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太霸道,状元不当也罢 第四百一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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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茶,上好的龙井!再把熏炉点上!”

曹令明大步流星迈入正堂,一改往日沉稳,语气中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

他今日在朝堂之上,便隐隐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鲜于清羽那小妮子,素来是喜怒不形于色,今日却……

有趣!

着实有趣!

他倒要看看,《大衍日报》上究竟写了何等惊世骇俗的文章!

管家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着去安排。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香茗、袅袅升起的熏香,以及一份散发着油墨清香的《大衍日报》,便一并呈了上来。

曹令明端坐于太师椅上,深吸一口气,缓缓展开邸刊。

“布衣钱星风谨奏,敢于说出这世上最重要的事!”

开篇一句,便如惊雷炸响!

狂悖!

简直狂悖至极!

可细细一想,却又让人心潮澎湃。

这钱星风,先是《句读标记使用疏》,如今又是这等狂言……

此人,不简单!

他定要细细品读,看看这“天下第一事”,究竟是何等惊天动地!

“端正帝王之路、厘清臣子职责、追求千秋太平……”

开篇立意,高屋建瓴,字字千钧。

曹令明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好!

好一个钱星风!

竟敢直指朝纲!

他屏气凝神,逐字逐句地往下看。

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敲击在他的心头。

钱星风竟将女帝登基以来的种种失策,如剥茧抽丝般,一一陈列。

不留情面,不加掩饰。

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凛然正气。

一个为国为民、不畏强权的忠臣形象,呼之欲出。

曹令明一口气读完,只觉胸中激荡,难以自已。

他仿佛看到了一位孤胆英雄,正向着腐朽的王朝,发起挑战。

而自己,或许也能在这场变革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封侯拜相,青史留名……

甚至,更进一步,追逐那至高无上的荣耀——谥号“文正”!

念及此处,曹令明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老脸涨得通红。

“石丞?石丞您这是……”

彭平的声音,将曹令明从狂热的幻想中拉回现实。

他抬眼望去,只见彭平满脸惊愕地站在门口,显然是被自己这副失态的模样吓得不轻。

曹令明先是双目圆睁,死死盯着手中的邸刊,仿佛要将它看穿;

继而,身子微微颤抖,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所震撼;

最后,竟是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状若癫狂。

这……这还是那个运筹帷幄、喜怒不形于色的石丞吗?

彭平心中惊疑不定,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石丞,您没事吧?可是……这邸刊上有什么不妥?”

曹令明猛地回过神来,却并未回答彭平的问题。

他一把抓住彭平的手腕,力道之大,竟让彭平感到一阵疼痛。

“你……你来看!”

曹令明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嘶哑,

“这文章……这文章……你定要好好看看!”

他将邸刊塞到彭平手中,眼神中充满了狂热。

“看完你就明白了!”

彭平将信将疑地接过邸刊,低头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

他终于明白,为何曹令明会如此失态了。

因为这篇文章……

实在太惊世骇俗了!

……

卫府,后院。

“哎呦!我的亲娘嘞!”

一声惨叫,比杀猪还瘆人。

庞奋扬正骑在假“钱星风”身上,左右开弓,打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的玩意儿!竟敢在本官面前装神弄鬼?”

“真当老子是吃素的?”

“说!是谁指使你来的!”

庞奋扬一边打,一边怒声质问。

**星风被打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

“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不敢?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庞奋扬又是一记重拳。

“我……我招!我全招!”

**星风终于扛不住了,哭嚎着求饶。

“是……是……”

“是什么?快说!”

庞奋扬揪住他的头发,恶狠狠地逼问。

“是……是有人给了我银子,让我冒充钱星风……”

书房内。

钱英朗对后院的喧嚣,置若罔闻。

他端坐于书桌前,手捧《大衍日报》,眉头紧锁。

“好一篇雄文!当真是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他低声赞叹,脸色却阴晴不定。

这篇文章,将朝廷的弊端,剖析得淋漓尽致。

矛头直指女帝!

可偏偏……没有提及自己半个字。

这让钱英朗感到既庆幸,又困惑。

他原本以为,钱星风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那之前发生的种种,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可如果不是针对自己,那钱星风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钱英朗百思不得其解。

他缓缓放下邸刊,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钱星风……

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

御花园,女帝的私人别院。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尤澜躺在摇椅上,轻轻晃动着,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你倒是悠闲。”

鲜于清羽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尤澜眼皮都没抬,懒洋洋地说道:

“不然呢?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吓得屁滚尿流?”

鲜于清羽走到他身边,轻轻踢了踢摇椅: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尤澜睁开眼,瞥了她一眼:

“担心什么?担心那个蠢女人把我咔嚓了?”

“你……”

鲜于清羽被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气得直跺脚。

“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说我什么?说我胆大包天?还是说我不知死活?”

尤澜坐起身,笑眯眯地看着她。

“难道不是吗?”

鲜于清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可是欺君之罪!你就不怕掉脑袋?”

“怕啊,怎么不怕?”

尤澜耸了耸肩,

“可那又怎么样?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你……简直不可理喻!”

鲜于清羽被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态度,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

尤澜伸手拉住她的手,轻轻一拽,将她拉入怀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轻轻**着她的秀发,柔声说道:

“再说了,我这不是还有你吗?”

鲜于清羽依偎在他怀里,轻轻叹了口气:

“陛下……她想见你。”

“哦?”

尤澜眉头一挑,

“她怎么说?是怒气冲冲,要将我碎尸万段?还是……”

“都不是。”

鲜于清羽摇了摇头,

“陛下……她很平静。”

“平静?”

尤澜有些意外,

“这可不像她的风格。”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鲜于清羽抬头看着他,

“我从未见过她那样的眼神……空洞,迷茫,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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