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钊眯了眯眼。
不行,他得调查清楚!
谢钊又去村子里逛了一圈,假装是去各家各户询问当时村子里出事的情况,实则在观察整个村子的布局。
打探清楚后,谢钊准备离开村子。
走到那棵老槐树下,脑海中不由得想起那红衣女人。
渗人的话和诡异的行踪......
“别想了。”
冷不丁的话语响在耳畔,谢钏猛地回头,就见那红衣女人挂在干枯的枝丫上,红裙猎猎。
“再想,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你是谁!”谢钏军人的素养让他镇静下来,可就在这一瞬间,女人再次消失。
谢钏连眼都不敢眨,生生盯着那棵槐树。
却再没有等到女人出现。
谢钏无奈,只能离开了村子,直到转过山坳确认没人跟踪后,才加快速度。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思绪却比影子更加纷乱。
黑蛋无意中透露的信息证实了他的猜测——
青松村很有可能存在拐卖妇女的犯罪嫌疑。
还有每次他去村民家里问情况的时候,对方警惕还有有意闪躲的眼神,都说明了问题。
倘若真是这样,那十年前吴成军的死,很有可能揭露了这个秘密有关。
还有这个莫名出现的女人......
夜幕降临。
谢钊借着月光潜回村子。
他需要得到证实。
谢钊躲过几户人家的灯火,按照记忆找到了黑蛋家。
一栋低矮的土胚房,窗户被木板钉得死死的。
屋内传来了女人的啜泣声和男人的咒骂。
“再跑就打断你的腿!老子养你这么多年,你还这么不知好歹!”
“求求你……放我回家……我孩子才三岁……”
“闭嘴!黑蛋才是你儿子!那个小**早就该忘了!”
“合着老子这些年给你的教训你是不长记性是吧?还想要跑,我让你跑!”
谢钊贴着墙根移动,透过木板的缝隙看到屋内的情景。
一个瘦弱的女人被铁链栓在墙角,衣衫褴褛,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淤青。
黑蛋蹲在灶台边,机械地往灶膛里添柴火,对眼前的暴行视若无睹。
看着这一幕,谢钊眼神带着冰冷的寒意,握紧了拳。
而里面的男人对着女人就是拳打脚踢。
“老子让你不安分!让你跑,你不是很能跑吗?”
“叫啊,有本事你倒是跑啊!”
女人呜咽出声,眼神空洞无光。
根本不敢想对方承受了了长达几年的暴行。
汉子似乎有些不解气,抽下自己腰间的皮带,举起皮带又要抽打。
谢钊再也忍不住,一脚踹开了房门冲进去。
“谁?!”汉子转身的瞬间,谢钊已经一记手刀劈在他的颈侧。
汉子闷哼一声倒地,黑蛋吓的尖叫了起来。
“别怕。”谢钊迅速解开女人身上的铁链,“我是来救你的。”
女人惊恐地往后缩,“不……他们会杀了我的……”
“我是军人,我会保护你。”谢钊亮出证件,转向黑蛋,“你妈妈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
黑蛋颤抖着说,“爸爸说妈妈叫李秀英,但妈妈说自己的叫周雨晴……从很远的地方来……”
谢钊心头一震。
周雨晴——这个名字出现在十年前一份失踪人口报告里,当时吴成军正是调查此案才来的青松村。
除了周雨晴,当然还有许多女子失踪。
“周女士,吴成军你认识吗?"
女人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彩,“吴…吴营长?他……他为了救我……”
话未说完,外面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锣声,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有外人进村了!”
“各家各户都出来!”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谢钊迅速判断形势,按这个动静,怕是这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是一伙的。
他拉起周雨晴,“我们得马上走。”
“走不掉的……”周雨晴绝望地摇头,“他们全村的人都是一伙的,我们根本就逃不掉的……”
果然,转眼间门外已经围了十几个手持农具的壮年男子,火把的光亮透过这门缝照进来,将屋内映得忽明忽暗。
“里面的人听着!把人放了!”村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温和不再,只剩下冰冷的威胁。
谢钊将周雨晴护在了身后,一脚踢开屋门。
月光下,村民们的脸被火把照得忽明忽暗,白天那些朴实的笑容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鸷。
看到人那一刻。
“军人同志,你这是干什么?”村长站在人群前面,皮笑肉不笑地说,“随便闯入别人家里,绑架我们村子里的人,就算你是军人,这也是犯法的。”
谢钊冷笑,“犯法?你们囚禁、拐卖妇女,哪一条不够枪毙?”
话刚落,人群顿时骚动了起来,有人喊道,“村长,少跟他废话!做了他!就像十年前那个多管闲事的一样!”
村长抬手制止,眯起眼睛,“同志,你误会了。”
“这李秀英是我们村子里明媒正娶的媳妇,精神有点问题,她男人才绑着她的,这也是不得已为之,至于你说的什么拐卖妇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们村子里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你现在这是破坏我们村民家庭和谐啊。”
谢钊没想到对方脸皮这么厚,眼神犀利,厉声喝道,“她叫周雨晴,十年前被你们拐卖到这里!什么明媒正娶?”
“还有,刚刚你们说的十年前多管闲事的那个人,是吴成军吧,他发现了你们的罪行,你们就杀了他,还集体作伪证!”
村长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看来你知道的太多了。”
“既然如此,那是留不得你了。”
他后退一步,挥了挥手,“处理干净点。”
十几个壮汉挥舞着锄头、铁锹冲上来。
谢钊担心伤到周雨晴跟孩子,将人推进屋子里,反手关上门,独自迎战。
军旅生涯练就的身手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谢钊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锄头,一记肘击打在对方肋下,趁其弯腰时膝盖猛顶面门,那人顿时鼻血长流倒地不起。
虽然谢钊身手很好,但对方人多势众,很快就有铁锹砸在谢钊的背上,火辣辣的疼。
他咬牙转身,抓住铁锹柄一拽一推,将那人摔出两米远。
“都住手!”谢钊喘着粗气喝道,“你们这是袭军!”
“袭军?谁知道你是军人?”村长阴森地笑着,“只要你死了,我们就说你是偷东西被打死的,就像十年前一样。”
谢钊心头一震,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轻易地承认了杀害吴成军的事实!
谢钊知道今天要是不将这些人打趴,他根本就走不了。
这下,谢钊不在留手,将冲上来的那些年轻壮汉一一将人打趴,并卸了对方的胳膊,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村长没想到谢钊居然这么能打,脸色变了变。
“军人同志,本来这件事情大家都相安无事,你又何必要将事情闹的这么难看?”村长冷声放话。
谢钊面露寒意。
就在僵持之际,黑蛋突然从屋里冲出来,抱住了谢钊的腿哭喊,“叔叔别打了,别抓我爸爸!”
谢钊低头,看到黑蛋满脸泪水,心中一阵刺痛。
但当他看向屋内,周雨晴却面无表情地看着黑蛋,眼神中只有冷漠和恨意。
“黑蛋,让开。”谢钊轻轻推开黑蛋,大步走向被捆起来的黑蛋父亲。
“今天人我必须将人带走。”
“军人欺负老百姓啦!”村长突然高声喊道,“大家快来看啊!”
其他村民见状立刻跟着起哄,声音越来越大。
谢钊知道这是他们的惯用伎俩。
无非就是利用群众盲从心里制造混乱。
“闭嘴!”谢钊一声暴喝,从腰间掏出**朝天鸣放。
枪声在夜空中炸响,村民们瞬间安静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