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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会证明我的选择，相信不久之后，你们会理解我的所作所为！”
张辅不想解释太多。
交出百人精兵的确是因为忌惮朱高煦，想以此撇清他与朱高炽的关系。
但此番回京途中他想的很清楚。
夺位之争注定会波及张家。
与其被双方针对，倒不如择一明主。
跟着朱高煦，至少不会被随意抛弃，不会被丢出去当替罪羊！
话说到这个份上，没人再开口。
张辅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张家与世无争太久，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
东宫。
“……明日处死蒋治？”
“父皇还说了什么其他话？”
朱高炽面色阴沉的端着酒杯。
朱棣的反应太平静了，莫名让他有些不安。
这难道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若真的信了朱高煦所言，他就危险了！
“御书房四面都是皇宫守卫，属下不敢靠太近，刚才说的便是属下听见的所有了。”
身着黑衣的人跪在地上，末了不忘补充，“汉王和英国公并未在里面待太久，太子不必担心。”
“废物！此事关系到孤的未来，不担心？你若能神不知鬼不觉要了朱高煦的命，孤就不用担心了！”
朱高炽起身，气愤的一脚落在黑衣人肩头。
黑衣人闷哼一声，跌倒在地。
通敌叛国的罪名不小。
除非有确凿证据，朱棣不会贸然行动。
可此事一出，朱棣必会猜疑。
日后他行事得更加小心了。
朱高炽叹了口气，“行了，别跪着了，起来！找几个人去盯着朱高煦，他的所有行动事无巨细，每日向孤汇报！”
“是！”
黑衣人转身离去。
朱高炽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转身返回寝宫。
空无一人的大殿，朱高炽轻车熟路的转动门边的花瓶。
下一刻，一道暗门自屏风后出现。
朱高炽大步走入其中。
幽暗的通道由狭窄逐渐变得宽敞。
不多时，几道身影映入眼帘。
听见脚步声，几人转头，恭敬行礼，“太子！”
“可有查到什么？”
“我们查到英国公将张家暗中培养的百人精兵尽数赠予汉王，如今的张家已经归顺汉王阵营！”
“此外，城外有漠北将士聚集，疑似打算进攻皇城，营救阿古达木……”
几人恭敬地向朱高炽汇报。
听到百人精兵队，朱高炽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
此前，他曾几次三番私底下找张辅，意图将他拉拢到自己的阵营。
可那老头子油盐不进，说什么都不愿意。
没想到此番随朱高煦一块儿出征，他竟甘愿将张家精心培养许久的百人精兵交给朱高煦。
愚蠢至极！
一个只知道战争杀戮的莽夫，拿什么和他比？
“有把握神不知鬼不觉干掉朱高煦吗？”
只要朱高煦一直活着，帝位之争就不会停歇。
他们二人总归要死一个。
大明离了朱高煦可以，但是离了他不行！
没想到朱高炽会这么说，几人顿时陷入沉默。
他们面面相觑，而后摇头。
“汉王骁勇善战，他的所有战斗本能都是从尸山血海中学来的，我等虽然自恃身手不凡，但面对汉王着实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战胜他。”
生死之间，往往更能激发人的潜能。
朱高煦习惯了生死战，和他们大部分时候都是点到为止。
跟在朱高炽身边，出手的事根本轮不着他们。
说句不好听的。
他们这三脚猫的功夫，于汉王而言就是花拳绣腿。
就算人数占了上风，他们也捞不到好处。
想要刺杀汉王，必须具备天时地利人和！
意料之中的回答。
朱高炽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真不知道花费那么多银两养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什么忙都帮不上，只会拖后腿！
捕捉到朱高炽眼底一闪而过的愤怒，一人上前。
“太子，属下知道您因为近日发生的事情有所焦虑，但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越是不能乱了阵脚！陛下向来宠爱您，就算对您有所不满，他也仍旧选择了您做太子，这足以证明他心中是偏向您的！”
“依属下之见，咱们要做的就是近日老老实实，只要过了这一关，日后汉王在陛下面前便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太子，不能乱啊！”
若是换做之前，听到手下人说的这些话，朱高炽会沾沾自喜。
可现在……
“你真觉得老头子是偏爱我的吗？”
“这……”
“那日朱高煦大闹朝堂，说的所有话孤都相信！老头子选我当这个太子，无非是因为他膝下只有我和朱高煦两个孩子！若有其他可能，太子之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
那日之前，朱高炽对朱棣还存有一丝期待。
可现在，他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
他想要的只有帝位！
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甚至毒杀朱棣！
“毒娘子，上次给孤的慢性毒药还有吗？”
“有，太子想如何？”
被称为毒娘子的是一个身着宽大黑色衣袍，编着麻花辫的女子。
她薄纱遮面，纤纤玉手被一层黑布裹着。
身旁几人刻意与她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死。
毒娘子莲步轻移走到朱高炽面前，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此药只需连续服用三十天，便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夺走服药人的性命！”
“不会有人发现吧？”
“太子放心，此物是奴家精心调配而成，融合了多种毒药，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以太医院那些人的本事，想破头也查不出陛下中的究竟是何等毒药！”
毒娘子嘴角扬着自信的笑，“此药易溶于水，太子只需将它放进陛下的茶水中即可。”
闻言，朱高炽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将其接过。
没办法干掉朱高煦，就只能想办法把朱棣干掉！
他死了，身为太子的他便能顺理成章，继承皇位。
看出朱高炽所想，毒娘子再度从怀中取出一个红色的小瓶子，“陛下征战多年，有着过人的智慧，身体每况愈下，定会引发他的注意，此药能让他陷入长时间昏睡，到最后神志不清，届时就算他有所察觉也改变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