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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念头在一瞬间闪过,跟着,边澈眼前浮现姜梨苍白的脸,让他猛然清醒过来。
“滚开。”穆闫明挥手。
边澈压下他的手,**痛苦坦白:“宋眠手里有**。”
谁的**不言而喻。
恍惚间,天边似乎传来闷雷声。
穆闫明僵立原地,眼底陡然升起杀意,“你亲眼看到了?”
边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没心思听他忏悔,穆闫明只想尽快解决问题,保障妹妹的安全。
“跟我去车里,先把一切说清楚。”
说清楚后,就是商量对策。
但**这种事过于棘手,最快的解决办法是找黑客。
可找来的黑客能全然信任么?
如果故意留存照片,未来持续勒索呢?或者随手传播出去呢?
他们轻举妄动,会不会把姜梨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说到最后,穆闫明抬手扯开领带,眼底浮现烦躁。
他很少碰到能让他瞻前顾后,怎样都觉得为难、觉得不安的问题。
边澈目光虚浮地盯着前方,说:“回来的路上我想过了,只能一边让最信任的心腹悄悄查,一边让我和宋眠斡旋。”
话落,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底看到了默契。
无论他们打算怎么做,照片的事,都一定不能告诉姜梨。
那对她的身心都不利,会让她长久地陷入痛苦和阴影中。
最好是他们能把事情暗暗解决,然后,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先按你说的做。”穆闫明闭上眼,用力捏了捏眉心,“我会继续考虑其他办法。”
“眼下,最重要的是小梨能脱离生命危险。”
边澈寸步不离地在医院守了两天。
姜梨终于苏醒。
之后又观察几天,她才卸掉身上的监护仪器,被转到普通病房。
离了呼吸机,总算能自在地开口说话。
姜梨第一句就用低弱的声音问:“我怎么了?”
边澈和穆闫明对视一眼。
前者握住她冰凉的指尖,再提起当天当时,仍然心有余悸:“你药物过敏,很危险,我当时怎么找,都找不到你的心跳。”
姜梨听他沙哑的嗓音,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明显是被她吓坏了。
她忍不住在他掌心动了动指尖,“我没事了。”
说着,她转过脸,朝穆闫明扬起一个虚弱的笑,“哥,我会很快好起来的。”
穆闫明望着她,眉心始终微微下压,衬得眼神更冷、更锋利,生人勿进的样子。
但对她开口时,语气却很温和,“我叫了吴妈过来,以后她留在这照顾你。”
姜梨觉得不太好,“吴妈家在淮宜,总在外地……”
没有让她多说,穆闫明扔下一句“就这么定”就走了。
他这样,谁也没办法,总不能吴妈来了,不让人家进门。
姜梨在医院住了近一个月。
直到三月下旬,才重新回归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另一边,宋眠还被关在家里。
边澈带“血人”深夜上门的事,当时很快就被宋老爷子知道了。
他比宋父更有远见一些,不敢再放任宋眠胡作非为,严令她闭门思过。
宋眠连手机都被没收,每天只能在房间里反复回想近几年的种种。
越想,就越恨姜梨,同时也越怨恨边澈。
……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姜梨凭借出色的季度业绩顺利升职,成了边氏的首席项目官。
就在这时候,魏茹肺部出了点问题。
她整天不是咳就是喘,总因为身体不舒服找人麻烦,最后,找到了姜梨头上。
她在电话里以死相逼,让姜梨不得不回边家一趟。
进门后,姜梨没换鞋,走到沙发旁问:“咳嗽而已,有什么需要我伺候的?”
这话魏茹哪里听得了?气道:“你重新嫁进边家之后,有没有伺候过我一天?谁家有你这样的儿媳妇?”
姜梨淡淡开口:“你也说了是重新嫁进来,我之前难道没伺候过?”
她很清楚魏茹非叫她回来,主要目的就是刁难泄愤。
这种事从前常有,现在继续发生也不奇怪。
只是,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她,不会再忍气吞声,任她搓扁揉圆。
“既然还记得从前伺候过,那现在就继续吧。”魏茹说得理所当然,咳嗽着,还不忘把脚抬起来。
放在以前,这是示意人给她捏脚。
姜梨见状,去到最远的沙发坐下,问佣人要了杯红茶,然后找出手机,联系人找按摩师。
正打字沟通,身上砸了个靠枕,然后是第二个。
姜梨猜测,下一次过来的可能就是巴掌,于是起身往楼上去。
“**人!你敢无视我?”魏茹一下站了起来。
她一拔高声音就咳嗽,但始终坚持高声说话:
“你现在在外面工作应酬,出门也是要脸的,你信不信我让你在圈里抬不起头!”
姜梨并不怕她,背对她停住步子,“你想按脚,我在养病不方便亲自上手,只能帮你叫按摩师,是你自己不愿意等,随便乱发脾气——”
“这种事传出去,到底谁抬不起头?”
“还是你喜欢恶婆婆的名声?我不介意每次出门吃饭,都和别人提一提你。”
魏茹竖起眉毛,气得咳嗽起来,边咳边骂人,可除了“**人”两个字,又骂不出别的。
姜梨没再理她,上楼回自己房间补觉。
她已经连轴转许久,正好趁今天好好休息一下。
没多久,边澈也回来了。
一进门,就见魏茹把茶杯砸了,嫌茶放多了,苦。
他睨她一眼,问佣人:“姜梨呢?”
佣人最近被魏茹折腾得唯唯诺诺,埋着头回:“在楼上。”
边澈抬脚就走,下一秒脚后炸开一个茶杯。
他一顿,回眸看向魏茹。
后者心口憋着气,指着他数落:“你娶回来的好媳妇!除了吃就是睡,简直像……”
边澈没等她说完,已经弯腰捡起脚边三分之一的茶杯,随手扔了过去。
锋利的边角直奔魏茹的脸而去,吓得她缩着肩膀就躲,然后破口大骂:“你个**!”
边澈不在意她骂自己,转身径直上了楼。
入夜。
魏茹拨通好友电话,添油加醋说起姜梨的不是。
她朋友酸溜溜回:“人家进边氏几个月就做到首席项目官,下一步说不定就要坐上副总的位置,你和我这种没在公司上班的,人家哪能放在眼里?”
“什么?”魏茹才知道姜梨高升了,顿时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