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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被猛地掐断。
刺耳的电流声差点将温玫的耳朵刺聋了。
温玫紧紧攥着手机,连办公室都来不及返回,直奔楼下去开车。
她一边跑,一边报警,报了海悦湾的地址之后,立刻开车赶过去。
等红绿灯的时候,温玫焦躁不安的看着手机,期待着有人能回个电话。
很快,警察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
“女士,我们派人去过您说的地址了,家里一切正常。”
“这不可能!我朋友在电话里跟我大喊救命,她肯定是出事了!”
“不好意思,家里确实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要不您再联系她或者她的家人试试?
按照规定,除非是明显的绑架、拐卖,或者您能提供合理的嫌疑人作案可能,否则失联超过二十四小时,我们才能立案。”
温玫看着挂断的电话,心急如焚。
这个时候,就算说出陆景川的名字,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这段狗血的来龙去脉。
可知道赵妍惜住在海悦湾的,除了她就只有陆景川了。
陆景川现在就在家里做饭,他就算指使人绑走了赵妍惜,能把人弄哪去?
难道陆景川现在真的大胆到光天化日杀人灭口吗?
就为了哄好尹向蕊?
温玫揉了揉太阳穴,不由得自言自语起来。
“不,不是的……
公主要的是体贴呵护,人命只会把公主吓跑。
这一招安抚不了尹向蕊,只能安抚到……”
温玫的手猛地一颤。
“公主的父亲……”
无论是泄愤还是灭口,是自保还是表忠心,这一招都只能在国王面前表演。
决定陆景川生死的,也从来都不是尹向蕊,而是尹沛!
温玫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窒息的感觉蔓延全身。
她下意识的想打给裴遇舟,可下午她才问过,裴遇舟还在普宁市,一时半会恐怕回不来。
她想着,大不了,和陆景川摊牌好了,先保住赵妍惜要紧啊!
温玫刚拿起手机要打电话,手机突然响起。
她看着熟悉的号码,立刻接起:“裴遇舟!”
“果然是出事了吗?”
裴遇舟听到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脱口便是这个问题,倒是把温玫问懵了。
“什么?”
“过了这个红绿灯右转,拐进巷子里,我在那里等你。”
红灯恰好变绿,温玫急忙开过去,右转之后,便看见前面那辆熟悉的迈巴赫。
齐耀站在后门,朝她抬手打了个招呼。
温玫的车停在迈巴赫后面,下了车往前跑,齐耀已经拉开了后座车门。
温玫人还没坐好,已经开口:“学姐可能被尹沛的人绑架了,你能救她吗?”
裴遇舟拉住了她的手,声音有些委屈。
“我千里迢迢赶回来,你至少该问问我吃没吃饭。”
温玫焦急道:“裴遇舟,学姐是为了帮我,你能不能……”
“能。”
裴遇舟把玩着她的手,语气平淡如常。
“从尹沛那里救个人,我能。
可我又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仆人,你是不是欠我点什么还没给?”
温玫的脑中闪过无数破碎的念头,却一个都抓不住。
她欠他什么?
他们交易的一开始,彼此就很清楚,她能付出的,唯有这个身体。
难不成……是说她和他达成契约这么久,都还没睡过?
温玫拉住裴遇舟的领带,主动吻了上去。
裴遇舟的身体僵了一下,很快就有了反应。
他直接将温玫拎到了自己的腿上坐好,扣住她的纤腰,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温玫立刻退后几寸,趁此机会开口:“学姐那边……”
裴遇舟哑声回应:“齐耀去办了。”
温玫的余光往外看,才发现齐耀已经不在车外了。
她稍稍抬头,从后车窗看出去,只能看到自己的车堵在巷子口,像是关上了私密的大门似的。
于是寂静的深夜,安静的小巷,尚未熄火的豪车,只剩下她和裴遇舟两人。
而裴遇舟似乎不满她四处打量,手臂稍一用力,便勒的她身子后仰。
男人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他们昨晚还在普宁市见个面,按理说分开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可裴遇舟的攻势却像是思念成疾似的。
又或是欲求不满太久。
男人强势索取的唇从她的唇瓣滑到颈间,故意在她敏感的耳垂下到侧后颈的位置流连。
他满意的感受着她的身子一下一下轻颤,仍觉得不够,又狠狠将她往怀里嵌,终于刺激到她忍不住嘤咛出声。
他却更舍不得放开,非要她服软的更大声才行。
温玫求饶的哼了两声,裴遇舟稍稍放松一些,又盯上了她脖颈上的血管,在昏暗车灯下微微泛蓝,像是某种引诱。
他说不上是舔还是咬,总之让她狠狠抖了一下。
他问:“没有话跟我说吗?”
滚烫的呼吸灼烧着她脖子上单薄的皮肤,温玫被烫的紧紧抓住他的西装衣领。
“说、什么?”
裴遇舟不悦的冷哼一声,刻意放慢了动作,故意折磨她的意思显而易见。
温玫躲不开,逃不掉,却也不能得到解脱,情不自禁的咬住了裴遇舟的脖颈表达不满。
她哀求的解释:“我没惹你……”
这男人突然发什么疯?
裴遇舟语气冷峻,听起来有些恼,只不过凌乱的呼吸显得他气势没那么足。
“不方便通电话?在干什么?”
温玫这才从浆糊一般的思绪中理出裴遇舟的逻辑,急忙服软:“在电台加班。”
“真的?”
“真、真的……刚从电台出来……”
她讨好的抱紧了裴遇舟,又补了一句:“和那人没关系。”
“那人”,而不是陆景川这三个字,在这样的氛围里显得不那么突兀刺耳。
显然让裴遇舟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勾起温玫的下巴,仔细审视她的表情。
“和那人前后脚回江市,没做点什么?”
温玫立刻表忠心:“一根头发都没碰。”
裴遇舟的眼底终于露出几分笑意:“算你过关。”
温玫彻底倒在裴遇舟的臂弯里,虚弱的喘着气,安静的车厢里,她听见两种不同频率的心跳声。
咚咚。
咚咚。
截然不同,又密不可分。
像是那瓶酒上挂着的标签上写的两个名字,笔迹各不相同,笔锋却紧紧纠缠。
心里竟莫名有些扭曲的愉悦感。
这样丑陋又见不得光的关系里,裴遇舟竟然会把自己的名字和心跳都和她缠在一起。
如果不是情根深种,那就是太桀骜不驯、无法无天了,丝毫不考虑万一事情曝光,他该如何自处。
“笑什么?”
温玫虚弱的摇摇头,没出声。
“这就累了?要是真在床上,要不要给你备个吸氧机?”
温玫懒得搭理他这下流的调侃。
反正他现在心情好,不搭理也不碍事。
裴遇舟自有办法让她开口说话。
他问:“我要是不回来,你打算怎么救人?”
温玫咕哝了一声:“你这不是回来了吗?”
裴遇舟的声音染上笑意,又问了一遍:“那我要是不回来呢?”
温玫疲惫的脑子转了转,千百种应付的话卡在喉头,她挑了那句最有可能哄这位金主高兴的——
“裴遇舟,你以后能不能别离我太远、太久?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