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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车内。
裴遇舟看着电脑上突然收到的视频文件,心底涌起不详的预感。
打开后,里面的画面果然让他差点暴起。
多日不见的温玫躺在病床上,身上不知道插着多少管子和电线,旁边的仪器发出疯狂的警报声,房间里的灯光在不停的闪烁,如同一个恐怖片。
而女主角正在床上抽搐惨叫,每一声都像是尖锐的冰刃,狠狠扎进裴遇舟的心脏。
“不要,不要,好痛!!”
“救命啊!救命!好痛,放过我吧!”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啊!!”
她求饶、尖叫、哭泣,可拍摄的、或下手的人并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温玫像个无助的小兽,在那个陌生的地方任人宰割。
裴遇舟的心脏像是被击碎一般,痛不欲生!
他宁愿自己**,也不愿意让他的玫瑰受到这样的折磨!
“嗡——”
手机响起,加密号码在屏幕上跳动。
裴遇舟立刻接了起来,听到男人的低笑声:“我送的礼物,裴总还喜欢吗?”
裴遇舟的黑眸冷厉如寒刃:“血樱对自己人也这么狠吗?”
“我很想对她温柔些,可她不服管教,实在算不上是自己人,倒更像是裴总的人,不如咱们谈个价,裴总把这不懂事的丫头领回去?”
裴遇舟压着心底的痛意,冷声道:“把你的女儿领回裴家吗?我还没蠢到这种程度。”
封阳朔笑着说:“虽说血樱是裴氏一族分割出来的,可咱们之间的血缘已经淡的可以忽略不计了,温玫,也算不上跟你有亲戚。”
裴遇舟差点被气笑了:“这种时候,你考虑的竟然是近亲的问题吗?即便和裴氏一族无关,我也不会对仇人之女再有什么感情,你大可直接将她折磨死,用不着告诉我!”
封阳朔看了一眼身边的温玫。
她坐在天台边缘,长腿晃啊晃,好像下一秒就要摔下去,可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的情绪,那张精致清冷的小脸上只有事不关己的冷漠。
似乎电话中裴遇舟所说的女人并不是她。
“裴遇舟,你可不是裴业那个孬种,当年他能在枪林弹雨之中弃妻儿于不顾,你可做不到,所以,别唱这样的戏了,否则温玫可真就没命了。”
裴遇舟攥着手机,心底激烈的斗争着。
他并不确定,此刻表现出对温玫的在意,究竟是能救她,还是将她推向死亡的深渊。
这样的赌局,他连下注的勇气都没有。
电话中沉默蔓延,只有轻微的电流声和隐约的风声。
裴遇舟的眼神颤了一下。
风声?
今晚可没什么大风,能通过电话穿过来,莫非……
而电话那头的封阳朔迟迟没有等到裴遇舟的回应,便将手机放在了温玫身边。
温玫挑了下眉。
封阳朔示意她开口引诱,意思很明显。
如果温玫真的彻底回归了,就一定会站在他这边,听他的命令做事。
温玫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拿起手机,夹着嗓子装哭。
“裴遇舟……”
裴遇舟的心一紧,语气却冷:“你果然是血樱的人。”
温玫委屈的“抽泣”:“别听这个疯子挑拨,关于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按照他这么说,几十年前我才是被抛弃的,华国说不定有无数个被他抛弃的婴儿,难道个个都是他的女儿吗?救救我,我真的好害怕……”
温玫演完,将手机丢给封阳朔。
“裴总,如何?”
裴遇舟沉默两秒,突然道:“你真以为我会因为女人哭两声的把戏就上当吗?我说了,仇人之女,我不在乎,倘若你真不在意她,那就杀了她,没了这个女人夹在中间,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电话挂断。
封阳朔愣了两秒,恶狠狠的瞪着温玫。
“怎么回事?!”
温玫眼神冷嘲:“计划是你自己定的,我也按照你的意思执行了,你质问我?不如问问你自己,怎么会幼稚到觉得所谓心理战术就能让人放弃富可敌国的家族。
父亲,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真是蠢到家了,如果今天裴遇舟拿我威胁你,你会为了我把血樱拱手相让吗?”
“我……”
温玫从天台跳回来,嗤笑一声:“瞧?父女亲情都不愿意为对方牺牲,你还指望一个男人因为所谓的爱情就放弃生命?那我妈死的时候,你怎么不为了她也**?”
封阳朔的眼神瞬间冰冷,一把扼住了温玫的咽喉,将她半个身子都推了出去。
“我和你母亲的感情,轮不到你来质疑!”
温玫险些被推出天台,竟也不怕,还回头瞥了一眼这万丈高楼下的风景,冷笑出声。
“推我下去啊,来年给我烧纸的时候,记得告诉我,没了我,你还能不能赢裴遇舟。”
封阳朔死死的掐着温玫的脖子,看着她的小脸因为窒息变得青紫,眼珠都凸出来,可却没有一句求饶。
他终于撤回了手。
温玫摔在地上,咳得惊天动地。
缓了许久之后,她轻笑道:“父亲,不舍得杀我吗?”
封阳朔冷声道:“温玫,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你本该成为我最好的帮手,可你真是半点感情都没有。”
若是那个有感情的寻常女人,此刻早该吓得双腿发软,眼泪汪汪。
可眼前这个女人,冷的像块冰,死神近在眼前,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确实是完全切换回来了这个原生的人格。
可,成也冷漠,败也冷漠。
这个冷若冰霜的温玫,既不为裴遇舟担忧紧张,也不会为他所用。
温玫咳完之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拿起了一旁的枪。
她熟练的架好**,调整角度,瞄准,如同一秒进入战斗模式的机器。
“父亲,帮你没问题,但得按我的方式来——”
“砰——”
枪声响彻黑夜的上空,惊醒一片飞鸟。
不远处的银行门口,原本平静的人群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原本有条不紊执行任务的基地特工也被这一枪打乱。
而中枪的人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蔓延,刺痛了不知多少人的眼睛。
封阳朔愣了两秒:“你……”
温玫淡淡收枪,揉了揉被后坐力震得剧痛的肩膀,语气平淡。
“那个人对我用私刑来着,我报个仇,不过分吧?”
封阳朔冷声道:“那是我的人!”
温玫的眼底划过一抹浅笑:“我知道啊,父亲不是要把血樱交给我吗?我可不使唤不动父亲的人,既然使唤不动,那就杀了,省的碍眼。
这是第一个,反正我已经回来了,不急,日子还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