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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开源节流
“他们吐蕃也是近些年才刚刚崛起的一股势力，那松赞干布又是一代雄主，是绝不会做这种冒险的事情的。”
“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吐蕃的威胁，何况，我中原历来盛产步兵，真要跟他们步兵交战，我们的实力绝不逊色于他们。”
“但是骑兵就不一样了。”
“来自草原的突厥十八部，他们麾下都是来去无踪的骑兵，这些人一天能行进千八百里，从草原到太原再到长安，两天的时间就到了，而一旦洗劫，两天的时间又走了！”
“中原的骑兵培养成本巨大，而面对的威胁又很大，所以如果有机会灭亡草原十八部，当然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将其灭亡！”
李世民听完之后连连点头。
“苏先生不愧是苏先生。”
“这一番见解的确独到。”
“只是苏先生所说的中原骑兵不如草原，这恐怕有些轻视中原了吧？我大唐如今的骑兵却也并不逊色于草原。”
苏夜摆了摆手，皱眉道。
“当今大唐的骑兵战斗力之所以还在，是因为这批骑兵基本上都是如今的天可汗皇帝亲自一手带出来的。”
“只能强一代，而不能一直强下去。”
“所以如果当今圣上不趁着自己春秋鼎盛灭亡草原的话，一旦轮到后辈，那些不怎么带兵的皇帝手中，又如何能保证骑兵战斗力尚存呢？”
嘶！
李世民当即倒吸了口凉气。
“苏先生一席话，当真是让我醍醐灌顶啊，苏先生说的是，在下佩服！”
正说着，顾蔓雪这时端着酒走了进来。
当看到李世民跟苏夜聊的正兴起，一阵开怀大笑，而身为太子的李承乾在旁边竟是连个附和的机会都没有时，不禁一阵惊愕。
整个大唐，能在李世民面前说话这样风生水起的，恐怕真没有几个吧？
顾蔓雪将两壶酒放在桌上，在苏夜的吩咐下，小心翼翼的替李世民父子二人各自斟了两杯。
李世民先是尝了尝那二锅头，连连点头。
“这酒不错！”
“和我前两日喝的口味差不多。”
苏夜这时又指了指他旁边的那杯酒，开口道，“李老先生不妨尝尝这一杯味道如何？”
苏夜所指的那杯，正是茅台。
李世民倒也没有任何犹豫，端着另外一杯便一口入肚。
喝完之后，李世民面色潮 红，表情微微有些惊讶。
“这……”
“这酒无论是香味，浓度，还是回口，简直绝了！要论质量，只怕是还在这二锅头之上，不知这是何酒？”
苏夜微微一笑道，“此酒名为茅台，论味道我也很喜欢，可以称之为国酒！”
李世民连连点头。
“苏先生酿酒的技法真是一绝，不过……苏先生，我看端来的还有一种酒，不知这种酒味道如何？”
李世民手指向顾蔓雪托盘上剩下的半壶酒。
苏夜皱眉道，“这个名字叫做汾酒，也是按照特别的方法酿制出来的，不过还不算成品，只能算半成品。”
李世民相信苏夜，再加上这会儿喝了两种酒之后已经有些停不下来了。
“苏先生，可否将这半成品给我尝尝。”
“蔓雪，既然李老先生想喝，那就给李老先生斟满吧。”
“是，苏先生。”
很快，李世民迫不及待的将那汾酒也一口入肚，就见他脸上神色变幻，刚开始还看不出来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下一刻立刻就脸色一变。
“好！好酒！”
“这汾酒在我看来，比前面的两种已经堪称美味的酒还要好喝两分！”李世民惊异道。
闻言，苏夜不禁微微一怔。
他倒是没有想到这李老先生竟然更喜欢汾酒，而不是茅台。
毕竟大部分人应该都会比较更喜欢后者。
不过转念一想，面前的这位李老先生很有可能也是跟着李世民那批关陇贵族一同入关的，作为山西人，喜欢汾酒恐怕也是刻在骨子的，倒也不难理解。
苏夜当即道，“既然李老先生喜欢，那等待会儿李老先生回去时，每样都多带上一些就是了。”
李世民没有拒绝的理由。
“多谢苏先生了。”
“对了，刚才的话还没说完，苏先生，按照你所说的，这草原十八部度确实当前的当务之急。”
“可如果要举全国之力，灭亡这草原十八部，真有这个必要吗？”
“这两年关中干旱，如果要大动干戈的话，恐怕灾民们……”
苏夜摆了摆手，轻笑道。
“这有何难？”
“为何在李老先生看来，打草原十八部和治理内政就只能做一样呢，为什么就不能一起做了呢？”
“这……可国库终究是有限的啊！”李世民不解道。
苏夜继续摇头道，“国库的确是有限的，但有句话叫做开源节流，国库多少便是看理财的能力，不能开源，那就只能节流，在各个方面省省省，最后是什么都没做成，还过得憋屈的很。”
李世民叹息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民力有限，总不能如秦皇汉武那般，虽说是穷尽了民力，可最终也迎来了反噬，前朝之亡，不也是因为那杨广硬要打高句丽吗？”
苏夜皱眉道，“以前朝为鉴，当然是没错的，可问题是也不能样样都以前朝为鉴，那样难免会变得束手束脚。”
“更何况，事情也不是一成不变的，现在的大唐在我看来和隋朝可就差别大了去了，怎么能一概而论呢？”
“在我看来，节流不如开源，只要能将国库的财产翻一番，那自然是能够双管齐下。”
听到这话，李世民差点没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国库翻一番？
什么开源的方法能让国库翻一番？
李世民当即问苏夜道，“苏先生，你这话恐怕是有些说大话的嫌疑吧？如今关中大旱，百姓一年能挣的粮食就那么多，哪怕是收再多的税，也没办法让国库在短时间内翻一番吧。”
“而且将繁重的税负和摇役压在百姓身上，本来也不是当今皇上的想法，当今皇上爱民如子，君难道就没有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