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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今天教你做人！从今往后见我绕道走！
余瑞愣了一瞬，额头冷汗几乎要滴进眼角。
他倒也不是傻，只是这场面来得太快太猛，一时间竟忘了如何作态。
可听见沈阳这句话，他立刻反应过来，满脸堆笑，然后又透出几分一本正经的郑重的神色，连连点头。
“对对对！沈阳公子此举乃是自卫自保，理所当然，理所当然！”
他说完，还不忘甩了甩衣袖，干脆利落地朝一旁喝道。
“醉月楼掌柜的！立刻关门！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出。”
“谁敢乱嚼舌头，打断狗腿！”
掌柜的被余瑞眼神一扫，见少东家谈子豪也给他使眼色。
于是连忙点头哈腰地照办，三两步跑出去亲自关门清场。
而沈阳这边，余瑞话音一落，他便仿佛放下了最后一丝顾忌。
抬手轻轻捏了捏指节，关节“咔咔”作响。
只见他大步向沈亮走去，声音低沉，还带着一丝杀气。
“你不是要我跪下倒酒？不是说要鞭子抽我？”
“现在，我就站在这里，来，你再说一遍试试？”
沈亮已经有些怂了，他自小欺软怕硬，这会儿酒劲已散七分，冷风一吹脑子清明了不少。
可他毕竟嘴硬，觉得沈阳不过是外强中干，不一定真的敢动他。
于是他嘴角抽了抽，挣扎着往后退了半步，还硬撑着叫嚣。
“沈阳你疯了？你敢动我一根手指，我叫我爹，啊！”
话没说完，沈阳已一拳挥出，重重砸在沈亮肚子上！
“砰”的一声，闷响炸开！
沈亮整个人像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撞翻了身后的凳子和一桌残菜，滚在地上惨叫连连。
“啊啊！我的腰！你这个疯子！”
原先沈阳因着在家里吃不饱饭，三天饿九顿，所以才被沈亮压着打。
但这几个月，他顿顿有鱼有肉，身子骨也算是渐渐养了回来，打一个沈亮还是绰绰有余。
一拳落下，沈阳没有丝毫停顿，脚下一点，身形快若鹰隼，眨眼间便欺身而上，一脚踩住沈亮胸口。
只见他面无表情，手起脚落，拳头如雨点一般砸下！
“这一拳，是你当年踹我下井！”
“这一脚，是你把我锁在狗窝三日！”
“还有这一下，是你把我当牲口一样使唤，还觉得理所当然！”
拳拳到肉，声声震耳，沈亮哀嚎着翻滚，却哪里躲得开？
一开始他还挣扎着破口大骂。
“你疯了！你找死！我娘不会放过你！我爹会杀了你！沈阳你给我等着！”
但很快，叫骂声变成了惨叫。
“别打了！沈阳你有种冲我爹去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啊啊我的脸！”
再然后，就彻底破防了。
“别打了！救命！救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认错了我认错了，沈大哥！沈爷爷！”
沈阳眉目沉如冰霜，拳脚却毫不迟疑。
他没有什么花哨招式，只是一拳一脚，打得沈亮在地上直翻白眼，嘴角鲜血横流。
一旁围观的食客早就沸腾了，楼上楼下满是看热闹的声音，酒客们纷纷探头张望。
“哎呀，那不是沈亮那小子吗？平时鼻孔朝天的，今天怎么成了狗一样在地上爬？”
“活该活该，这小子没什么本事还嘴臭的很，这下有人教训他了！”
“打得好！该打！”
一时间楼内楼外，竟是掌声叫好声不断。
沈亮原本带来的那几个狐朋狗友也都缩在角落里，愣是没人敢上前阻拦。
他们不过是跟着沈亮来蹭酒喝，大家根本不熟，这种卖命挨打的事情自然是不愿意上。
方世玉几人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双拳紧握，咬牙道。
“好，好！这才叫出气！打得妙！”
谈子豪也呼哧呼哧地吸气：“我早就想抽那畜生了，要等会儿没打死，换我上去补两拳！”
黄兴文甚至都解了腰带，嚷着他现在就要上万景铄赶紧把他拉住，生怕这人犯糊涂。
“你冷静点儿，沈阳正打得起劲呢！你上去这沈亮不经打可怎么办？”
再看余瑞，原本还有些心惊胆战，结果听到周围人叫好一片，立刻换了表情，扯着嗓子大喊。
“沈公子出手，是替天行道！”
“今日这事，我余某人在场作证，全是那沈亮先口出恶言，再出手袭击，沈公子实属自卫！”
“诸位都听见了吧？都记好了啊，免得回头有人颠倒黑白！”
楼下食客齐声应和：“听见了！看见了！”
“打得痛快！”
“替天行道！沈公子威武！”
叫好声、掌声、跺脚声混作一团，整个醉月楼都被这阵声势震得颤动起来。
而沈亮，此刻早已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面目全非，鼻青脸肿，衣衫破碎，连声都快喊不出来了。
他只觉得浑身每一寸骨头都在疼，眼前星光乱转，连爬都爬不起来。
“呜呜，沈阳，沈阳，我错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该死，我就是条狗……”
“别打了，别打了呜呜呜……”
那声声哀求，如丧家犬一般凄厉，在楼中回荡。
而沈阳也终于收手，只感觉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
他知道，这是原身留下来的怨气，这一刻终于消散了。
沈阳缓缓贴近沈亮耳边，轻声冷笑。
“今日我就留你一条狗命，往后见着我绕三条街走。”
“若是再让我碰见你，我就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了。”
沈亮心有不甘，但丝毫不敢在沈阳面前表现出半分，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他这会儿就只想离这个瘟神远一点，至于以后，等他回家告状，自然有人收拾沈阳！
“走吧，回去吃饭。”
沈阳招呼众人回到包间，掌柜的早已识相的派人将菜又热了一遍端了上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出了恶气，还是做了饭前运动，沈阳只觉得这顿饭吃的格外的香。
大厅内，沈亮还在地上诶呦，痛的爬不起身。
“你们过来扶我一把啊！”
这几个狐朋狗友你推我，我推你，但一时间竟然是没有一人愿意上前帮沈亮。
他们刚才可看的清楚，不仅是方世玉这几个有钱公子哥给沈阳撑腰。
就连县太爷余瑞都明着偏袒沈阳，他们本来就偷鸡摸狗劣迹斑斑。
要是因为沈亮的缘故被记恨，恐怕后半辈子就要被随便找个理由牢底坐穿了。
不得已，沈亮只能花钱贿赂。
“你们抬我回家，我爹娘有钱，肯定不会亏待你们！”
果然，在钱的驱动下，还是有两人决定帮沈亮一把。
只是这两人刚架起沈亮，还没走出醉月楼的大门，就被掌柜的带着护院给拦下。
“饭钱加上砸坏的酒坛子和桌椅，一共二十两银子，你们打算怎么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