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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跟在里正和柳佳念身后去了打谷场,也有人让自家的小子把还在地里的男人叫回来,这次算是开村大会了,村里人都该到场。
柳佳念边走边道:“里正爷爷,再过不久就要入冬了,我想着给村里建个学堂……”
“你说什么?”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沈维堂打断,“好孩子你再说一遍,你想干嘛!”因为激动,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知道咱村周边没学堂,最近的也是镇上,可每天来回镇上是一段不短的路,而且村里的孩子也不能个个都住在镇上,也不是家家供得起的。”
“更不要说是县里的松山书院了,那里的门槛太高,也不是谁想上都能上的。”
“这样,还不如在咱村里也盖个书院,让周边村子的地些孩子也可以来念书。”
“你是说真的?”沈维堂从自己孙女嘴里知道柳佳念是赚了不少钱,她还带着自家孙女也赚了不少,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肯拿出钱来来村子里盖学堂,那可是天大的好事,是善事啊!
“当然了,里正爷爷,这里是沈家村,是我长大的地方,也是我娘埋骨的地方,以后可能我还会在这里住很多年,我当然也希望村子里能好起来。”
听她说到这个,沈维堂的脸臊得通红,“佳念啊,是爷爷没用,这几天只顾着解决沈家族里的事,倒是没想到有人在村子里造谣生事,里正爷爷还是没查出来是谁在针对你。”
“里正爷爷,这事儿不怪你,左右也就那些人,但这事也不能就这么善了,否则人人都当佳念是冤大头了。”柳佳念语气里泛着冷意。
“哎,爷爷明白。”沈维堂叹了一口气,他能说什么?人家佳念肯做到这一步也是念着旧情,可人家不是**啊!
沈维堂到打谷场的时候,已经有人准备好了椅子,他和几位赶过来的族老打过招呼后,才看向面前乌泱泱的人,清了清嗓子才道:“最近大家伙好像都挺闲的。”
“里正,瞧您说的,农忙过后就不兴咱们歇歇了,咱们可不像有些人家没地。”
“人家就是有地,也能雇人种,谁叫人家有个有钱的表哥呢!”小牛氏说这话时,把表哥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谢文锦上前一步道:“我是挺有钱的,县里的迎宾楼听说过没有,那就是我的,你有意见吗?”
“啊,他是迎宾楼的文公子?”村民们一下子就炸了。
“在下姓谢,名文锦,大伙儿抬爱称一声文公子,怎么看起来诸位都听过在下的名字。”谢文锦打开折扇,悠闲地晃着。
柳佳佳听了这话,看谢文锦的眼神变得更加痴迷起来,她就说嘛,有那样气势的人,不会是普通的商人,原来是文公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与此同时,一边的柳佳念也开口了,“虽然大家都空下来了,可是里正爷爷的时间也不是那么多的,我就长话短说了。”
“嘁!咱们这儿开全村大会,跟你有什么关系,一个坏了名声的女人有什么好说的!”人群里响起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
“柳佳兰,你不想听可以不听,没人求着你听。”
柳佳兰听沈春红那么怼她,瘪了瘪嘴,最终还是没有再说话。
柳佳念看了沈春红一眼,“春红姐,要不先说你的事。”
“也行,我就先说说我的事儿。”沈春红看了柳佳念一眼道:“不知道现在大家伙在如意秀坊接活的还有多少?”
“我!”
“我!”
“我!”
人群里稀稀拉拉地响起几个声音。
沈春红点点头,“那我也就不吊大家胃口了,我呢跟曹掌柜说好了,帮她找几个绣娘,现如今大家都听说过如意绣坊的香绣布吧,我接的就是那个活计,要是有谁愿意做这个活计的,等村大会结束后,到我这儿来报名。”
“春红,难道你要教我们染香的手艺?”有人眼睛亮闪闪地问。
“不是,那染香的手艺又怎么说学就能学的。”沈春红说道:“我就是从曹婶子那里拿的绣布,分发给大家,大家做完绣活后,由我统一拿去交给曹婶子。”
“那我们自己也能去拿。”村里的妇人们对此不满了起来。
沈春红冷笑,“那八婶子可以自己去拿,我也没说一定要上我这儿来拿,只是到我这来拿绣坊的婶子伯娘们,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我给你们跑腿不可能一文钱不挣,你们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去如意坊拿绣布,就是别托这个,找那个地来问我在中间赚了多少。”
村里的妇人们听了纷纷议论开了,有不以为意的,也有觉得是该这样。
沈维堂又重重的咳了一声,人群一下安静了下来。
他看向柳佳念,然后又对大家说:“我家丫头的事,大家先等会再议论,佳念有话要说,大家也听听。”
柳佳念担心自己的声音不够大,说话时就提了一口气,“各位叔伯婶娘,大家都知道最近一段时时我一直往县里跑,有人可能还认为我在做不好的事,但我现在要告诉大家的是,我的确在做事,但却是一直在帮曹婶子做事,若你们不信可以去问问她。”
“而这段时间下来,我家的日子也越过越好了,我有个想法,想为村里盖个学堂,好让咱们村的孩子们也多点见识。”
“盖学堂?天呐!我没听错吧!”
起先柳佳念说自己在县里做事的时候,人群里还有人在嘲讽她,现在除了震惊就没别的声音了。
“佳念,谁不知道读书好,可咱庄户人家的孩子能有几个读得起书的,就算你盖了学堂,咱们交不起束脩银子,不还是白搭。”
“有几次我家那小子跟我到镇上去赶集,路过学堂就走不动道,我们当爹**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那臭小子投生到我们家了呢。”
“我还没说完,请诸位叔伯婶子们耐心听我把话说完。”柳佳念笑笑道:“既然学堂盖起来了,咱村的孩子不收束脩是不可能的,但这是咱沈家村的村学,所以咱村的孩子们在自己村的学堂里,束脩减半,而且还可以一个月一交。”
“但是却有一个条件。”说到这里柳佳念的声音也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