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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弟,万万不可!”
多尔衮正要下令屠城的时候,一名文官急忙出声阻止。
此人名为赫舍里·希福,是索尼的叔父,皇太极当皇帝时的重臣。
如今成了多尔衮手下的文官之首,很受器重。
阿巴泰和众多建奴将领,都是神色不善地看着希福。
都准备着要大发横财,然后肆意发泄,这老东西竟然出来阻止?
多尔衮问道:“为什么不可?”
“如今我族勇士不过一万,其他都是老弱妇孺,总数不过八万。”
“而??国,虽弹丸小国,人口却高达千万!”
“虽说此次大获全胜,可要是大肆屠戮??人,势必会引起??人同仇敌忾。”
“若是??人群起而攻之,区区十万之众,又如何能敌千万人?我族将来又如何能长久立足于??国?”
希福说的很有道理。
此时的??国,人口有1200万之多。
建奴即使把族里的老弱病残,以及**的仆兵加在一起,也才是十来万。
这要是因为屠城把??人给惹毛了,以后还怎么立足?
“??人,畏威而不怀德!”
“正是因为我族人少,才更要以??人之血,震慑整个??国,让幕府乃至各地大名,畏我如虎狼!”
“至于同仇敌忾……”
多尔衮看向大阪城,轻蔑地一笑,“??人,有那个血性吗?”
阿巴泰大声说道:“征服??人,靠的是手中的刀,而不是酸臭的仁义!”
希福还要继续进谏,被多尔衮摆手阻止:“云逍子故意放我族入??,甚至不惜资助火器,无非是要借我族之手,屠戮??人!”
“若是我心慈手软,跟??人讲什么仁义道德,云逍子不光不会终止火器援助,甚至还会与??人联手。那时我族将会断绝苗裔!”
“因此这大阪城,非屠不可!”
多尔衮的语气极为无奈。
感觉就像是一枚棋子,被远在大明的云逍子给操控着。
这种感觉真的是很不爽。
希福重重地叹了一声,明知道是坑,也要往下跳啊!
多尔衮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挥挥手,沉声喝道:“屠城!”
八旗兵和数万**兵如同解除了枷锁的野兽,咆哮着冲入大阪城,涌入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一场有组织的、高效的屠杀。
他们以小队为单位,挨家挨户地破门而入。
但凡见到身高超过车轮的成年男性,便不由分说地拖到大街上,一刀砍下头颅。
鲜血,瞬间染红了城市的每一条街道,汇聚成溪,在石板路的缝隙间缓缓流淌。
八旗兵们甚至发起了残忍的“杀人竞赛”,以谁砍下的??人头颅多为荣。
街道上,成堆的头颅被堆砌成京观,士兵们在尸山血海中狂笑着,比较着彼此的“战功”。
??国妇女绝望的哭喊声,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声,响彻了整座城市。
但这换来的,只有建奴和**仆兵更加狰狞的狂笑,以及更加疯狂的暴行。
城中著名的四天王寺、住吉大社等神社佛阁,被付之一炬。
无数珍贵的典籍和艺术品,要么被抢掠一空,要么就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
少数不愿屈服的武士,试图组织巷战,进行最后的抵抗。
然而,他们的反抗显得那么无力。
他们引以为傲的武士刀,奋力劈砍在八旗兵的身上,却只能发出一声脆响,连对方那身从明军淘汰下来的铠甲都无法破开。
而八旗兵甚至懒得用刀,他们直接用最简单、最有效率的弓箭,将这些最后的抵抗者,一片片地钉死在墙壁和房屋上。
也有在疯狂杀戮中失去人性的建奴骑兵,驱动战马飞驰向人群,将??人无论男女老幼,践踏成肉泥。
屠杀进行到第二天。
丰臣国松被士兵们粗暴地从软轿中拖出,架到了大阪天守阁的最高层。
当他从瞭望口,亲眼看到炼狱一般的场景。
大阪这座丰臣家族的故地,此时每一条街道都被鲜血浸染,尸体堆积如山,哭嚎与狂笑那响彻天地。
“呕!”
丰臣国松再也忍不住,扶着墙壁剧烈地呕吐起来,将胆汁都吐得一干二净。
一股恶臭的骚味,从他的胯下传来。
这位所谓的“丰臣后裔”,竟被眼前的景象,活活吓得大小便失禁。
这位一直做着复兴美梦的年轻人,彻底崩溃了。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引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帮助他复兴家业的“天兵”。
而是一群真真正正,来自地狱的恶魔。
“魔鬼,你们是魔鬼!”
丰臣国松连滚带爬地跪到多尔衮的脚下,抱着他的腿,鼻涕眼泪流了一脸,用变调的声音苦苦哀求:
“求求您!让他们停下来吧!求求您了!这都是我的子民啊!”
多尔衮厌恶地皱了皱眉,仿佛碰到了令人作呕的**。
“你的子民?”
多尔衮冷笑一声,然后猛地一脚,将丰臣国松狠狠踹开。
“从你打开城门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只是大清的奴隶和牲口!”
“你们一定会受到天谴的!”
丰臣国松愤怒地咆哮着,随即被人拖了下去。
这场**,一直持续了十天。
繁华的大阪,彻底变成了一座寂静的死城。
除了侵略者的脚步声,以及那些疯狂啃噬尸体的野狗、野猫,再也听不到一丝活人的声音。
多尔衮独自一人,站在天守阁的最高处,俯瞰着自己的杰作。
晚风吹来,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多尔衮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胜利的喜悦,反而是一种疯狂发泄之后的空虚和迷茫。
他用??人的血,洗刷了耻辱吗?
没有。
因为真正的耻辱,是那个如同梦魇般,盘踞在他心中的青色身影。
不击败那个道士,哪怕将这整个??岛屠戮殆尽,又有什么意义?
可那个道士根本就不是人,是谪仙人,又岂是凡人能够击败?
多尔衮遥望远方,露出疑惑的神色。
他喃喃自语道:“云逍子,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对??人恨之入骨,要将他们亡国亡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