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家都是成年人
记忆的碎片仍在不断涌现，每一片都像刀子般割裂他的神经。
苏浅浅在慈善晚宴上当众泼他酒，说他癞**想吃天鹅肉。
苏浅浅生日那天，他准备了九十九朵玫瑰，却看到她挽着别的男人走进酒店。
暴雨夜，他发着高烧等她回家，却接到她冷漠的短信：“别装可怜，我看着恶心。”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
林宴探头进来，表情古怪：“哥……苏姐来了。”
顾寒川猛地抬头：“什么？”
“而且……”林宴咽了口唾沫，“她看起来，不太对劲，她说要和你在会议室聊一下。”
顾寒川快步走向大厅，看到苏浅浅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而孤独。
她换了一身利落的黑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完全不见早晨的慵懒模样。
“浅浅？”他轻声唤道。
苏浅浅转身，脸上是完美的职业微笑，眼神平静如常：“顾总，关于新品推广，我有几个想法需要和你讨论。”
顾寒川被她这模样冷得有些恍惚，怎么他还没有整理好思绪，她就已经可以投入工作了。
明明早晨还亲密无间的人，此刻却用对待商业伙伴的疏离语气和他说话。
“好……”他艰难地点头，然后转身将会议室门关上，阻断了好几个同事八卦的目光。
会议室门关上的瞬间，苏浅浅的笑容立刻消失了：“顾寒川，你什么意思？”
“什么？”他愣住了。
“睡完就跑？连装都懒得装？”苏浅浅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受伤的光芒，“你果然有钱有权了，就是不一样了啊。”
顾寒川的心脏狠狠抽痛了一下。
他想解释，想告诉她记忆恢复的事，想问她为什么曾经那样对待他，又为什么现在变了。
但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句：“对不起。”
“呵……”苏浅浅别过脸，看向窗外，“算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情也没什么。”
苏浅浅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捅进顾寒川的心脏。
他看着她侧脸冷漠的线条，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将她的表情切割得支离破碎。
“什么叫做没什么？”顾寒川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苏浅浅终于转过头来，眉头微蹙：“字面意思。昨晚我们都很快乐，这就够了。”
顾寒川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自嘲与讽刺：“也对，苏总在权力之巅的时候睡过的男人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他向前迈了一步，皮鞋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桃色新闻三个月一个，对象还都是不同人。”
苏浅浅的瞳孔骤然收缩，血色从她脸上褪去：“你调查我？”
“需要调查吗？”顾寒川又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整个京都谁不知道苏大小姐的风流韵事？”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浅浅的下巴微微抬起，眼中燃起冰冷的怒火：“顾寒川，注意你的言辞。”
“既然我们昨天大家都很愉快，“顾寒川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腰，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吃痛，“那么今天我们不如把快乐延续了。”
他的唇狠狠压下来，吻得毫无温柔可言。
这个吻充满了惩罚的意味，像是要把所有说不出口的痛苦、困惑和愤怒都倾注进去。
顾寒川能尝到她唇上淡淡的玫瑰味唇膏，还有一丝血腥味，他不小心咬破了她的下唇。
苏浅浅猛地挣扎起来，双手抵在他胸前用力推拒。
但顾寒川将她抵在会议桌上，一只手牢牢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近乎暴虐的吻。
她的指甲陷入他的手臂，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刺痛。
——多爱我一些吧。
——哪怕只是假装也好。
这个绝望的念头在顾寒川脑海中疯狂叫嚣。
他闭着眼睛，不敢看苏浅浅此刻的表情，害怕在那双眼睛里看到厌恶或更糟的冷漠。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这个吻。
顾寒川的脸偏向一侧，脸颊火辣辣地疼。
苏浅浅的手还悬在半空，微微发抖。
“你疯了？”她的声音颤抖，嘴唇因为刚才粗暴的对待而泛红肿 胀。
顾寒川缓缓转回头，舌尖抵了抵发麻的口腔内壁。
他应该道歉，应该解释，但某种自毁般的冲动驱使他说出更伤人的话：“怎么，苏总不喜欢这种玩法？我以为你经验丰富，什么花样都试过。”
苏浅浅的眼睛瞪大了，里面闪烁着受伤和愤怒。
她猛地推开他，力道之大让顾寒川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顾寒川，“她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刀子般锋利，“你真让我失望。”
说完，她抓起桌上的文件夹狠狠砸向他胸口，纸张在空中散落，像一场苍白的雪。
然后她转身离去，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闷响，门被摔上的声音在空荡的会议室里回荡。
顾寒川站在原地，弯腰捡起一张飘落的纸。
那是苏浅浅准备的代言人方案，上面还有她娟秀的笔记。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那些字迹，胸口闷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哥……？”林宴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看到满地狼藉和顾寒川阴沉的脸色后，立刻噤声。
“出去。”顾寒川头也不抬地说。
林宴犹豫了一下：“但是……闻氏商城的人来了，谈专柜续约的事……”
顾寒川将领带扯正：“让他们稍等，我马上过去。”
会客室里，闻氏商城的招商总监正在翻阅资料。
顾寒川推门而入时，对方立刻站起身，却在看清他的脸时明显愣了一下。
“顾总，您的脸……”
顾寒川下意识碰了碰红肿的指印：“没事。我们开始吧。”
谈判进行到一半，会客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阵清雅的香水味飘进来，顾寒川抬头，看见闻悦穿着香槟色套装站在门口，耳坠上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听说顾总亲自出席，我怎么能不来打个招呼？”闻悦笑得明媚，却在看到他脸上的指印时眼底闪过一丝八卦的光芒，“哎呀，这是……”
招商总监识趣地起身：“闻总，我去准备一下补充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