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舒，你为什么突然要画这个女记者啊？”郑琪忍不住询问。
她对于刚刚那两个记者的观感并不是很好。
“还有你画的这个黑影是……”郑琪话未说完，兰舒已经干脆利落地撕下这页画纸，三两下将其撕成碎片。
“没什么。”兰舒语气平淡，重新放开一页白纸。
郑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看兰舒不与愿多说的样子，也不好追问。
她转而赞叹道，“没想到你画画这么好，你可以教教我吗？”
小鬼忽然飘到郑琪的面前，几乎要贴到她脸上。
郑琪莫名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奇怪，怎么感觉有点冷……”
兰舒瞥了小鬼一眼，它立刻乖乖推开，但转瞬又不安分了起来。
它又飘回到了兰舒的身后，试探性地拽了拽她的一缕发丝。
见兰舒没反应，胆子大了起来，又拽了一下，这次力道大了些。
“别闹。”兰舒头也不回地说道。
郑琪疑惑地环顾四周，“我没闹啊？”
兰舒没有解释，只是突然抬手向后一抓。
明明抓的是空气，小鬼却像被掐住后颈似的，发出一声只有兰舒能听见的尖叫，四肢扑腾着挣扎。
“再捣乱就让你魂飞魄散。”兰舒轻声威胁，松开手。
小鬼委屈巴巴地缩到一旁。
这次是真的老实了，只敢远远地嗅着兰舒身上散发的气息。
郑琪看着兰舒对着空气说话的样子，心里发毛，“兰舒，你……是不是看到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
兰舒看了一眼郑琪，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莫名的，郑琪有点小紧张。
另一边。
李子轩在出了家属院便感觉腿似乎没事了。
“回报社。”
温雪落皱了皱眉，“你腿不疼了吗？”
“没事。”
就连李子轩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
温雪落见此，都有些怀疑李子轩刚刚是不是故意在演戏。
想到他刚刚的做法，心里不是特别舒服，忍不住开口，“本来我们今天就是来采访军嫂的，你刚刚那些话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闻言，李子轩脸色沉了下来，“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怎么就过分了？”
“她们的样子，一看就是资本小姐的做派。”
李子轩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继续道，“不过正好，她们不恰好给了我们一个好的题材吗？到时候我们只要将她们这副做派报道出去，这周的报道就解决了。”
李子轩只要一想到刚刚兰舒跟郑琪的态度，心里就来气。
她们不是看不起他吗？
那他就让大家所有人都知道。
温雪落在听到他的话后，眉头皱的更死，“这样不太好吗？”
“要不然我们换个题材吧？而且人家也没有做什么，万一到时候要是闹出什么事情来的话……”
温雪落委婉的劝说着。
反正她没觉得兰舒跟郑琪有什么举动像是**的做派。
反倒是他们先唐突上去打扰了人家。
“换？”李子轩猛地回头，眼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阴冷的光。
“凭什么要换？那个女的绝对有问题！我一定要把她的真面目对揭露出来！”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温雪落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但还是忍不住开口，“人家也没怎么样，而且这次我们过来本来就是为了拍军嫂的。”
“她不也是家属院的吗？”李子轩不耐烦的打断了温雪落。
温雪落见李子轩似乎执意要写这篇报道，“可我们连照片都没拍到……”
“谁说没拍到？”李子轩冷笑一声，拍了拍自己胸前的相机，“我拍到了！清清楚楚！”
他有预感，这次报道出去的新闻，肯定能火。
现在正是打击**的时候，大家也肯定跟他一样。
温雪落沉默了一会，总觉得这样不好，一路上都在想法设想的劝。
但李子轩根本就不管。
回到报社后。
他大步走紧了办公室，指节找到了主编，信誓旦旦地保证，“主编，我这期的新闻绝对独家！**家属院藏着一个**做派的女人。”
主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闻言皱了皱眉，“有证据吗？”
“有！”李子轩拍着胸脯，“我拍了照片，还有采访记录！”
到时候他只要大肆编排一下，就可以直接大幅篇拓印。
主编沉吟片刻，点头道，“行，你们两个做的不错，如果真如你所说，这期的头版就给你。”
在一旁的温雪落有心想要阻止，却不想主编同意了，欲言又止。
李子轩大喜，立马钻进暗房想先去将照片冲喜出来。
然而——
当底片显影后，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照片上……一片空白。
“不可能！”李子轩脸色骤变，手忙脚乱地翻看其他的底片，可无论他怎么检查，所有拍过兰舒的底片全部干干净净，连一丝影子都没有留下。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手指微微发抖。
温雪落走进暗房，见他这副样子，疑惑道，“怎么了？”
李子轩猛地抬头，眼神阴鸷，“你是不是动我相机了？”
温雪落一愣，随即皱眉，“我动你相机干什么？何况这相机不是你自己一直拿着吗？”
“那照片怎么会没了？！”李子轩低吼。
他刚刚才在主编的面前保证，结果呢？
现在根本就没有照片！
没有这个照片，他根本就没办法做报道！
温雪落瞥了一眼空白的底片，心里莫名一松，嘴上却道，“说不定是你自己之前的时候就没拍好，曝光了。”
“不可能！”李子轩咬牙切齿，“我明明就拍到了！”
“那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有碰过你的相机，我看就是你自己没有拍好。”
“我说了我拍到了！”
可无论他怎么辩解，事实就摆在眼前。
他的“独家新闻”连一张照片证据都没有。
主编知道这件事情后，脸色铁青，指着李子轩的鼻子骂道，“你信誓旦旦说又猛料，结果连张照片都拿不出来？你当报社是你家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