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修仙,我为镇族神鼎 第三章 铜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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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瑾佑没有过多耽搁,匆匆下了山往村子里赶。

背着筐正走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呼唤:

“瑾佑哥!”

回头一瞧,只见一个水灵的姑娘站在山道拐角,五官虽说不上精致,倒也端正耐看,配上笑意盈盈的眉眼,更是添了几分动人的神采。

“盈妹!”

王瑾佑见女孩小跑着走近,转身从背篓里摸出一把浆果。

“刚摘的红果儿,可甜了,你尝尝。”

“这,这不太好吧。”

刘盈笑着低下了头,耳尖逐渐升起一抹绯红,青春期的女孩一向发育得比男孩早,她今年堪堪十一,已经出落得比十二岁的王瑾佑还要高上半个头。

山风拂过,吹得刘盈鬓角的碎发轻轻飘动,天偷偷抬眼看了看王瑾佑被太阳映得发红的脸颊,心跳忽然快了几分。

大青山附近的几个村子里,男女大多十四五岁便要成家,同辈玩伴之间,唯独二人走得格外近些,女孩心里早就有了想法。

“哎呀,我还多着呢,拿着,菌子也捎些回去。”

王瑾佑倒是没想太多,村里长辈里头,刘叔跟他家最是亲近,隔三岔五总要送些甜瓜来,如今碰见了他家闺女,自然要多照应着些。

告别了刘盈,王瑾佑匆匆回到家中,把背篓往屋里头一放,拿起母亲放在桌上的饼子咬了一口,伸手在背篓里摸索着,将那铜鼎翻了出来。

王瑾佑正翻弄着铜鼎,听见母亲唤他去田里送饭,便随手将铜鼎往墙角一搁,连带着手里那半块没吃完的饼子也被他塞了进去。

“这就去!”

从母亲手里接过食盒,王瑾佑也不耽搁,三步并作两步就往自家田地里奔去。

田野里,麦浪翻滚,空气中弥漫着麦草和泥土的芬芳。王瑾佑跑过田埂时,惊起几只正在觅食的麻雀,扑棱棱地飞向远方。

王家有四个兄弟,长子王珩昭,次子王璟颜,三子王瑾佑,四子王瑜清,在青禾村里,但凡提起王家,任谁来了都得夸上一句好福气。

可王福生心里却另有苦楚,四个儿子渐渐长大,他的担子反而愈发沉重。年岁不饶人,如今干半天农活就得歇上好一阵子。

此刻他正蹲在田垄边,粗糙的手指捻着麦穗,估算着今年的收成。眉头间的皱纹更深了几分,看样子,今年的收成怕是又要比去年少上两成。

眼看儿子们都要到成亲的年纪,青禾村虽不比城里,却也讲究体面。聘礼若是薄了,不仅脸上无光,兄弟间也难免生出芥蒂。

这日子就像赶车,刚想歇口气,后头就有鞭子抽着走。王福生当过兵,做过买卖,半辈子没闲着。如今想要歇歇脚,却总也停不下来。

王瑾佑赶到田头时,大哥王珩昭早已站在树荫下歇息。他脖子上搭着条粗布汗巾,汗渍在布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大哥!”

王瑾佑远远唤了一声,步子不由地快了几分。

“三弟慢点走,别摔着了!”

王珩昭快步往前迎去,从王瑾佑手中接过食盒,顺手用汗巾替他擦了擦额头上流落的汗水。

“哥,我今天拾了可多菌子呢,还有婆婆丁、狗牙菜,连红浆果都有好多颗!”

王瑾佑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数着自己的收获,脸上的得意憋都憋不住。

“这么多啊?三弟真棒,看来今天晚上可有口福喽。”

王珩昭笑着摸了摸王瑾佑的脑袋,眼中满是温和。

王瑾佑晃了晃脑袋:“嘻嘻,那可不!”

“瞧把你美的。”王珩昭摇头失笑,转头朝着不远处的田里喊道:

“老二,开饭了——”

“哎!”

田垄间应声站起一个人影,正是二哥王璟颜,他把手里的锄头随手往地头一靠,大步走了过来。

王璟颜走路带风,麦田在他身后分开又合拢。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在衣襟上随意擦了擦,露出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庞。

“三弟。”

王璟颜今年也有十四,体格已经初显健壮,他顺手揉了揉王怀瑾的小脑瓜,笑着接过食盒。

“你们先吃,我去地里捉虫玩儿。”

王瑾佑闲不住,一溜烟钻进了田里。

王珩昭和王璟颜相视一笑,全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

林逍客在半道上睡着了,醒来时就发现自己紧贴着墙壁,周围阴暗暗的一片,还以为那小孩真把自己放进了茅厕之中。

直到他的神识逐渐延展开来,才发现自己不过是被丢在了墙角,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他试着动了动鼎身,发现依旧移动得十分缓慢,只得继续装成一个普通铜鼎。鼎身上的纹路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仿佛在呼吸一般。

他的神识在周围大概逛了一圈,发现这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落,气息波动都很微弱,也没见到飞来飞去的修真者。

他所在的院落中有个妇人,年纪大概四十多岁,皮肤粗糙,脸色蜡黄,一看便是饱经了风霜。

里屋睡着个小孩,年岁更小,约莫六七岁,咿咿呀呀地说着梦话。

神识收拢时,见到自己鼎腹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半块饼子,心里忽然有了想法。

今夜的王家格外热闹,王瑾佑带着小弟王瑜清帮着洗菜摆碗,母亲王张氏烧了锅浓汤,把菌子和野菜放进去咕哝着,不多时便飘出了浓浓鲜香。

灶膛里的火苗欢快地跳动着,映红了王瑜清稚嫩的小脸。他踮着脚尖,好奇地往锅里张望,不时咽着口水。

十多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桌上的饭食大多都进了几人肚子当中,王福生仅仅尝了一筷子,喝了一碗薄粥。

王福生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他悄悄把自己的那份饼子掰成几瓣,塞进了几个儿子的碗里。

晚餐过后。

红日西坠,王家几人各自忙碌着,刷碗地刷碗,遛弯地遛弯,王瑾佑跑进屋里,想把中午剩下的半块饼子拿去给爹吃,可他伸手往铜鼎里一摸,竟有四块一模一样的饼子。

王瑾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又摸了一遍。铜鼎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战,手心里却传来饼子粗糙带粉的质感。

四块饼子连牙印都分毫不差,王瑾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挨个尝了一口,味道竟也丝毫没有区别。

“这?这!”

王瑾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了上来,他不敢耽搁,抓起饼子就朝父亲跑去。

院子里,蟋蟀的鸣叫声忽然停了下来。王瑾佑急促的脚步声惊动了正在啄食的母鸡,它们扑腾着翅膀四散逃开。

王福生正在院里修补草窗,见儿子捧着饼子慌慌张张跑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

“爹!出大事了!”

王瑾佑压低声音,拽着父亲进屋,指着墙角的铜鼎,把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王福生的脸色在月光下忽明忽暗。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饼子边缘的牙印,眉头越皱越紧。

听完儿子的话,王福生脸色骤变,这个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到底见过些世面,心里明白这事若传出去,王家怕是要遭灭顶之灾。

“把你几个哥哥叫来,我有话要说。”

王福生沉默片刻,抬头说道。

王瑾佑点点头,转身时差点被门槛绊倒。他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去寻兄长们。

等到三个孩子在屋中站定,王福生又让王瑾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得知铜鼎确有这等神奇的功效,王璟颜顿时脸色骤变,大步走到王瑾佑身前,抓着他的两肩沉声问道:

“三弟!这铜鼎有没有被旁人瞧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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