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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决定意味着将张家和汉王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日后咱们得好好为汉王谋划了！”
张辅二弟张维凝重道。
成王败寇是自古以来世人默认的规矩。
每一次皇位更替都伴随着腥风血雨。
正因为张家见了太多杀戮，所以才会有不随意选择阵营，不茫然参与皇室争斗的规矩。
可今日，这规矩破了！
而且一来就是同生共死的局面。
“怎么谋划？汉王有勇无谋人尽皆知，前些日子他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朝堂上大放厥词，若非他战功赫赫，能不能捡回那条命都难说，唉，大哥这回是真的冲动了！”
“大哥的性子咱们都清楚，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做出这种决定，待他回来咱们好好问问。”
“问或不问都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咱们能做的就是全力扶持汉王上位……”
身后人的议论落进朱高煦耳中。
他勾唇一笑，并未太过在意。
张辅匆匆返回时，百人的自我介绍还未结束。
他恭恭敬敬的冲着朱高煦行了一礼，而后大步走到张家人身边。
简单的一个动作让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张家人眉头紧皱。
百位精兵则是满脸诧异。
堂堂张家家主，位高权重的英国公，居然也会用如此敬畏的态度对待旁人？
汉王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大哥……”
“什么话都别说，此事晚些我再跟你们解释，去，将我收藏的千年人参拿出来！”
“是！”
张维点头，快步离去。
半晌，朱高煦满意的转头，“不愧是张家，大手笔！百人精兵本王收下了，英国公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本王，本王必定竭尽全力帮你。”
“王爷说笑，既是决定了追随王爷，就不该保留，莫说这百人精兵，就算王爷想要张家，老夫也愿意双手奉上！”
张辅一脸真挚的看着朱高煦。
此话一出，张家人内心震动。
百人精兵，千年人参，还有张家。
朱高煦真的值得他们如此付出吗？
“哈哈哈哈，有英国公这话，本王就放心了。”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
“方才问话，你没有说漏嘴吧？”
“王爷放心，老夫是按照您吩咐的那般说的，陛下看着没有怀疑。”张辅如实回答。
他犹豫看着朱高煦，斟酌片刻，还是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
看出他的欲言又止，朱高煦挑眉，“想问本王这么做的理由？”
“是，老夫不明白，蒋治刚才那样编排王爷，王爷为何不生气？此事至关重要，稍有不慎就会掉脑袋，王爷不怕吗？”
“有什么好怕？老头要是连这点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大明迟早会被灭国，本王既然敢大摇大摆带着蒋治进宫，那便是做好了全部的准备，一切尽在掌握！”
朱高煦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本王要的从来不是拉太子下马，本王只是想借此机会让老头子和太子离心，如今看来效果不错，多亏你。”
怀疑猜忌的种子已经埋下。
不难想象。
日后朱高炽做任何事，朱棣都会用怀疑的眼光去评判真假，以及他是否别有用心。
想想都刺激。
“时间不早，本王先走一步！”
朱高煦摆了摆手，转头看着百人精兵，“分散行动，王府汇合！”
“是！”
“王爷留步！这是老夫花高价搜寻来的千年人参，请王爷笑纳。”
张维来的正是时候。
张辅匆匆接过他手中的木盒快步上前，双手将此物递给朱高煦。
千年人参。
为了讨好他，张辅还真是煞费苦心。
他伸手接过，点头，“多谢英国公好意，本王就不跟你客气了。”
“王爷慢走。”
张家人以张辅为首，浩浩荡荡的跟在朱高煦身后，站在府门前目送他驾马远去。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不见，张辅这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他转头看着身后的一众人，冷声道：“叫上所有人书房汇合！”
“是！”
一盏茶后。
张家所有人于书房聚集。
张辅站在最前端，目光扫过在场的人。
一边清点人数，一边确认没有其他人混入其中。
“我知道你们对今日发生的事有很多疑惑，你们只需要记住一点，从今日起，张家与汉王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等必须全力辅佐汉王，助他登上帝位！”
“大哥，你的决定我们清楚，我们需要一个理由！汉王是战场霸主不错，但江山社稷他并不擅长，辅佐此人不如支持太子，兵将可养，治理国家的能力却非一朝一夕能够培养出来的。”
张维严肃的看着张辅。
听到这话，张辅大步走到他面前。
兄弟二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
下一刻，张辅在所有张家人震惊的目光中扬起手。
“啪！”
清脆悦耳的声响落下，张维被打的偏过脸去。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张家老三张瑜上前，挡在张维面前，难以置信的看着张辅。
大哥鲜少对他们动手。
谁都没有想到，今**会为了朱高煦如此大动干戈！
疑惑的目光中，张辅再度开口：“我不管你们对汉王是什么看法，喜欢也好，厌恶也罢，都给我憋着，若再让我听见你们编排汉王，可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汉王并非我们看着那么简单，此次出征，他研究出了一种新战术，毫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漠北军队，生擒了阿古达木，出征万人，一个不少的回来了，就凭这一点，汉王也配得上这个位置！”
“此前他在朝堂上的种种作为，更像是在吸引陛下的注意，如今的汉王才是真正的汉王！相信我，跟着他，张家将更上一层楼！”
听到张辅所言，张家人陷入沉默。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仅凭这三言两语，他们着实没有办法放下偏见。
更何况此番出征的某些细节他们很清楚。
“大哥，你真的不是因为汉王威胁你，所以才妥协的吗？太子通敌叛国一事与你无关，你大可不必这么做！”
“不是妥协，我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