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三河去了镇上,直到太阳下山也没回来。
陈旸闲来无事,吃完晚饭后,便在村里闲逛起来。
他逛到村长家的院子外时,意外撞见了李三河的老婆在训儿子。
向来娇惯儿子的女人,破天荒地对着儿子大骂道:“你爹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你还有心情想着吃饭?吃个锤子吃!”
鼻青脸肿的李国力,耷拉着脑袋任由女人怒斥,整个过程头都不敢抬一下。
陈旸幸灾乐祸的看了眼村长的家后,哼着小曲离开了。
接着,怀着期待的心情,陈旸果断跑到村口,一直守到了晚上,依然没有看到李三河回来。
看样子,李三河这次是真遇到麻烦了。
回到家后,陈旸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母,陈援朝和刘淑芳脸上,都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陈旸当即决定明天带上叶儿黄,上山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打一只野山羊。
陈援朝哼了一声,劝陈旸这两天在家里待着,等李三河的事确定了下来,再上山也不迟。
陈旸想了想,接纳了老爹的建议。
第二天。
李三河仍然没有回来,有村民发现李三河的老婆在村口守了一整天,整个人显得十分焦虑。
第三天,李三河还是没有回来。
村里面已经传出了流言,说李三河被抓进省城牢里关了起来。
陈旸听到这个流言,只是笑笑不说话。
李三河作为村长,说到底也是个芝麻大小的官,按照流程,还不至于直接进监狱,但多半是进入审查流程了。
傍晚一些的时候,赵老幺跑到陈旸家,送来了一些炒黄豆,然后把陈旸叫到外面。
“老弟,你给我说个准话,李三河如果进去了,我是不是就没事了?”
除了李三河的老婆,赵老幺应该是这几天最提心吊胆的人。
毕竟他帮李三河做过假账,断定自己的帮凶。
陈旸安慰道:“赵大哥,我还是那句话,到时候上面派人来问你,你就咬定是李三河强迫你干的就行。”
赵老幺听到陈旸的话,这才忐忑离开。
第四天,李三河照旧没有到牛家湾。
而上面派的人,来了。
几个身穿中山装,面色严肃的人,走进了赵老幺的家中,果然询问了赵老幺关于做假账的事。
赵老幺按照陈旸的交代,一口咬定事被李三河威逼利诱了。
询问的过程中,几个中山装只字不提李三河的情况,将赵老幺的话记录之后,便要离开。
赵老幺连忙询问,上面会怎么处理自己。
几个中山装相互看了一眼,转身就走,并没有告诉赵老幺他想要的答案。
又过了两天。
李国力身上的伤好了很多,脑袋上的绷带也拆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见到其他村民时,眼中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神气,甚至变得畏畏缩缩。
李三河没有回来牛家湾的第七天,李三河的老婆,突然带着她儿子李国力,匆匆出了门,往牛家镇而去。
直到晚上,也不见他们回来。
这期间,陈旸上了一趟山。
他没有打猎,只是去看了看三副狐狸套,把狐狸套里困住的两只野兔带了回家。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
一个夹着公文包,半秃了头的中年人,来到了牛家湾的存在。
这个中年人自称姓张,一来到村长里,就要找陈旸的。
有热心村民把他带到陈旸家中。
陈旸当时正在逗叶儿黄玩,老爹和老妈下地干活去了。
这些天都没有上山狩猎,陈旸和叶儿黄逗挺无聊的,一人一狗在院子里丢树枝玩。
陈旸把树枝抛出,叶儿黄无师自通,屁颠屁颠跑过去叼起树枝,又屁颠屁颠跑回到陈旸面前,将树枝放到陈旸手中。
那个姓张中年人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立马拍手叫好:“好激灵的猎狗,不到半岁吧?”
陈旸微微诧异,抬头看向那个中年人,问道:“你知道它是猎狗?”
中年人哈哈一笑,谢过带他来的村民后,问陈旸方不方便让他进来。
陈旸直觉这人是有事找自己,于是请中年人进了院子,询问中年人的来历。
“你好,我姓张,是滨阳机械厂的车间主任!看样子,你就是薛厂长口中提到的,那位农村青年才干,陈旸小同志是吧?”
听对方是机械厂的车间主任,陈旸瞬间想起,薛卫东讲过他手下有个会打猎的主任。
“原来是张主任啊,你好你好,请问你大驾光临我们这个小山村,是有什么事吗?”
陈旸走上前,和张主任握手。
张主任笑了笑,说道:“实不相瞒,薛厂长让我来啊,就是要告诉你,你们村的那个村长李三河,他贪污公粮一事已经查清了,组织已经对其进行了立案,不久就会判刑。”
“这样啊。”
陈旸感激道:“真是麻烦张主任亲自跑来告诉我们这个好消息,谢谢你,谢谢薛厂长。”
“诶,不用谢我,我只是传个话,不过薛厂长嘛……你肯定是要谢的!”
张主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是是是,薛厂长这次替我们牛家湾铲除了危害国家和集体的蛀虫,替我们乡亲们讨回公道,我作为牛家湾的一份子,自然要对薛厂长表示感谢。”
说完,陈旸琢磨了一下,问道:“张主任,我该怎么谢谢薛厂长呢?”
“这个简单嘛!”
张主任低头看了眼叶儿黄,说道:“薛厂长都跟我说了,说你年纪轻轻,却是个打猎的好手。”
“薛厂长还说,牛心山是个好地方,山里满上遍野都是猎物,有机会一定要来见识见识。”
听到张主任的话,陈旸立马点头道:“这个的确简单啊,我上次就向薛厂长保证过,他什么时候有空来我们这里,我一定带他上山打猎。”
“哈哈哈,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嘛……薛厂长最近很忙,所以先让我替他来探探风。”
说到这里,张主任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笑眯眯看着陈旸,问道:“小同志,怎么样,带我上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