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停了......
但是借着霓虹灯光，天空云依旧黑漆漆的。
“一个亿，外加寻花的忠诚。”
那位顾先生的声音在她耳旁回荡。
“你就是一只蚂蚁......”
“靠自己永远也跳不出圈子的蚂蚁，更不可能靠着你自己，拿到你母亲去世的详细证据......”
“一旦选择没有退路！”
白若云绝美中带着憔悴的脸庞，露出释怀的笑意。
她不知道，这位顾先生在这种局势中要如何翻盘。
也不知道，她的这幢生意，到底是赚还是赔。
但是，自从她接触到这位顾先生以来，他所答应的事情，至今并没有令她失望过......
而且，实际上，她并不排斥这种明码标价的生意。
深深吸了一口空气，青草气息灌入口鼻。
“至少，现在我还能有机会打破这所谓的圈子，纵使是蚂蚁，我也是一只强壮的蚂蚁。”
......
白若云走后。
顾晨终于从那种‘大佬’状态解放出来，逐渐恢复平静。
脑海里反复思索这桩生意的得失。
一个亿......
只是添头。
更重要的是，他能拿到白若云的控制权。
但是相对的，在帮助了白若云的同时，他会得罪中海豪门世家，畴家。
根据情报显示，畴家主攻新能源汽车领域，其影响力北至燕京，南至汝南。
几乎横跨了整个国内。
不仅如此，他们同样在泛文娱领域，有不小的投资，所以现在的宣发或者渠道商，多少都会给些面子。
而之所以，林家费尽心思要和畴壬拉上关系，一方面是因为林家近些年来势力微弱，尤其是在老爷子病入膏肓之后，所有的家族产业尽显颓势。
而又因家族，主地处燕京，虽有少量**资源，但因门楣林立，高屋建瓴，想要发展绝非易事。
畴家，多年在商场沉浮，又在最近几年乘上快车道，发展极为迅速。
而其老爷子畴大海，曾经和林振豪相识，一个有钱有商业资源，一个又**资源，两人一拍即合。
顾晨整理好思路，在纸上滑动线条，最后发现，和自己有联系的家族产业，几乎全是红线。
中海李家，前妻李美玲所在的家族，虽然暂时中立，但只要翟星河失事，那个臭**，不可能不动用家族资源。
所以李家大概率和他是敌对关系。
畴家已经敌对......
林家......无论敌对不敌对，只要老爷子没有改变联合畴家的主意，那么就是敌对状态。
“也就是说，中海的四大豪门，他已经和两个敌对，而远在燕京的林家，也大概率需要干上一场。”
顾晨倒吸一口凉气，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摇了摇头，将内心的悸动驱逐出去。
继续梳理。
但是现在，他也并非一无所有。
首先，中海白手套是他绝对能动用的力量，暗面的信息传播占据中海三分之一。
而沈合钧......
顾晨顿了顿，在名字上画了个圈。
这是个聪明人。
大概率，无法绝对动用，最多可以调动其五分之一的力量，同时有可能还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软配合的聪明人。”
顾晨回想起，和他见面的那次。
沈合钧恭敬的挑不出毛病。
“不如，就从这次的事件上看一看，这个人能不能用。”
如今已经是凌晨一点。
顾晨给周斌打去了电话。
两声后，电话接通。
“开始吧。”
“是，顾先生。”
随后，顾晨又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嘟嘟嘟的声音响起。
一直持续到第三声，顾晨的瞳孔眯了眯。
他不相信情报中指出，作息颠倒的人会在今天提前睡去。
又持续了三声。
“哎哟，不好意思顾先生，请问您有什么安排。”
顾晨咧着嘴笑了笑。
“沈总是大忙人。”
“顾先生说笑，人老了，所以睡得也早，实在见笑了。”
顾晨磨砂着手中的笔杆，随即挂断电话。
“看样子，这老狐狸，还得敲打敲打才能用。”
......
而另外一边的夜场静室。
抓着手机的沈合钧有些沉默。
这场交锋后，他在这位顾先生这里，已经没有善意了。
但是他没得选。
沈合钧揉了揉太阳穴。
昨天那位富家子弟，亲自到他公司，畅谈许久，夹枪带棒。
中心思想就一个：
无论是谁，都不允许他沈合钧接纳寻花的放映请求，多少利润都不行。
虽然他有很多渠道，但终归来说，只是个小生意人，和畴壬这种大家族比起来，就是小虾米。
畴壬要动寻花。
他不敢不从，至少要保持中立。
而这位顾先生，这么晚打来电话，再结合最近的大事件，除了寻花，他沈合钧想不到会是其他什么......
“唉，快点结束吧，我真不想掺和这种事，我就是个生意人。”
......
白若云回到办公室，独自静坐在座椅上。
原以为，这位顾先生的动作会很慢，但是没想到，她刚坐下，手机上就有一个陌生来电。
“接通。”
“白小姐，你好，请您上午十点，配合我们的宣传，召开新闻发布会。”
电话那端传来沉稳男声。
白若云微微一惊，她总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
短暂的沉默后，她呼吸变得急促，瞳孔骤然放大，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是周斌，周总吗？”
眼前瞬间浮现出那日亲自登门拜访的场景，彼时连个接待的人都未曾见到。
“嗯，都是顾先生的安排。”
简短回应后，电话随即传来急促的忙音，余韵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回荡。
白若云面色震惊。
她有怀疑过顾晨的实力，有质疑过他在组织的地位，但是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有多天真。
如此一来，最要紧的解释原有，获得舆论对抗的能力，可以解除寻花的第一道危机。
白若云抓起电话，正要打出去才发现，手机上的裂缝照耀着她轻松的眉目。
一时间笑了起来。
“小秦。”
虽然凌晨，但是秦欣依然第一时间接到了电话。
“今天上班第一时间安排，十点钟的发布会。”
“另外，告诉所有员工，寻花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