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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们汉王光明磊落，真想对你们做什么，用得着这么辛苦把你们带回来？”
“他未曾逼迫阿古将军，相反还吩咐我们好酒好菜招待，信不信随你们。”
丢下这几句话，大明士兵头也不回的走了。
漠北士兵面面相觑，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光明磊落？
这群人未免太不要脸了？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着实让人叹为观止！
“怎么办？吃不吃？”
大部分士兵还在犹豫。
小部分人已经开始大快朵颐。
“管他的，吃！吃饱才有力气反抗！”
“要是下毒怎么办？”
“都成俘虏了，你还在乎这个？横竖都是死，我宁愿吃饱上路！”
他们囫囵的吞咽着，话都说不清。
见状，其他人也不再犹豫。
想象中的痛苦并未出现，大明人送来的的确只是普通的食物。
他们吃过饭没多久大夫就来了。
一切如大明士兵说的那般。
他们细心为他们处理伤势，没有其他动作。
恐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这汉王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换做以前，他绝不会放人活着从战场上下来。
可这次……
沉默许久，一名将领抬头，“兄弟们，不管汉王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咱们都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背叛漠北！”
他目光扫过在场的人，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朱高煦此举，意图攻心。
若有贪生怕死之辈，说不定真的会因为朱高煦此举背叛漠北。
“那是当然，我们和大明势不两立！”
“势不两立！”
“我们不会背叛漠北，那将军呢？大明汉王这些奇怪的举动，真的和将军没有关系吗？你们说将军会不会已经……”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
下一刻，所有士兵的目光齐齐落到他身上。
“不要胡说八道！将军的为人我们大家心知肚明，他绝对不会背叛漠北！”
“正是因为知道将军的为人我才担心！这一战死了太多人，将军能为了我们投降，就能为了我们背叛漠北。”
那人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身旁的人想要反驳，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是最好的解释。
不然，朱高煦为什么要如此优待他们？
营帐陷入沉默。
之后的几天，朱高煦专心训练军队。
阿古达木没有给他回答，距离他预设的返京时间越来越近。
他没有催促，甚至没有找阿古达木再聊。
这一日，训练刚结束，朱高煦转身打算回营帐休息，身后的士兵却开口叫住了他，“汉王，几日没见英国公了，不知英国公现在身在何处？营中有风声，说英国公勾结漠北，此事不知是真是假？”
疑问徘徊在他们心头已久。
接连几日没有看见张辅，更加让他们肯定了心头的猜测。
闻言，朱高煦嘴角扬起笑容，“一天天的在这儿胡乱猜测什么？英国公一家世代为大明效力，谁都有可能通敌叛国，但他绝对不可能！”
“这几日英国公身体抱恙，一直在营帐中卧床休息，你们就不要胡乱猜测了！”
意料之外的答案。
士兵们面面相觑。
几日前，他们分明看见英国公一脸颓丧的从汉王营帐中走出。
返回营帐后便再也没有出来。
昔日安静的营帐此刻重兵把守。
若不是英国公有通敌叛国嫌疑，汉王何须如此？
“好了，此次战役你们所有人都有功劳！回去后，本王会将这里的一切如实上报，所有人重重有赏！”
“在这里耽误了这么久，是时候离开了，全军整顿，三日后返回京城！”
“是！”
朱高煦话音刚落，王良便匆匆来到他身边。
“汉王，阿古将军有动静了。”
听到他所言，朱高煦嘴角扬起笑容。
等了这么久，可算是有反应了。
但愿阿古达木能给他满意的回答。
他径直朝着阿古达木所在军营走去。
路上不忘询问俘虏的情况，“俘虏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王爷放心，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办的。”
“做得好。”
“不过王爷，三日后咱们就要返京，您打算怎么处置那批俘虏？若带回去，他们必死无疑，可若不带回去，就这样将他们放了军中，怕是会有异议！”
异议？
呵。
整个军营尽在掌握，谁敢有异议？
王良这般着实有些杞人忧天了。
朱高煦冷笑，“他们不敢。”
说话间，两人来到阿古达木营帐门口。
“你在此处守着，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
“是。”
朱高煦大步走入其中。
听到脚步声，闭目小憩的阿古达木睁开双眼。
四目相对，他站起身来，抱拳，“汉王，我想好了，我愿为汉王效犬马之劳，还请汉王将我幸存的兄弟们放回去。”
他不愿背上背叛漠北的骂名，不愿背弃自己的信仰。
但俘虏就该有俘虏的自觉。
他没得选。
牺牲他一人换取千人安然归家，值得！
看着阿古达木视死如归的表情，朱高煦失笑的摇摇头，“返京的时间定在三日后，你犯不着这么着急给本王答案，将军，本王真想让你瞧瞧自己现在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王将刀架在了你的脖子上，逼迫你做出这样的选择。”
“汉王没有逼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不论现在还是三天后，我的答案都不会改变。”
生怕朱高煦会改变心意，阿古达木急切的开口。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高煦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想？
他点了点头，“明夜本王就放他们回去，时间还早，你去看看他们吧。”
“多谢汉王！”
得到朱高煦首肯，阿古达木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营帐。
他在王良的带领下来到关押战俘的地方。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昔日在战场上浴血杀敌的景象从眼前滑过。
朱高煦没有食言！
阿古达木松了口气，快步走到士兵面前。
“兄弟们……”
“将军！”
看见来人，漠北士兵激动起身。
“您没事，太好了！”
“将军，咱们赶紧想办法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