语气却仍带着几分疏远,"不知将军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顾云洲复杂地看了苏漪一眼,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我听闻老夫人中毒,特意带来解药。"
"解药?"苏漪眼前一亮,随即又警惕起来,"将军此举,是何居心?"
顾云洲苦笑一声:"无关你我恩怨,只因老夫人待我如亲孙。当年我初入京城,孤身一人,是老夫人对我多有照拂。这点恩情,我不会忘记。"
苏漪凝视着顾云洲的眼睛,想从中找出一丝虚假,却只看到真诚和关切。她迟疑片刻,还是接过了木盒:"多谢将军。"
顾云洲看着苏漪:"这药名为"化毒丹",能解百毒。宁王送来的"回春丹"虽能暂缓病情,却不能根除毒素。"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复杂,"那"回春丹"中也有毒,只是隐藏得极深。"
苏漪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宁王此人城府极深,心思难测。"顾云洲神色凝重,"他表面对你体贴入微,实则另有所图。"
苏漪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将军与宁王乃是政敌,此言难免有失偏颇。"
顾云洲苦笑:"你如今戒心这么重,也好。只是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他靠近一步,压低声音,"三年前明玉簪案,我......"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林筝猛地推门而入,见到屋内景象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姐姐与我未婚夫独处,成何体统!"林筝厉声喝道,眼中满是怒火。
苏漪冷冷扫了她一眼,心中冷笑不已。林筝此时出现,定是收到了定国公夫人的消息,特意来搅局的。
"二小姐何必动怒?"苏漪淡淡道,"将军带来解药救治祖母,我不过是道谢而已。"
"救治祖母?"林筝冷笑一声,"她又不是你亲祖母,你何必如此在意?"
此言一出,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苏漪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冷笑道:"二小姐此言何意?"
林筝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神色慌乱了片刻,随即又挺起胸膛:"有什么好隐瞒的?阿兄已经告诉我了,老夫人不过是将你抱养回来而已,根本不是你亲祖母!"
"你胡说!"秋雨忍不住喊道,却被苏漪伸手阻止。
苏漪静静地看着林筝,眼神渐渐变得锐利:"林筝,你就是用这种谎言欺骗苏远,让他协助你绑架我的吗?"
林筝脸色顿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比起偷偷下毒,这算什么?"苏漪冷笑,"我早该猜到,苏远不会无缘无故背叛我。是你,在他耳边散布谎言,挑拨我们兄妹之情。"
林筝面色苍白,下意识看向顾云洲:"衡哥哥,你不要听她胡说,她在污蔑我!"
顾云洲眉头紧锁,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他何尝不知林筝的心机,但碍于皇命,他即将迎娶林筝为妻,此时若站在苏漪这边,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床上的老夫人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众人立刻将注意力转向床榻。
苏漪连忙上前,握住老夫人的手:"祖母?您醒了?"
老夫人微微睁开眼,目光落在苏漪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阿漪,我没事了......"
看到老夫人醒来,林筝脸色大变,转身就要逃离。
"林筝!"苏漪冷喝一声,"祖母刚醒,你就这么急着离开?"
林筝脚步一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我去叫夫人过来......"
"不必了。"老夫人虚弱但坚定的声音响起,"我有话要说,你们都听着。"
众人屏息静气,等待老夫人开口。
老夫人艰难地撑起身子,看向林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鸢儿,我待你不薄,为何你要与夫人一起害我?"
林筝脸色煞白,不住摇头:"祖母,您说什么?我没有......"
"不必狡辩了。"老夫人叹了口气,"你们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她转向苏漪,眼中满是慈爱,"阿漪,老身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苏漪紧握老夫人的手,心中忐忑。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你手腕上的凤凰胎记,不是巧合。你的身世......"
"不许说!"林筝突然尖叫一声,打断了老夫人的话,"您不能告诉她!"
屋内众人都被林筝的失态惊住了。顾云洲更是一把抓住林筝的手臂:"林筝,你疯了?"
老夫人冷冷地看着林筝:"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林筝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顾云洲死死抓住。她绝望地喊道:"衡哥哥,你放开我!你不知道,她若知道真相,一切都会变的!"
"真相?"苏漪缓缓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盯着林筝,"什么真相?"
林筝见状,突然冷静下来,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你真的想知道吗?那我告诉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紧接着定国公的声音响彻院子:"出什么事了?"
林筝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挣脱顾云洲的手,冲向门外:"父亲!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