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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北诧异地听着这番话,他垂下眼睑,很是迟疑的询问。
“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叶心棠淡淡点头,“武北,我一直以来信奉做人的准则就是不惹事不怕事。同样的他人若是敢来惹我,我也必当千倍百倍,还至于他。”
“来吧,该报仇的报仇,不必手软。”
“并且,现在就算杀了她,也没问题。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被陈大人给弄死的……”
叶心棠的话语萦绕在了武北心头。
武北的眼底翻滚着惊涛骇浪。
终究,他长吸一口气。
“好。”
叶心棠静静的转过身躯,再也不看一眼。
只是听到四面八方传来阵阵凄厉的嘶吼声。
“啊!”身后的秦氏,发出连声惊呼。“武北,你放肆!你胆敢这么对我!”
“啊!武北!我可是你的继母!你敢伤我,你便是大逆不道!”
“啊啊啊!小北,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以后会好好的对待你们,我一定会用余生来弥补你跟你妹妹的……”
秦氏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愤怒,直到最后化作了惊恐与绝望。
她一声一声的低呼。
然而武北仿若未觉。
只是一刀划过了她的喉咙。
鲜血溅落在了少年的脸上。
那双清瘦的脸庞,此刻似乎带着几分鬼魅。
他看着一旁倒在血泊之中的人。
许久,长吸了一口气。
“父亲,妹妹,我替你们报仇了……”
又有一阵风吹过。
明明此时早已经开春。
可是武家的院子,温度确实很冷很冷。
武北站在原地,忍不住都抱紧了双臂。
让自己再也不瑟瑟发抖。
“都过去了。”叶心棠不知何时再度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低声开口。
武北转过头去,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全都过去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我跟妹妹。”
叶心棠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欣慰。
武北这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一动。
“刚才你们说的什么玉佩,到底是什么东西?”
武北听得出来,之所以秦氏将整个武家玩弄于掌中。
便是因为听从了他人的指使。
而那个人要的是那什么玉佩。
叶心棠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是严肃。
“那个玉佩,必须要找到。武北,你确定你没有见过那个玉佩吗?”
武北茫然摇头,“从未见过。”
“那你的父亲也从未曾跟你提过?”叶心棠侧过头,再认真询问,“那个玉佩很重要,秦氏背后的那个人就是冲着这个玉佩而来的。”
“可是他们没有找到玉佩,所以气急败坏之下,只能对你跟你妹妹下手。这样武家的直系血脉就不复存在,那个玉佩从此也将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武北倒吸了一口气。
随后满腔的苦涩。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偌大的一个武家,之所以沦落成如今这个样子,竟然只是因为什么玉佩。
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父亲从未跟我提及这些东西……”
叶心棠皱起眉。
“实不相瞒?武北,这次我之所以来你们清河县,之所以来找你们武家,为的也是那个玉佩。”
武北诧异的抬起头。
“那玉佩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够让你们都对它趋之若鹜?”
叶心棠紧紧眯起眼睛。
“它,很重要。”
“它的存在,甚至能改变整个天下的格局。”
武北不解。
叶心棠这时回过神来,语气万分严肃。
“总而言之,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找到那个玉佩。武北,你仔细的回想回想,你父亲可能将那玉佩放在何处了?”
武北站在一旁,低下了头来,似乎在仔细的回想着过往的种种。
突然之间,他想到了什么。
“我知道了!”
“我父亲在外头有一处别院,那是曾经他跟我母亲年轻时一同住过的地方。”
“那里封存着他跟我母亲之间的回忆,每年我母亲的忌日,他都会去那里小住个半个月。”
“如果正如主子所说,那个玉佩对父亲很重要,那父亲极有可能会将东西放在那里!”
“一定是在那里!一定是!”
武北声音都有些激动了起来。
叶心棠眉头也松缓。
“好!那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出发!”
