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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毓欢被忽然松开手，一时间没有脚没有站稳，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去。
“真难受！”她好不容易扶住了围墙的栏杆，抚了抚胃部的不适。
直到那股子难受消退，她才能看清主楼门口的方向，跌跌撞撞走过去，她记得这前面有三步台阶的，她抬起自己的脚，就要踩上去。
忽得，她落脚空，身体失重地往前冲过去。
只那么一瞬间，男人的手臂及时张开，一把扶住投怀送抱的女人。
唐毓欢闻到淡淡的木质香味，夹杂着尼古丁的气味，甚至还有一些女士香水味，味道并不好闻，她皱了皱眉，嫌弃抬起头。
大门口的感应灯亮了，又灭了，再次亮起时，她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看什么？”周沉凛未抽完的烟头扔在地上，猩红的火星子在眼前跳跃着。
“你没说要过来。”唐毓欢努力让自己站站稳，可此刻就像是个软脚虾一样赖在他的臂弯里。
“这我的房子，我想来就来了，还要你批准不成？”周沉凛将她的人扶正，“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连她的身体都好像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脑子随即变得清醒，哪怕现在脚软，她也努力从他的怀里退开，“好，我去开门！”
乖巧顺应，没有一丝留恋或者反驳。
她开锁，进门脱掉高跟鞋，一时间连拖鞋都不想去找，直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又回头瞧着进门来的男人，“我先去洗个澡。”
周沉凛冷哼一声，嘲讽尽在淡薄的声线之中，“你还真以为我对你天天有需求，你这副样子，勾不起我一点的兴致，一个好的情人，是随时随地准备好的，不是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这是她想的么。
她只是想要早点拿下这个项目，早点让唐氏赚钱盈利，这样她也可能早点还清三个亿，从这个看似华美的牢笼里解脱。
“好，我以后会尽量避免的，不会有下次了。”最终唐毓欢汇成这样一句回应。
周沉凛嘴角冷意凝重，他转身，摔门而出。
门发出巨大的声响，又自动合住，唐毓欢被关门声怔了怔，原本屏息的状态，全然不见，身体像是散架的积木，跌落地板。
地板的凉意瞬间浸染了肌肤，她只能双手环抱住自己。
今晚，她后面的几杯酒，怎么喝下去的，当然是她瞥眼看到包厢外面站立的男人神色，陆听语不过就来打声招呼，他都放心不下，一直护在门口。
不动用自己的关系，只是在背后默默，这样的关心，比他冲进来喝上几杯酒还来得刺激。
这才是他关心人的样子。
从前，这些都是她专属，会在她去聚会的酒吧或者餐厅外等她结束，结束后第一时间接到她的人，根本不会放心，晚上她和别人出去，哪怕是女孩子。
以前是她，现在是陆听语。
只是人变了，他一点都没有变。
唐毓欢喝到最后，酒里满是苦涩，连酒精味都麻木了，既然他那么在意陆听语，那她就替他好好护着。
她从地板上爬起来，这才觉得做一个好的情人也不容易，哪里能这么容易就走肾不走心，哪怕是他再无感情，可心却不由为他的一举一动而牵动。
唐毓欢扶着楼梯上楼，勉强冲了澡，洗掉满身她厌弃的味道，因为太累，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别墅外。
男人驻足站在夜色里，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点着。
也不知道续了多少根。
沈言续的电话打过来，手机铃声听着实在太烦，他接通电话，又将手机移到耳朵外面，“这么激动做什么？”
“你又不喜欢听语，为什么放任绯闻，你知不知道这样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她的事业还要不要了？”
“你倒是会关心起她的事业来了，和你有关吗？”
“当然有关，我是她的粉丝。”
周沉凛本就心情差，硬脾气直接怼回去，“她粉丝那么多，你算哪个？”
“那也比你好，你在利用她给你打掩护，你明明就有……”沈言续的控诉透过听筒传递过来。
周沉凛窝着的火烧了起来，语气重了几分，“沈言续，你真当我不会发火是不是？”
“我……”沈言续清楚他的个性，立马求饶，“哥，哥，我的好哥哥，你什么时候让我和我女神见面，你告诉她没有，我是她的忠实粉丝！”
“没有，不想。”周沉凛回绝。
沈言续，“我们还是不是好兄弟，你安排一下，以后你过来言色，我都给你免费，怎么样？”
“我稀罕么。”
“是我稀罕你白吃白喝，如何？”
“没空。”周沉凛不想和他扯皮下去，便挂断电话。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烟头被扔在**桶里，他从口袋再去摸烟盒，已经没有多余的烟了，喉间一滚，不适地咳嗽两声，才从悦岚公馆离开。
隔天，唐毓欢就派人去和林总那边签制作合同，也算是初步敲定了《人间婚色》这部剧由唐氏策划与制作。
楚鸢通知陆听语过去试试女主的戏，想要早点定下来，能开机进组拍摄。
陆听语的经纪人下午家里突然有事，唐毓欢放下手头的工作陪同陆听语一起过去，顺便给楚鸢探探班。
陆听语倒是有些意外。
保姆车在路上开着，陆听语刷着手机上的帖子，没想到她签约唐氏，热度这么高，还有很多的热度都是她和周沉凛的绯闻，周沉凛没有处理掉，是不是也默认这样的关系存在呢？
“唐总，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陆听语朝着身旁的女人切入话题。
唐毓欢也是在看陆听语的访谈的时候，知道陆听语是潮城人。
“我之前是在潮城念大学，应该是没有见过陆小姐的，可能我大众脸，陆小姐认错了。”唐毓欢解释。
陆听语含笑，“唐总谦虚了，唐总要是进娱乐圈，说不定混得比我还要好。”
“那我可要谢谢你了。”唐毓欢一笑而过，“我没有这个打算，也没有陆小姐有天赋。”
商业互夸，谁还不会似的。
陆听语分明有话里有话，九曲十八弯都没有到正题上来。
“其实唐总不用特意关照我的，是阿凛哥比较关心我，所以才会关照你，我没有他想象那么娇弱的。”陆听语强调周沉凛对自己的关心。
一听就听得出来弦外之音。
“陆小姐，如果有什么别的话，可以明说，我还有一堆报表要看。”唐毓欢的平板上，文歆先处理好，需要她审批。
“唐总，我在阿凛哥的手机上看到过你的照片，不过是一张集体照，他站在中间的位置，你在最右边。”
总算切入正题了，之前又何必惺惺作态，大家都是聪明人。
唐毓欢放在平板上的手因为这句话而不自在上下摩挲。
那是一次英歌舞的演出过后，主办方说要拍张合照，周沉凛被推到中间C位，唐毓欢那三两下哪里敢站在中间，自然靠边站。
后来她也没见过这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