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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伙人？”
李瑶皱眉问道。
女人听到“那伙人”三个字，捏着馒头的手猛地收紧。
她抬头时眼眶还红着：“就是……就是抢我物资的人。大概十多个，都拿着铁棍和刀，有个领头的左脸有道疤，特别凶，据说他们中有好多人有异能，老大特别厉害，所以到处搜刮物资……”
林俊明靠在墙边问：“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往哪个方向走了？”
“两天前……”女人咽了口唾沫，眼神飘向窗外的积雪，“他们把我藏在床底的物资全搜走了，还说要去前面的夹皮沟，说那边没什么丧尸，好像他们的基地在那边，也抓了不晒普通人进去。”
“夹皮沟？”秦文漪皱眉，从背包里翻出张皱巴巴的地图展开，“我之前标记过，那地方是个山谷，冬天风特别大，如果咱们要去白市，势必回路过夹皮沟。”
“不过咱们也就在这擦个边，车就直接开过去了，如果他们不拦路，也影响不了什么。”蒋月明边收拾东西，边接话。
但李瑶的脸色却有些严肃，指着地图上的跨江大桥。
“不一定，现在很多高速都走不了，而我们从夹皮沟附近到白市会经过跨江大桥，如果他们拦桥，那就势必要打一架。”
林俊明凑到地图前，手指在跨江大桥的位置敲了敲：“这桥是必经之路，要是被他们占了，还真绕不开。十多个人加异能者，硬冲太冒险。”
女人不知道听到什么，眼睛亮了亮，低下头有些害怕地道：“他们……他们之前就拦过路过的车，我躲在别墅里见过一次，把人从车上拖下来就打，还抢东西……”
蒋月明停下收拾的手，眉头皱成一团：“那咱们要不要先在这别墅多待一天？等摸清他们什么时候在桥上拦人，再找机会绕过去？”
秦文漪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窗外渐暗的天色上：“不行，雪天路越拖越难走，今晚休整过后，明天照常出发，如果他们拦路，那就打过去便是。”
听到秦文漪这样说，女人眼中神色更亮了几分，看起来颇为生动，李瑶却心里一动。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女人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蒋月明这时候已经把锅碗瓢盆摆好，一边备菜一面招呼虞思瞳过来：“放点水，我洗个菜抄个肉。”
有虞思瞳在，他们向来是不缺水资源的，蒋月明也能奢侈的煮汤。
看到他们几人对那群人的存在完全不在乎似的，各忙各的，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做菜，女人的眼睛更亮了几分，似乎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打听。
“你们是打算去白市？去那边做什么？”
蒋月明正切着冻得紧实的肉块，闻言头也没抬：“去白市找安全区，寻亲。”
女人攥着衣角的手轻轻动了动，眼神扫过桌上的肉和旁边堆着的菜，声音放软了些：“我……我听人说白市的安全区要通行证，还得交物资才能进，你们有准备吗？”
李瑶靠在门框上，目光落在女人沾着灰尘的羽绒服袖口。
那里隐约露出一点深色印记，像是干涸的血迹，又像是某种标记。
她没接话，反而反问：“你之前待在这镇子，没听过白市的其他消息？比如安全区的具体位置，或者路上还有没有别的据点？”
女人眼神闪了闪，低下头避开李瑶的目光：“我……我就躲在别墅里，没敢出去太远，只听那伙疤脸的人提过一嘴，说安全区管得严，他们也不敢靠近。”
林俊明从外面检查门窗回来，身上带着寒气，刚进门就听见这话，眉头微挑：“你连门都没敢出，怎么知道那伙人是往夹皮沟去的？还知道他们抓了普通人？”
这话一出，客厅里瞬间静了下来。
女人脸色瞬间白了，声音也开始发颤：“我……我是躲在窗户后面看见的！他们走的时候吵吵嚷嚷的，我听见他们说要回夹皮沟，还说要把抓来的人带去‘老大’那……”
李瑶往前走了两步，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羽绒服袖口的印子是什么？看着不像是灰尘。”
女人猛地把袖口往身后藏：“是……是之前躲丧尸的时候蹭到的泥！雪化了到处是泥，蹭上就洗不掉了……”
秦文漪这时候走了过来，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说谎对你没好处，现在说实话，我还能放你一马。”
女人的肩膀狠狠抖了一下，眼泪掉得更凶，却迟迟没说话。
蒋月明叹了口气，把切好的肉放进锅里，蒸汽瞬间弥漫开来：“我们不是要为难你，只是你身上的破绽太多了，和你说你和父母走散了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可这里根本就没有住过人的痕迹，你最多也就住上了几天，至于你说的夹皮沟的那伙人，也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不说别人了，就连不怎么出门的蒋月明都能看出来，可见这女人的说谎功夫，太差了。
女人的脸色白了白，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这么多破绽。
“我……确实也刚到这没两天，但我也想去白市寻亲……疤脸那伙人的事也都是真的，你们……你们能不能带上我……”
蒋月明看着她：“可你连要找的亲人叫什么、在白市哪里都没说，而且你对疤脸那伙人的事，好像比躲在别墅里能听到的要多得多。”
女人捏着衣角的手指绞得更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秦文漪靠在桌边，指节敲了敲桌面，声音沉了些：“我们不缺路上添双筷子的物资，也不介意捎你一程，但你得说实话。你要是真想去白市，就把没说的实话都讲出来，你和疤脸那伙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袖口的印子又是怎么来的？”
蒸汽从锅里冒出来，模糊了女人的脸，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地开口：“我……我之前被疤脸的人抓住过，他们想让我跟着他们老大，我不愿意，趁他们去搜别的镇子时跑了出来。袖口的印子……是之前帮一个被他们抓住的老人松绑时，蹭到了他流的血。”
她抬起头，眼里满是恳求：“我真的想去找我妹妹，她在白市上学，那座桥被他们拦死了我过不去，只能在这藏着，找机会过去。”
李瑶盯着她看了几秒，转头看向秦文漪：“这句话倒是没说谎。”
言下之意，就是女人还有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