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温雪落皱眉看着这些东西。
她看着那些惨白的骨头上镶嵌着长钉和和铁环,莫名感到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
第一观感就不是很好。
谢钊目光也看了过去,眉头紧锁,之后跟着一起帮忙。
没人理会她。
李子轩光是看到这些骨头,就吓的躲远了,根本就不敢靠近。
兰舒站在坑边,她没有回答温雪落的问题,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手指轻捻,而手上的符纸顿时无火自燃。
蓝色的火焰照亮了她深不见底的眼睛。
“继续,把所有的骨头都挖出来。”声音平静得可怕。
温雪落抿了抿唇,继续挖,指甲缝里已经塞满了泥土。
直到将土里埋着的东西全部挖出来。
让人奇怪的是,这些骨头都有长钉跟铁环。
就好像是——
故意被人钉上去的。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山了她的后颈。
这该多疼的!
温雪落咬了咬下唇,小声问道,“这些村民……他们会得到惩罚吗?”
手指不经意碰到一根细小的骨头。
那是一个孩子的指骨,铁环套在纤细的骨节上。
这些村民杀害了这么多的人,如果他们却连惩罚都得不到的话……
温雪落心里涌起一股浓烈的不甘!
兰舒终于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会的。”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震动起来。
温雪落惊恐地看到,那些被挖出来的骨头开始剧烈颤抖,长钉与铁环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女主迅速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一道血符。
“破!”
随着一声轻喝,空气中传来玻璃碎裂般的声音。
温雪落感到一阵阴冷的风从地底升起,无数模糊的影子从泥土中钻出,发出凄厉的哀嚎,向着村落的方向飘去。
“这是……什么……”李子轩脸色惨白,十分害怕的躲在了兰舒的身后。
兰舒有点嫌弃。
“这些都是被囚禁的灵魂。”兰舒收起血符。
“囚禁?灵魂还能被囚禁吗?”温雪落瞪大了眼睛。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的话,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谢钊眸色晦暗不明。
这时,兰舒转向了谢钊,声音清冷,“你回部队派一队人过来,这里需要收拾残局。”
“多带点人。”
谢钊神情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好。”
随即他愣了一下,似乎对自己如此顺从感到困惑。
他复杂地看了兰舒一眼。
“现在就回去。”
谢钊一怔,“现在?”
“天亮前必须到。”兰舒之间燃气一簇幽蓝的火焰,“要收拾的摊子……有点多。”
谢钊深深看了她一眼,对兰舒的话没有任何的质疑。
想到之前的时候他甚至天真到一点都不信任过对方,心情微妙。
而后也没有在耽误,转身大步离去。
“你们也抓紧离开吧。”
李子轩和温雪互相对视了一眼,连忙跟上。
只是临走时,忍不住回头。
兰舒独自站在骨坑边,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直到所有人离开,兰舒看着那些飘向村落的怨灵,轻声说道,“血债血偿。”
谢钊带着部队赶到时天刚蒙蒙亮。
整个村子静得可怕,连声鸡鸣都没有,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甜腥味。
林子建莫名感觉脖子有些发凉。
“报告!发现一具尸体!”一个士兵的声音从村口的屋子里传出。
谢钊带着人过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吊在房梁上,舌头吐得老长,最诡异的是他脸上凝固着极度愉悦的笑容。
他的胸口被撕开,鲜血在地上形成奇怪的符号。
看到这一幕,大家的脸色都不是特别好看。
“团长,这里有一封遗书。”士兵递过一张皱巴巴的纸。
纸上只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我们罪有应得。
谢钊心里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去其他家看看。”
接下来的搜查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因为他们发现每家每户的人都**了!
死状各异却同样惨烈——
有人用铁钉刺穿自己的太阳穴,也有直接活活掐死自己的,甚至有直接将自己弄进锅里用着滚沸的水煮着,整张脸都煮化了。
当看到这一幕时,那士兵险些吐出来。
不仅如此,还有不少用菜刀一片片割下自己的肉……
最令人不安的是,每个人身边都放着一封内容相同的遗书。
无一不在诉说着他们的罪行。
林子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哪怕心里素质再好,在看到这一幕时,都有些生理不适。
“这整个村子里的人,不会都……”
最后查下来。
“真的全死了?”林子建有些不可置信。
“三十八户,八十七口,全部都……”士兵的话戛然而止。
远处传来其他人的惊呼,他们找到了疯疯癫癫的老族长。
老族长蜷缩在祠堂角落,怀里抱着个褪色的布娃娃。
他十指鲜血淋漓,原来是用指甲在墙上刻满了歪歪扭扭的‘饶命’。
谢钊眉头紧皱。
“团长,我们一过来他就这样,而且……”
精神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就好像是受到了什么特别大的惊吓一般。
当他们靠近时,老族长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老族长用头疯狂撞击地面,鲜血很快染红了祠堂的地砖。
见此,林子建连忙想让人上前阻止。
然而就在这时,老族长突然咯咯笑了起来,“茉娘回来讨债了……她们都回来了……”
谢钊注意到祠堂供桌上整整齐齐摆着几十张黄纸,每张纸上都用血写着“我该死”。
笔迹各不相同,却都力透纸背,就好像写字的人用尽了全身力气。
谢钊让人将老族长带回去。
林子建满脸严肃,“团长,都已经查过了,这些人看起来确实都是**,但……”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想到那些人的死状,嘘嘘道,“法医学上解释不通,比如那家把自己煮了的,正常人不可能忍受这种痛苦……”
谢钊眸色暗了暗,莫名想起兰舒当时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