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绵绵 第79章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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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玫走到门口,从猫眼看出去,确实是酒店的服务员,推着一辆餐车。

温玫狐疑道:“我叫过夜宵吗?”

“是啊,1906号房,温女士没错吧?

半小时前,您用座机呼叫的,说晚上想吃意大利面,还要一瓶红酒。”

温玫这才开门:“你推进来吧。”

“请您慢用。”

服务员又鞠了个躬,才离**间。

温玫倒了一杯红酒,喝了一口,又去吹头发。

吹风机在耳边嗡嗡作响,她困倦的打了个呵欠,再睁开眼睛,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男人。

“啊!”

温玫尖叫一声,吹风机脱手砸向地面。

陆景川接住吹风机,从镜子里和她对视。

“见到我,不高兴吗?”

温玫转身就往卧室跑,陆景川不慌不忙的跟进来,却看见温玫从枕头下拿出一根电棍。

她轻按一下,电棍就发出呲呲拉拉的电流声。

陆景川坐在床尾凳上,笑着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下手这么狠呢?”

他摘下了棒球帽,露出藏在阴影中的脸。

右脸有一道可怖的疤痕,从眼角一直蔓延到下巴,像一条蜈蚣。

温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陆景川,你想干什么?”

陆景川摸了摸下巴上多日没有清理的胡子,扯唇冷笑。

“这应该是我问你吧?温玫,你想干什么?

我还以为,你**,离婚就算了。

偷硬盘?举报我?你就这么恨我,恨不得让我**吗?”

温玫觉得自己作为记者还算能言善道的嘴,此刻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似的。

她咬着下唇上的肉,半晌才憋出一句难以置信的话。

“你的意思是,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因为我?是因为我想害你?”

“我知道,你是想说新婚夜那件事,我说了我是有苦衷的。”

陆景川弹了弹帽子上的灰尘,疑惑又嘲讽的看着温玫。

“除了那件事,我哪里对不起你?

我打掉你和别的男人的孩子,有错吗?

我事后不是一直在竭力弥补你吗?我供你吃供你喝,十几万的珠宝包包,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给你买单。

可你呢?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温玫,你本来可以跟着我过好日子的,可你偏要背叛我……”

温玫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的话:“滚!你给我滚!

陆景川,我希望你永远待在牢里,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滚!”

陆景川冷笑一声,说:“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你是我老婆,以前是,以后也得是。”

温玫正要尖叫求救,可陆景川什么都没做,转身走了出去。

他的脚步有些踉跄,走到门口好像又想起什么,说:“头发吹干再睡觉,别感冒了。”

随后,外面响起了关门声。

温玫脱力的坐在地上,半天才缓过来,又急忙跑到客厅去拿手机。

她拨通了裴遇舟的号码,那边接起来时,声音有些迷糊。

“温玫?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温玫慌张道:“陆景川来了,他来找我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就刚才,他进了我房间,说……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裴遇舟沉声道:“你在酒店等着,我派人去接你。”

温玫拿着电棍,坐在客厅等了半小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谁?!”

“温小姐,是我,齐耀。”

温玫立刻去开门,齐耀看她身上并没有伤,只是表情有些紧张。

“温小姐,我来接您,咱们走吧。”

温玫跟着齐耀走出房间,却总觉得背后发凉,又忍不住回头。

可身后只有亮着灯的客厅,和扔在地上的吹风机。

她转过头,加快脚步离开。

……

玫瑰公馆。

温玫踏进前厅,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她莫名松了口气。

“总裁在卧室。”

温玫快步上楼,进去时,裴遇舟已经换上了居家的衣服。

“怎么又不换衣服?”

温玫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酒店浴袍和脚上的拖鞋,有些窘迫。

“我……没顾上,你的伤已经没事了吗?”

裴遇舟的眼神闪了一下,声音不自觉的放轻。

“没完全好,但能下床走动,过来坐。”

温玫坐在沙发上,说:“陆景川说我背叛了他,出卖了他,说我永远是他老婆。

但他也没动粗,就只是说话,说完就走了,他是不是还有别的后招?

之前你不是说他背后还有别人吗?会不会有人来报复我?”

裴遇舟握住温玫的手,说:“他就说了这些?没别的了?你记清楚了吗?”

温玫有些紧张,眼神不停的往周围瞟。

“我……也记不太清,最近总是不记事。

他说让我吹干头发睡觉,还摔了吹风机。

不不不,应该没摔坏……”

温玫把手抽出来,捂住额头,整个人像蜗牛一样缩起来。

“我再想一下,我可能最近没睡好。”

“没关系,你休息一会,我让人去给你热杯牛奶。”

……

厨房里。

牛奶在小锅里咕嘟咕嘟的冒泡,连同燕窝一起煮的浓稠,热气缓缓升腾。

齐耀进来的时候,裴遇舟正将牛奶燕窝倒在碗里。

“怎么样?”

齐耀摇摇头:“监控里没有,总裁,温小姐是不是有点神经……”

裴遇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让人去给她把房间退了,她的东西打包送到这里。”

“是。”

裴遇舟端着牛奶燕窝上楼,温玫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裴遇舟的动作放轻了很多,可碗刚放在桌上,温玫就立刻惊醒。

“谁来了?!”

“没有谁,牛奶好了。”

裴遇舟问:“你最近睡眠一直都这么浅吗?”

温玫摇摇头:“我不觉得浅,我睡一会就够了。”

裴遇舟说:“我让齐耀把酒店退了,你最近先住在这里。

如果你有什么别的需要的,再让人去买。”

温玫说:“我不住这里。”

“温玫,听话。”

“裴遇舟,我不住这里,我答应的事会兑现,但我不想这样。”

“不想哪样?住我这里,我能吃了你?

还是你吃完饭就摔碗,事情刚结束你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我好心留你住下,又不是要强了你,你至于这么躲我吗?”

温玫的睫毛颤了一下,说:“我没有躲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住在外面比较好,免得……”

“免得什么?”

温玫想,她一个结婚又离婚,还不知道被谁染指过的女人,尊严本就所剩无几了。

裴遇舟曾堂而皇之的说她送人都没人要,她要是住在这里,那真成了狗皮膏药,更叫人瞧不起。

温玫抿了抿唇:“免得将来扯不清。”

“你要跟我扯清什么?温玫,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温玫的头又痛起来:“我不想说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她正要起身,又被裴遇舟按在沙发上。

“你还记得你这么晚过来是要干什么吗?”

温玫皱眉道:“我当然记得,陆景川半夜来找我,我怕他报复我啊。

但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不然我去找南汐住一晚,明天正好周末,我出去找找合适的房子。”

裴遇舟的黑眸盯着她,眼底翻涌着道不明的担忧。

“那你记得,我前几天就给你打过电话,告诉你陆景川死了吗?”

“轰——”

温玫的后脑像是被一记重锤击中,又像是整栋楼都在她脑袋里炸翻,碎石崩坏,烟尘弥漫。

寒意从脚底一点点攀上她的小腿、手臂、脖颈……像是一只枯瘦的大手,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温玫的额头冒出冷汗,声音颤抖。

“死……死了?什么时候?你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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