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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月明故意卖了个关子，手在帆布包底摸索半天，才拎出块巴掌大、表面蒙着层灰的石块。
那石头看着平平无奇，甚至边缘还带着点磕碰的毛躁，灰扑扑的像从路边随便捡来的。
“就这？”李瑶凑过来瞅了瞅，忍不住开口，“蒋叔，这不是普通的石头吗？”
闹闹也踮着脚看，小眉头皱得更紧：“石头能吃吗？不是好吃的呀。”
蒋月明却把石头宝贝似的揣在手心，笑着摇头：“你们可别小瞧它！这可不是普通石头，是我特意淘换来的香料，叫‘岩香子’，外面根本见不着。”
“香料？”李瑶有些意外，伸手轻轻碰了碰石块表面，没闻出特别的味道，“这看着跟石头没两样，怎么当香料用？”
“得敲碎了用！”蒋月明说着，从兜里摸出个小锤子，在石块边角轻轻敲了一小块下来。
碎末刚落地，一股清冽又醇厚的香气瞬间飘了出来，不是普通香料的冲鼻，倒像雪后松林里的清气，混着点焦糖似的暖香，闻着就让人心里舒服。
“闻着是挺特别。”虞姥姥凑过来闻了闻，点头道，“可这‘增幅效果’是啥意思？”
“这才是它的宝贝地方！”蒋月明把碎末小心收好，声音压低了些，“炖肉或者煮菜的时候，放一点这岩香子碎，不仅能让肉香飘出半条街，要是用了那些变异食材，就像咱们之前吃的变异萝卜、变异土豆，它还能把食材里的好东西都‘勾’出来，吃着更补，还能让那股子特殊的鲜味更足！”
林俊明眼神亮了亮：“这么说，咱们去元城路上，用变异食材做饭的时候，放一点这个，不仅味道更好，效果也能翻倍？”
“可不是嘛！”蒋月明拍了下手，把岩香子重新包好放进帆布包，“这东西我就找着两块，能用好久呢！到时候用它来炖排骨，都要香迷糊了！”
闹闹一听“排骨”，眼睛立刻亮了，拉着蒋月明的衣角晃：“明明，那咱们什么时候炖排骨呀？我想尝尝石头香料的味道！”
蒋月明被逗得哈哈大笑，揉了揉闹闹的头：“别急别急，等咱们收拾好东西，今晚就给你炖！让你尝尝这‘石头香料’的厉害！”
“那可太期待了！”李瑶笑着点头，伸手帮闹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围巾，“有这岩香子加持，今晚的排骨肯定不一样。”
林俊明把地上的帆布包拎起来，看向蒋月明：“这岩香子这么金贵，还是得少放点儿，留着路上慢慢用。”
蒋月明摆摆手：“放心，我心里有数！今晚先让大家尝尝鲜，够用！而且这个东西能用好久呢！”
几人正说着，虞姥姥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拉过李瑶的手拍了拍：“说起来，你们明天一早就得出发去元城，这一去不知要多久，姥姥心里总有点舍不得。”
她眼神落在闹闹身上，又柔了柔，“闹闹这小模样，走了我还得惦记着。”
闹闹似懂非懂，凑到虞姥姥身边蹭了蹭：“姥姥，我会想你的，等我回来跟姥爷一起做爬犁！”
虞姥姥被逗得笑了，眼角却有点发红：“好，姥姥等着。今天说什么也得好好给你们践行，我早就琢磨好了菜单，除了炖排骨，再做个小鸡炖蘑菇，炒个腊肉，还有你爱吃的凉拌木耳，让你们走之前吃顿热乎又丰盛的！”
“姥姥，您太费心了！”李瑶心里暖烘烘的，握着虞姥姥的手紧了紧。
“不费心！”虞姥姥直起身，干劲十足地往楼道走，“思瞳，你跟我去厨房拾掇拾掇，月明，到时候还得需要你帮我搭把手呢。”
“好嘞！”李瑶瞬间应声。
“哎！姥姥您吩咐，我保证把活儿干得利索！”蒋月明立刻应下，拎着帆布包就跟上，还不忘回头冲林俊明喊，“俊明，你先把东西送屋里，顺便看着点闹闹，别让小家伙在楼道里乱跑！”
林俊明笑着点头，弯腰抱起凑在脚边的闹闹：“知道了。闹闹，咱们先上楼把你的小玩具放好，等会儿就能闻着排骨香了。”
闹闹立刻搂住林俊明的脖子，小脑袋在他肩头蹭了蹭：“好！那我要坐在厨房门口等，看着蒋爷爷和姥姥炖排骨！”
虞思瞳也拎起之前放在地上的爬犁绳，跟在虞姥姥身后往楼道走，路过李瑶时还眨了眨眼：“瑶瑶姐，你歇会儿，等会儿我喊你帮忙剥蒜。”
李瑶笑着应了声“好”，看着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往楼上走，心里满是暖意。
楼道里很快传来闹闹叽叽喳喳的声音，混着蒋月明跟虞姥姥讨论“岩香子该什么时候下锅”的对话。
她站在单元门口，抬头望了眼漫天飘着的细碎雪粒，雪光映着楼道里透出的暖黄灯光，连带着风都不那么冷了。
正愣神时，林俊明从楼道里探出头喊她：“瑶瑶，进来吧，外面风大，别冻着了。”
李瑶回过神，笑着往里走。
进了屋，闹闹早挣开林俊明的手，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门口，小脑袋随着虞姥姥择菜的动作一点一点，还时不时凑过去问：“姥姥，排骨什么时候下锅呀？岩香子要放多少呀？”
虞姥姥被逗得直乐，手里的动作却没停：“快了快了，等把这蘑菇洗干净，就给咱们闹闹炖排骨。”
蒋月明正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用小锤子敲着岩香子，把碎末收进个小布包里，见李瑶进来，抬头笑道：“瑶瑶来得正好，你帮着把那袋冻柿子拿出来化着，等会儿吃完饭当甜点，闹闹肯定喜欢。”
李瑶应了声，刚拿起帆布包，就听见虞思瞳从阳台探出头喊：“瑶瑶姐，阳台晾的腊肉我收下来了，你帮着切一下呗？姥姥说切薄点炒着香！”
“好嘞！”李瑶挽起袖子，刚走到厨房桌边，闹闹突然从凳子上跳下来，举着个小勺子跑过来：“妈妈，等会儿放岩香子的时候，我来放好不好？我会轻轻放，不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