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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你敢!”柳婆子本就是一肚子气,如今被柳佳念一激,根本就忘了刚才自己是怎么失声的,一把将自己女儿拉到身后,恶狠狠地瞪着柳佳念。
柳佳念眼中幽光一闪,淡淡地道:“一开口就这么熏人,为了不影响空气,还是不要开口了罢。”
听她这么一说,柳婆子才记起,刚才自己欲要坐在地上撒泼,并发不出并点声音来,她的眼中有了惊恐,连连后退,“小……你敢!”
柳佳念嗤笑一声,转身干脆利落地进了院子,“呯”地一声将院门关了。
柳婆子才心有余悸地帮柳金铃擦去脸上的泪,才说道:“不怕啊,那小**人是吓……”话没说完,只觉得嗓子一阵干痒,咳了两声,再想说话时,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了。
柳婆子惊恐地睁大眼睛,却看见柳佳念身边的白依正一身杀意地看着她。
柳婆子吓得转身就跑。
柳金铃也不敢在这里多待,跟着柳婆子一起跑了。
傍晚时分,沈春红带着自家哥哥一起过来了,跟柳佳念说人手都找好了,“是我娘和三婶帮着一起找的,都是村里绣活拿不出手,又手脚麻利干活实诚的人。”
“两位伯娘和你一起找的人我自然是信得过。”柳佳念又看向沈家欢问:“家欢哥这是不去镇上做工了?”
沈家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我就是听你这儿召人,来试试,不知道你这里要不要男人?”
“当然要了,这活又不挑男女,而且像你这种有把子力气的汉子,我还怕给的工钱少了呢?”
“怎么会少,这可比我以前做工的地方多很多了。”沈家欢连连摆手。
沈春红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我刚才过来的时候,你那三伯娘偷拽住我,说是也想来干活,我没同意。”
柳佳念眼光一闪,吴氏一家曾经在老宅也帮过她们母女不少,可现在他们一家仍然跟柳婆子住在一起,自己若是应了她来干活,免不了又会根柳家牵扯不清。
见柳佳念脸色有异,沈春红小心地问,“我不会是给你办砸了事吧?”
“没有,三伯一家虽然对我和我娘有过援手之恩,可他们如今还住在老宅,让他们过来上工的确不恰当,你做得很好。”
三天后,柳佳念家后院外平地而起,出现了一个木头搭建的工棚。
直到这时,村里人才知道柳佳念已经把她屋后的荒地全买下了,但却没有一次性付清银子,听说是只先付了一半,另一半是跟里正打的欠条。
不过虽然如此,也没人再议论柳佳念的钱来的不正当,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迎宾楼的东家是柳佳念的表哥,而他们的菜都是被迎宾楼收走了。
而村学也渐渐成型,里正说柳佳念的表哥已经请了两个夫子,年后就可以开课,所以村里更是没一个人去嚼柳佳念的舌根。
至于柳婆子突然哑了,柳金铃说是柳佳念捣的鬼,大多数村民打心眼里不信,就算相信也觉得那是柳婆子自作自受。
当时她们娘俩去楚景昀门口逼婚的场面,村里可是很多人都看见了,大家对柳家婆子的无耻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就连对柳金铃也摇头,纷纷说这个女娃子是随了她娘。
可是这些对柳佳念毫无影响,她的工棚建成之后,就让沈家欢去联系卖猪肉的屠夫,让他们将每日要用的猪肉送上门。
当天下午,作坊就开工了,柳佳念只粗粗在作坊里看了一圈,来作工的人都是村里的熟面孔,其实大家都是一个村住了那么多年,哪有什么生面孔。
柳佳念要开工之前,就让人给王掌柜递了张图纸,让他请能工巧匠给做了个绞肉机出来。
看着作坊里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沈春红自己不能来帮忙,就让王兰花帮着看着作坊里的人,王兰花因为爹爹瘫了,两个哥哥又时常不在家,倒也练出一份爽利的性格,所以有她在,柳佳念倒也不太着急。
做了一下午,柳佳念家的后院就挂起了不少香肠,好在这几日天气晴好,就算露天挂着也没什么事。
傍晚,上工的人都回去了,柳佳念突然想起她前些时候腌的酸菜,便打算做点酸菜肉包,在这冬日的夜晚,合着热乎乎的稀饭一起说必定舒服的很。
包子刚在锅里飘出香味来,柳佳念还来不及把稀饭煮上,院门就被叩响了。
白依去开门,不一会儿就有人进了灶房,柳佳念抬眼看去,就见楚景昀一脸笑意的跟在白依身后进了门。
“你怎么没好好歇着?”柳佳念眉头一皱就问。
“闻到你院子里飘出来的香味哪还躺得住?”
听了楚景昀这话,柳佳念刚要开口,就被他截了话头道:“何况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顺便出来走走。”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柳佳念也不好再赶他出去了,继续去灶前忙活。
楚景昀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她欢快地身影。
柳佳念觉得灶房里的气氛有些诧异,故意提起柳金铃,“你知道你家门前差点儿出人命?”
想到那个女人居然以死相逼,楚景昀心里就跟吞了只苍蝇,“能不能别提那恶心人的玩意,一会儿都吃不下去饭了。”
“这也不是我不提就能解决的事,柳金铃一天不嫁,她就不会放弃到你门前来吵,上你门前吵本也根我无关,可谁叫你家跟我家只隔着一条村道,你不嫌吵,我还嫌吵。”柳佳念皱眉道。
“她不喜欢那鳏夫,那就别嫁了,出家为尼好了。”楚景昀说出这话时,眼里没有一点情绪,仿佛安排的不是一个人的命运,而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柳佳念虽然觉得柳金铃是自找的,但对于楚景昀这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还是有点不适应,“十七不嫁,强行婚配。不会也是你们搞出来的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楚景昀皱眉,“这条法令是新颁布的,可却是今上登基时就颁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