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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心的王父一把拉住老郎中,神情痛苦的哀求道:
“真就没别的法子了,要多少银子我都给,只要能保住命根子就是行。”
老郎中摇摇头道:“割则活,不割则死。”
“哎呀……”王父哀嚎一声道:“带老夫去看看。”
看着老郎中扶着王父去了内宅,沈凡多少有些后悔。
下手是重了点,可也没办法,当时水仙的情况太危机了。
这时就见那个取银票的仆人回来了,径直来到郑天泽身前,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道:“公子,取来了。”
郑天泽哪忍心看,侧着脸,点指着沈凡道:“给——给他!”
“天泽……”王灵瑶抓住郑天泽的手安慰道,发现情郎的手很凉很凉。
仆人捧着银票来到沈凡身前道:“请王爷查收。”
沈凡正要去接,就看到水仙正两眼冒光看着那些银票,道了句:“你代我收着吧。”
“唉!”水仙忙不迭应了声,接过银票就数了起来。
手指翻飞如蝴蝶翩翩起舞,俏脸上笑意盈盈,仿若看到一座银山正向自己迎面压来。
张张银票在眼前,
心情瞬间变甜甜。
数来数去不嫌烦,
王府再也不缺钱。
嘻嘻嘻……
“王爷,都是一千两一张的,正好五十张,五万两银子一两都不缺!”水仙笑语盈盈的道。
“收好了。”沈凡道了句,看都不看郑天泽和王灵瑶尧一眼,走向丹阳公主轻声道:“殿下,我送您回府吧?”
早就不想呆的丹阳公主点点头,在沈凡和黑甲武士的护卫下向院外走去。
看着沈凡的背影,王灵瑶竟有些恍惚。
他怎么变化这么大,这还是那个窝窝囊囊,没有志气的沈凡么?
除了把自己弟弟打伤外,他今天压制天泽的举动是一环套一环,是那样从容不迫。
再看曾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天泽,竟毫无还手之力,来时说的大话也都成了笑话……
“灵瑶,对不住,是我大意了,让你受委屈了。”
正这时,郑天泽温柔的嗓音和搂在自己肩上的手,将王灵瑶的思绪瞬间拉了回来。
不对,沈凡再变也没天泽好!
王灵瑶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心仪的人是郑天泽,也只有他才配得上自己。
至于那个沈凡只不过是运气好,会耍些小聪明罢了。
王灵瑶看向心上人道:“你不要这样说,为了我你都受了伤,没事了吧?”
“我能有什么事,只是一时不慎,中了这小子的阴招罢了。”郑天泽笑道。
忽感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胃里一阵翻搅,好在已经吐干净了,只是干呕了一下。
“哎呀,我得去看看我弟。”王灵瑶这时才想起王家俊的伤。
郑天泽陪着她来到内宅时,远远就听到屋里传来了王家俊的惨叫声。
走到门口的王灵瑶忽然停下来道:“我进去不方便,你替我进去看看。”
“嗯。”郑天泽刚要进屋,门本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就见两个丫鬟扶着脸色苍白的王父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正用毛巾擦手的老郎中,毛巾上沾满了血。
“爹,家俊怎么样了?”王灵瑶迎上前问道。
王父仰天叫道:“我无后矣!”
虽说有心理准备,王灵瑶还是痛苦地闭了下眼,又问郎中:“没有性命之忧吧?”
“没有。”老郎中道:“将军不要过多悲伤,老夫已将王公子的子孙根放在了瓦罐里。
按习俗,待王公子百年后一起入葬,下辈子还是个全人。”
“有劳先生了。”王灵瑶摸出一锭银子给了老郎中。
老郎中又说了些医嘱,辞别而去。
王玲瑶、郑天泽陪着王父刚走进房间,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和血腥味。
盖着被单的王家俊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像纸,额头上全是汗,呼吸微弱又急促,手无力地搭在床沿上。
身为武将的王灵瑶还是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的,抓住弟弟的手问道:“感觉怎么样?”
王家俊疲惫的眼神全是杀意,用发颤的手反抓住王灵瑶的手道:“姐,我要杀了沈凡,我要他死!”
王灵瑶吃惊地看着弟弟。
她吃惊的并不是弟弟要弄死沈凡,换谁都会有这种想法。
吃惊的是弟弟的嗓音比以前还要尖锐,变得更不男不女了。
郑天泽知道,自己这个小舅子是彻底废了,可他越是这样,就越好被自己所用。
也拉住王家俊的手,做出一副心疼的样子道:“安心养伤,放心吧,我一定想办法替你报仇的!”
“谢谢姐夫!”王家俊哭着道。
听到这话的王父很是感动,哭这道:“天泽呀,报仇的事就靠你了。”
眼见父亲和弟弟的眼睛都被血充红了,王灵瑶却道:
“天泽,我们在丹阳公主面前已经许诺,此事就此做罢,就算要报复,也不能真杀了沈凡吧?
好歹他也是王爷,小心做过了头引火烧身。”
这两个原因王灵瑶说的很理性,还有一个原因她不好明说。
那就是沈凡对自己还是有恩的,当年对父亲和弟弟也是有求必应,礼敬有加。
加上这事本就是弟弟打人在先,就算沈凡下手过狠,也不至于要他的命。
郑天泽道:“放心,我不会引火烧身的,报仇也不都是打打杀杀,我要借皇后娘**势力替我们报仇。”
王灵瑶道:“我刚成了她的义女,见面就告状不妥吧?”
“谁让你告状了。”郑天泽道:你明日进宫谢恩时,只需做出憔悴的样子,皇后必然会问你怎么了,到时你在说出来就是水到渠成。”
王灵瑶:“皇后不会管这种小事的。”
郑天泽道:“说的不错,家俊只是你弟弟,估计皇后是不会管。”
王灵瑶气呼呼的道:“那你还让我说?”
郑天泽道:“你糊涂,说家俊被打的事小,说丹阳公主偏袒沈凡的事才重要。”
王灵瑶不解的道:“怎么还牵扯到了丹阳公主?”
郑天泽道:“你哪知道这里的玄机,丹阳公主不是皇后所生,皇后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当今太子。
听我爷爷说,太子现在最忌惮的就是这个掌握户部的丹阳公主,因为六部中只有她没有依附太子。
你想想,皇后知道丹阳公主偏袒沈凡的事后,会不会帮太子对付丹阳公主。
对付了丹阳公主,是不是就变相帮我们对付了沈凡,这叫一石二鸟之计。”
“说得好!”王父赞道。
郑天泽阴笑一声道:“你看着吧,我要让沈凡知道我的手段。”
见此情景,王灵瑶微微叩首。
只要有把握,她还是希望郑天泽教训一下沈凡的。
只是她没留意,郑天泽说这话的时眼里杀意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