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套那边情况怎么样？”
顾晨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到周斌身上。
“中海白手套我已经完全掌控，至于总部那边，对于我上位也没有什么意见，他们对于我着力推动寻花的这个案子很是满意。”
周斌严肃汇报，顿了顿后才试探的道：
“哪怕寻花后续出现问题，中海白手套海外的生意也依旧在。”
畴家畴壬在中海的形象就相当于是中海太子爷。
如果单靠周斌自己，他是肯定不敢和畴壬对着干。
或者说，整个中海商业圈都得看畴家脸色行事。
“你那边呢，听说你还提高了寻花的排片。”
沈合钧组织片刻语言，随后开口道：
“是的顾先生，另外白总那边也将部分寻花的股份划归给我，我们做了少量的股份交换。”
顾晨内心略显诧异，表面上依旧淡漠，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这则后续情报，并没有在系统中显示。
不过想来也正常，毕竟篇幅有限，而且刷新时间也有限，通常对自己有益，但并不算大改变的事件，无法事无巨细呈现。
一壶清茶被服务员端了进来。
几人默契的不开口。
顾晨内心暗自思索。
现在他顾晨就相当于寻花、周斌、沈合钧之间的纽带。
虽然单独看每一个势力都显得弱小，不说畴壬，甚至是赵家这个级别，都有可能不是对手。
但只要捆绑到一起这股力量，逐渐不容小觑。
情报的力量，不仅仅只有威慑对手。
同样，利用不同的利益关系，结成利益共同体，让每个小组织都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才是情报的高级用法。
顾晨有了不小的明悟。
服务员走后，几人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顾晨始终保持浅笑状态。
主要是，他所涉及到的内容，仅限于情报之上。
真正的细节，他是两眼抓瞎，只能少说少错。
这也给他提了个醒，除了系统基于情报之外，自己同样需要从外界拿到一些细节信息作为补充。
顾晨指尖叩了叩青瓷茶盏，茶水泛起细微涟漪。
“说说赵家的情况。”
周斌面色变得严肃，将怀中的纸张抽出来。
“今早八点，赵家现任家主赵怀，宣布对仓储物流板块启动内部审计，负责对接畴家的财务总监已被停职。”
“据我们查到的资料，这位财务总监曾经和王家有过往来，且涉嫌转移资产。”
顾晨挑眉。
赵民仁的动作比自己想象中的快。
“这不过是开胃菜，大的还在后面。”
周斌和沈合钧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另外......”
顾晨在茶杯上磨砂，口中缓缓抛出一个话题。
“金阁，你们知道多少。”
周斌和沈合钧目光微微一凝。
沉默了许久，还是沈合钧开口。
“这个地方，可不得了，来者非富即贵，是顶层人士都喜欢情报交流的地方，私密性极高。”
顾晨眼角的余光在两人脸上扫过。
心理也对情报中出现的地名有更深层的认知。
周斌沉默片刻，也开口道：
“顾先生，您和畴家有接触过，而且有过往来，您知道的，当初畴大海将畴家几乎推到中海顶尖豪门的位置上之后，第一步就想吞掉金阁这个销金窟。”
“但是，仅仅在第二天，畴家的股价暴跌，所有产业都遭受冲击。”
周斌指尖不由在手心磨砂。
沈合钧点点头，带着一些幸灾乐祸，这事儿他也知道一些。
“我还听说，后来畴大海不死心，还建了个跟金阁差不多的店面，想要对标金阁，后来就成了天上人间那样，不上不下的饭馆子。”
顾晨有些感慨。
天上人间那种高级的地方，他去了几次都觉得奢靡。
现在在沈合钧眼中眼中就是个饭馆子。
顾晨仔细回忆了一下，有关赵民仁的情报。
通过金阁找到合作方，但是没想到，他老婆算到了一切，提前安排人去跟他对接。
如果，能将金阁拿下......
顾晨内心思虑。
但很快将这个念头打了个大大的叉。
畴家都啃不动的骨头，肯定有更上层的存在。
甚至说，本来就是更上层的集会地。
这样的地方，不会被他一两句话就说动。
甚至还有可能引来某种打击也说不定。
......