……
叶心棠跟武北当下决定前去别院。
别院依旧是在清河县内。
只不过是在清河县的另外一端。
二人坐在马车之内,直朝着那个方向的驶去。
此时此刻,在清河县的另外一处。
刚才还在武家颐指气使的陈大人,正瑟瑟发抖地跪倒在地上。
在他的面前,一个人身穿满身白色的袍子。
宽大的袍子彻底遮掩住了他的身形,根本看不出他究竟是谁。
不仅如此,他的头上还戴着一个白色的斗篷。
他的浑身上下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全然不知他的面貌。
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满身就往外绽放出了无与伦比的威严与杀光。
他是刚刚才来到清河县的。
才到清河县内,就已经听到了清河县中发生的种种事情。
此刻,他站在一旁,满身都透出了不悦。
“你不是答应过我,事情一定会成功的吗?”白袍人缓缓的开口。
那沙哑地上的声音似乎特意经过了声线的改变,更是完全听不出他到底是谁。
只能依稀从他的声音之中听出了无尽的森寒。
“阁下,阁下恕罪!”陈大人早已经吓得浑身瘫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他才从武家那边受了惊吓赶回来,好不容易这才平息了下来。
结果,就遇到了这个白袍人。
原本他还在质疑此人到底是谁。
来人却直接亮出了他的信物。
只那一刻。
陈大人就认出来了……
这是一直给他发号命令的那位大人。
那个大人很神秘。
每一次都只是以书信或者是派侍卫前来。
虽然不知那个大人究竟身份是什么。
陈大人确实清楚的很,那人定是位高权重。
那个人的存在,完全可以左右他的生死。
不仅如此,甚至连那醉红院的背后的主人都是这位大人。
所以这么多年来,陈大人全然不敢怠慢。
一直都毕恭毕敬的其他行事。
他万万没有想到,今日这位大人竟然亲自出现在这里了。
他满身抖动得如同筛子一般。
他跪倒在地上,声音都在颤抖。
话都几乎有些说不利索了。
白袍人双手负于身后,静静的站在前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
“废物东西!只是两个孩子而已,你居然都奈何不了!”
“陈大人,看来这个位置,你也实在是不配!”
陈大人更是吓得连连颤抖。
“阁下饶命!阁下要命啊!”
“并不是小的不想去抓那两个孩子,实在是那两个孩子诡计多端!不仅如此,那两个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个妖女来当他的帮手!”
“阁下你可不知道,原本事情都已经在顺利的推进了,只等着将武家的人一网打尽!是那个妖女突然出现,坏了我们的好事!”
白袍人眯起眼睛。
那仅仅**在外的一双眼睛之中,明明出了森寒的雾气。
特地改变过声线的声音,此刻听着依旧带着几分沙哑。
“又是她……”
陈大人早已经吓得不知所措。
他拼了命的磕着响头。
“阁下饶命啊!小的下一次一定会不遗余力抓住他们!再也不会让阁下您失望!”
白袍人终于缓过了神。
他低下头。
那双眼底之中的雾气越发的明显。
“下次?不会再有下次了。”沙哑的声音之中,透着说不出的不屑与嘲讽。
陈大人一愣,不明所以的抬起头,再要说些什么。
却见到那白袍人指尖一动。
一只虫子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
陈大人心里头猛的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他再度求饶。
“阁下!求阁下恕罪…”
白袍人却是步步紧逼。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废物!全是废物!”
“既然是废物,那你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白袍人说着,将虫子放了出去。
小小的虫子挥舞着翅膀瞬间落到了陈大人的身上。
再顺着他的皮肤与筋脉,钻入了他的身躯。
陈大人想要躲避,却也根本无从逃脱。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陈大人就感觉到浑身一阵瘫软酥麻。
满身的力量一点点的都被抽空。
再然后……
他的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
整个人仿佛被什么东西瞬间掏空吸干了一半。
“啊!!”痛苦的尖叫声传来。
陈大人目眦欲裂,看着那白袍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
白袍人双手落在后头。
满身都写满了云淡风轻。
就仿佛方才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跟自己无关一般。
他静静的看着地上的人。
随后冷冷开口。
“朕,从来不会养废物。”
陈大人们的一个激灵。
他瞪大了眼睛,如同见到鬼一般的看着白袍人。
“你……你是……”
他还想继续说话。
然而,甚至被彻彻底底的吸干。
他倒在了地上,一个字都再发不出来。
哪怕到死,他都死死的瞪大了眼睛。
到死,他的瞳孔之中都充满了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