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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玫的眼泪又滑下来。
她踮起脚尖,回应裴遇舟的吻。
“别再说了,你在干扰我思考,这是作弊。”
她转身下楼,裴遇舟挫败的捡起衣服,呢喃道:“如果作弊能留下你,我愿意一辈子作弊。”
……
这一晚,裴遇舟睡得并不好。
他辗转反侧,有时因为和温玫这一夜的亲密而雀跃,有时又因为明早的未知答案而茫然。
他甚至想,要不天不亮就跑了算了。
只要他不听,就不会和温玫走散。
想到这里,他自嘲的笑出声。
真是疯了。
他竟然像个小孩子似的逃避考试结果。
……
翌日一早。
裴遇舟坐在房间,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听到次卧的房门打开时,他的手都抖了一下。
最后,是秦姨上来敲门,叫他吃早饭,他才磨磨蹭蹭的下楼。
餐厅里,秦姨正给温玫盛粥。
“先生说这是温小姐最爱喝的,我学了好久才学到精髓,你尝尝。”
温玫再次喝到这味道熟悉的粥,又想到了无人区的那一碗。
原来是他,一直都是他。
“早上好。”
温玫听到背后的声音,转头看着裴遇舟,视线落在了他带着红痕的颈上。
脸色瞬间涨红。
“早。”
裴遇舟坐在她对面,接过秦姨手里的粥之后,说:“秦姨,你让人收拾一下房间,阁楼不要动,我自己收。”
“是。”
温玫听到“阁楼”两个字,脸上又是一红。
今天早上清醒过来,她才回忆起昨晚有多疯狂。
她竟然在打算和裴遇舟分开的时候,和他发生了那么激烈的关系,次数多的数不清。
两人安静的吃饭,裴遇舟终于忍不住开口:“你的答案是什么?”
温玫的手一颤,放下了碗筷。
“血樱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裴遇舟皱了下眉,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爷爷来过了?”
温玫点点头:“你不要怪他,你应该也很清楚,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裴家。
而且,他对我很客气,几乎算是求我帮忙了,他真的很疼你。”
裴遇舟沉声道:“他不该来找你的,我不希望别人影响你的想法。”
温玫抬眼看着他:“可如果我要和你在一起,就一定会被影响的。
裴遇舟,如果别人告诉你,你跟我在一起可能会害我失去一切,你会自私的不肯放手吗?”
裴遇舟的眸底闪过一抹寒意。
“我不回答这种假设的问题。”
温玫说:“那我来回答,你知道的,我爱你,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受到任何伤害。
我也相信,你爱我,你会为了我一次又一次妥协退让。
如果真的到了一无所有那一天,你可以不怪我,那我自己呢?
我也能做到不自责,继续心安理得的享受你的爱吗?”
裴遇舟的语气有些烦躁:“你就享受着!有什么不行?”
温玫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温柔:“裴遇舟,你知道的,我做不到。
我昨晚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已经觉得配不上你,如果再为此害了你,我要怎么活下去?
我有抑郁症的,我会**的。”
前面的话裴遇舟都可以反驳,可最后一句话把他堵住了。
他张了张嘴,轻声道:“温玫,别这么吓唬我,我真的会怕。”
温玫说:“那就去做你该做的事,别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
我想裴遇川威胁你的并不是我的命,而是别的,大概率是过去那些事。
你既然不在意,那我也会努力不去在意。
只要我活着,只要你赢了,我们总有能在一起的那天。
即使……即使不能,但我们相爱过的。
你昨天说,相爱过,就值得。”
清晨的日光下,女人眼底突然有了光,细碎又温柔。
裴遇舟觉得心里像针扎一下,他很没底气的反驳:“我没说。”
“你说了。”
“没有。”
“说了。”
两人像小孩似的争论着。
裴遇舟低声问:“要分开多久?”
温玫释然的笑了:“等你做完你的大事,等我这个软肋不会被人拿去威胁你,我们会再见面。”
裴遇舟说:“如果要半年呢?”
温玫说:“半年也没有很久。”
裴遇舟不满的瞪她:“没良心。”
温玫伸出手握住裴遇舟的手,说:“刚刚好,够我整理好思绪,清空过去的记忆。
等你再来见我的时候,我保证,我满心满眼都只有你。”
裴遇舟撇开她的手,又说:“你过来。”
温玫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被他一把按在腿上坐下。
“裴遇舟?”
“下次见我,要叫阿舟。”
温玫的耳朵攀上红晕,“嗯”了一声。
裴遇舟说:“国外没有国内安全,你不要出国。
我给你在你下个出差的地方安排一个住处,会派人在暗中保护你。
我不会去见你,不会给你打电话,但你要想我。”
温玫点点头:“好。”
裴遇舟箍着她的腰:“等我去接你。”
“好。”
“温玫……”
“我也爱你。”
温玫低头吻他,眼中漾开笑意。
“裴遇舟,我们来日方长。”
早饭后。
温玫踏上了私人飞机,行李里装着她的设备和衣物,还有一朵桔梗花。
飞机钻进云层,江市渺小的如同蚂蚁,温玫收回眼神,心里暗暗祈祷着——
裴遇舟一切顺利。
……
下午。
季述到玫瑰公馆后,发现书房里多了一块线索板。
他看着上面的笔记,问:“温玫写的?”
裴遇舟点头:“是,裴遇川手下的人,你审的如何了?”
季述沉声道:“没什么结果,大部分人都是打手,只听裴遇川的命令做事,并不知道核心的机密。
目前最有价值的情报就是在酒吧查抄的那些账本,证实了确实有违禁药品经裴遇川的手流入黑市。
但是其中有一大批货不见踪影,不知钱款去向,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
我怀疑,他已经借用裴氏的某个项目或是某个渠道运过货了。
一旦这件事曝光,舆论会将裴氏拖进深渊,你和裴氏都会遭遇极大打击。”
裴遇舟点点头:“我也在想这件事,但裴氏的账已经查过了,并没有问题。
会不会是我们想错了?如果他不是用裴氏运货呢?
他筹谋多年才回到裴家,把裴氏拖进深渊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父亲就算再糊涂,也知道一个被查封的裴氏,于他而言没有丝毫价值,他怎么可能愿意帮裴遇川?”
季述皱眉道:“那那批货能去哪?”
裴遇舟说:“他不会轻易松口的,这也是他最后的底牌了,他还等着血樱的人来救他。”
季述问:“或者……你父亲那里能问出什么吗?”
裴遇舟摇摇头:“他更不会说,而且裴遇川也未必把所有计划都告诉他,大概只是许诺了利益罢了。”
季述也犯了难:“你老盯着这块线索板干什么?”
裴遇舟用手里的笔画上“无人区”那三个字。
“你知道裴遇川四年前去过塔克拉地区吗?”
“什么?他去那里干什么?”
裴遇舟说:“这也是我想知道的,他不仅去了,还拦截了我和温玫的来往信件,且无人察觉。
我想他不至于无聊到只是为了去**别人的感情,一定还有别的计划。”
“什么……什么拦截信件?”
裴遇舟的眼底划过一抹骇人冷意。
“他已经醒了吧?我要去看看他,顺便跟他算一笔陈年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