“就送我到这里吧。”
黑色轿车，顾晨坐在后排，正好经过街边的夜市。
顾晨突发奇想，许久没有接地气了，正好下车填填肚子。
“是，顾先生。”
周斌应道。
沈合钧注视顾晨慢慢走到街边小贩的椅子上坐下。
点一份吃食。
四周的人群来来往往，顾晨毫不在意。
甚至不仔细看，都分辨不出那高高在上的顾先生，竟然仿若一滴水化开在海里一样。
“还看，走了。”
周斌叫了一声。
沈合钧反应过来，“你有没有觉得，顾先生感觉就像是真的这个阶层一样。”
“废话嘛，要不然人家能使顾先生？”
“是啊。”
“抱紧大腿，对你我都好。”
沈合钧拉了拉领带。
“这次的考核，我们应该算通过了吧，这次承了你的情。”
周斌瘪瘪嘴。
“幸亏你自己反应快，否则被踢出这个团队到时候后悔莫及。”周斌转动方向盘，一边关注四周的情形，“另外，我猜赵家的动作，也是顾先生的手笔。”
沈合钧转头，略带惊疑，“赵家？那可是王家和畴家的猎物，顾先生这个是？”
“别问我，我哪能透顾先生的想法。”周斌开着车转过一个外，乘着空闲功夫看了一眼沈合钧，“但是顾先生昨天和赵民仁交流了不少是一定的。”
“甚至......”
“达成了某种交易。”
沈合钧汗流浃背。
细数这个团队，周斌有强大的情报能力，白若云得到顾先生的青睐，而赵民仁就不用说了，赵家自己就有商业能力，现在赵民仁跟顾先生合作，那么有可能整个王家都得吃个大亏。
而他沈合钧呢？
第一次顾先生找他合作，他虚与蛇委。
后来，顾先生略带强迫的才让他同意跟寻花合作。
当时他还在想，他至少有些地位才是。
不过现在，他才知道，也许顾先生当时不过看一只耍小心思的蚂蚁，觉得有趣才试着玩一玩。
现在想要改变这个局面，还得继续提高他在顾先生心目中的形象才行。
他又想到了白若云。
......
顾晨将河粉扒完。
随即路边打了辆出租车，踏进车门。
正要告诉家里地址的刹那，电话铃声响起。
顾晨看了一眼。
接通。
听到里面的声音后，挂断。
“小伙子去哪儿。”
“去寻花师傅。”
“好咧。”
路边景物倒退，不一会儿，车子稳稳停在寻花门口。
顶楼。
白若云办公室。
看着面前风尘仆仆，一身烟火气的男人。
白若云愈发有些拿捏不准。
“白小姐，想要知道些什么？”顾晨平静的开口问道。
“顾先生的眼光不错，猎物都已经选好了。”
白若云一身办公裙装正坐，一边转动着钢笔，一边询问。
顾晨随手扯了扯衣领，走到白若云近前，从高往低瞳孔肆无忌惮的打量。
烟灰色包臀西装裙剪裁的几乎完美。
整个腰线勾勒得格外紧致。
裙摆恰好停在膝上三公分，露出一截冷白纤细的小腿交叠在一起。
略带傲然的神色，宛如尤物。
顾晨有些蠢蠢欲动。
“白小姐，若是念着我，我倒不妨换个去处与你共赴良宵。但倘若只是闲话家常，我看我还是告辞为好。”
白若云神色自若，指尖将垂落的发丝轻轻勾至耳后。
“顾先生说笑了。”
端起面前的咖啡杯一饮而尽，略带严肃的开口。
“下午 4 点 23 分，汇鸿集团动作了。他们调集超 30 亿资金，目标直指王家，多处产业遭冲击，股价崩盘式下跌。”
“好在王家的赵民仁反应迅猛，筹措了 40 多亿资金 —— 其中还包括从赵家调用的 10 亿 —— 才算将这波攻势挡了回去。”
顾晨瞳孔微微一凝。
汇鸿集团这几个字，于他而言再熟悉不过。
此前与赵民仁合作的，正是这家公司。
可他明明警告过赵民仁，这场合作不过是个陷阱，意在将他这个名义上的家主之位拉下马。
但现在这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实在有违常理。
汇鸿的背后是王惠然，他们绝对不会真的跟王家撕破脸。
但是，这件事竟然突然发生了，一出手，甚至就是倾尽家底，决一死战的架势。
或许连整个中海商业圈都没人能想到。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顾晨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想来想去，顾晨突然冒出一个奇特的想法。
难道赵民仁这家伙，设局故意的？
再结合，上午赵家的财务总监，被拿下的情报，顾晨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疯子。
又是一个疯子。
破釜沉舟？
还是鱼死网破？
“顾先生，我愿意开价，我想知道更多。”白若云道。
顾晨没有回应，脸上依旧带着淡笑。
更多？
他都不知道更多，拿头跟她换。
“白小姐，胃口还真不小。”
“但是，你莫不是忘了。”顾晨缓缓探身，在白若云呆滞的目光中勾住了她的下巴，“你和你的东西，都已经是我的了，你还有什么价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