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看错。”宁云心伸出一只手示意宋灿来亲自来摸摸,看看她是不是已经恢复了人的体温。
宋灿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上前,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指尖,愣了一下后,又试探着握住了她的手。
“真的是热的。”
宋灿一脸惊喜,直接伸手抱住了宁云心。
“我还以为宁总你真的死了,都已经做好辞职的准备了,太好了你没死,真的谢谢你不死。”
宁云心被宋灿这句有些乱七八糟的话逗的直接笑出了声。
还站在门口的邢彬看着宁云心鲜活的笑,嘴角也跟着上扬了些许。
但看到靳寒川和宁云心自始至终没有分开的手,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你们谁把消息告诉靳寒川的?”
她演的正起劲,原本打算在王蔷和宁绍远不注意的时候猛地坐起来,吓死做贼心虚的这两人。
没想到靳寒川会突然过来。
想起手背上那两滴温热的泪,她心里酸酸的,还有些愧对靳寒川。
刚和靳寒川解释了好久没告诉他的考虑。
宋灿悻悻的举手:“是我说的。”
事发太突然,她以为宁云心真的被毒死了。
还是和宁绍远单独共处一室的时候。
虽然宁绍远一副很悲痛的样子,但宋灿就是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特别是宁绍远打着入土为安的旗号,和医院提出要尽快火化宁云心的时候,宋灿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和宁绍远脱不开干系。
可以她的资历身份,根本没办法去替宁云心找回公道。
只能求助。
她能联系到有能力查清宁云心中毒这件事的真相,不畏惧宁绍远施压,不管付出什么样代价都会追查到底的人,也就只有靳寒川了。
“我真没想到宁总你是在装死,我应该……没有影响到你的计划吧?”
宁云心看着宋灿还有些红的眼眶,原本准备吓唬吓唬她的心思也没有了。
“你做的很好。”
虽然让靳寒川搅和进来不是她的本意,但靳寒川那句在她意料外的表白,也算是不错的意外收获。
宁云心没有让宋灿取消宁绍远预定的丧葬流程,只让她收好医院和办公室的监控。
她这边刚刚‘下葬’,宁绍远就开始坐不住,赶在当天下午召开董事会。
一脸悲痛的告诉各位董事会成员,宁云心因为苛待家里的佣人被记恨,导致佣人寻仇在她饭菜里下了毒。
哪怕他第一时间让人将宁云心送去了医院,但还是晚了一步。
事情发生这两天他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这才没有及时通知众人。
如今他强打起精神坐在这儿,是因为想起宁云心之前说过的话。
要将宁钰留下的公司做大做强。
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宁云心的这句话让宁绍远意识到,不该将太多时间放在送走女儿的伤痛上,而是要尽快振作起来。
替宁云心母女完成她们的遗愿,才是她们真正想看到的。
挨着宁绍远坐的股东安慰了宁绍远几句,紧接着提出将正铭更名的建议。
连续两任负责人年轻轻轻就撒手人寰,很有可能就是公司名字影响了公司的整体运势。
宁绍远没有立刻答应,象征性的推据了一番才勉强同意。
可尽管他再怎么表现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在座的老江湖也都看得出,这不过是宁绍远联合他交好的股东自导自演出的戏罢了。
有人看不下去,提了一句宁云心刚走,宁绍远这个上门女婿就要将母女两人的心血更名合适吗。
宁绍远微紧的眉心昭示了他的不悦,但他没有发作,只是缓缓放下茶杯,任由玻璃杯底与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李董事说的也有道理,但我答应更名也是为公司为大家着想。
不如这样,我们投票表决,少数服从多数如何?”
说着,宁绍远直接让不同意正铭更名的人举手,偌大的会议室,只有零星几个人举起了手。
一扫眼过去,胜负就已经进了分晓。
宁绍远见状满意的挑了挑眉:“李董事现在应该没有意见了吧?”
见李董事脸色难看的放下举起的手,宁绍远眉梢都是掩不住的喜色。
“既然大家达成共识,那我宣布,正铭从今天开始正式更名为邵远集团……”
“我反对。”
会议室的门没有任何预示的从外推开,气场十足的靳寒川大步走进会议室,站在宁绍远的正对面。
“我手上也有正铭的股份,宁董不通知我擅自做决定是不是不合规矩?”
宁绍远叹了口气:“寒川啊,我之所以没通知你,是考虑到你还没走出云心离开的阴影,想多给你一些时间消化,你完全是误会叔叔的意思了。
但既然你提出来了,叔叔也就给你道个歉,是叔叔我考虑不周了。
这样,在不同意公司更名的票数里加上你一票。”
说着宁绍远象征性的问了身边的助理,加上靳寒川一票后结果有没有改变。
“加上靳总不同意的也只有六票,同意更名的有十一票。”
明明是宁绍远预料之内的回答,但他还是故作为难的和靳寒川说没办法,董事会不能只听从小部分人的意见。
“那就按照股权表决。”
宁绍远一听到这儿更是乐不可支。
“我手上有云心留给我的百分之三十九的股份,随便凑一凑就超过半数,结果会有改变吗?”
“巧了。”靳寒川从西装内袋里取出写有宁云心亲笔签名的股权代持书,“我刚刚被委托代持宁云心名下正铭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宁云心这百分之三十九加上靳寒川和李董的,已然超过半数。
刚还怡然自得的宁绍远霎时冷下脸,示意助理去将靳寒川手里的代持书拿到他面前。
但靳寒川没给助理接触代持书的机会,而是亲自拿到宁绍远面前。
给出足以他看清上面每个字眼的时间后,又将代持书在每位股东面前过了一遍。
“各位还有什么异议吗?”
“你这是伪造的!”
宁绍远拍着桌子站起来:“你这份签名是伪造的,除非宁云心现在亲自站在这儿证明这是真的,不然就是承认作假。”
宁绍远以为靳寒川会无计可施,殊不知这番话正中靳寒川下怀。
“既然宁董提出这个要求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