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真是为了府中着想,就该在动手之前权衡利弊。”
“此事已经惊动了陆沉,若再被闹到朝堂之上。”
“我们平阳侯府多年的根基都会毁于一旦。”
正说着,府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一名家仆匆匆跑了进来。
“侯爷,不好了,五城兵马司的指挥官带兵前来,要缉拿世子爷归案候审。”
老侯爷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一软跌坐在太师椅上。
蒋世子脸上也是血色退尽。
陆沉他......真要为他那个不知廉耻的姐姐出头?
同样身为男人,陆沉怎么就不能理解呢?
赶在官兵还没冲进来之前,蒋世子赶紧对老侯爷说道。
“父亲,儿子势必会被兵马司的人带走。”
“您得尽快去一趟齐国公府,与齐国公说明其中原由。”
“您跟齐国公说,他要是非要治罪于我 ,我就把陆嫣然这些年做的丑事都给抖出来。”
老侯爷惊恐地瞪大双眼,怒目圆睁地看向蒋世子。
“逆子!你糊涂啊!你抖出那些丑事又能如何?”
“只会让我们平阳侯府与陆家彻底结仇,到时候更是死无葬身之地。”
蒋世子却急红了眼,跺着脚喊道。
“父亲,您怎么还不明白?陆沉为了维护他姐姐的名声,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平阳侯府。”
“只有用陆嫣然的丑事威胁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老侯爷刚要再劝,府外传来冯指挥洪亮的声音。
“平阳侯,还请速速交出蒋世子,莫要让我等为难。”
老侯爷咬了咬牙,知道已无法再拖延,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对蒋世子说道。
“你先随兵马司的人去吧!为父这就去齐国公府,尽量为你周旋。”
“但你千万不可冲动,莫要当众把那些丑事抖出来,否则牵扯的事情太多,对谁都没有好处。”
蒋世子虽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其中厉害,只好点了点头。
老侯爷强撑着镇定,走出大厅,来到府门前,对着冯指挥拱手道。
“冯指挥,我这逆子就交给你了,还望你莫要轻易定罪,此事其中必有隐情。”
冯统领面无表情地说道。
“平阳侯,本官只是奉命行事,来人,将蒋世子带走。”
几名官兵上前,将蒋世子五花大绑的押上了囚车。
蒋世子被押走后,老侯爷佝偻着身子一步步走进主厅。
一瞬间好似老了十好几岁,嘴里轻声呢喃。
“家门不幸啊!自从陆家嫡女嫁进门,咱们府上就没过一天好日子。”
“元儿忍了这么些年,当真是为难他了。”
“雅儿何其无辜,厉王为了和那陆嫣然往来方便寻个由头。”
“纳了雅儿为侧妃,最终落得个流放苦寒之地的下场。”
“元儿今日此举是为自己,为妹子,为我们整个平阳侯府泄恨。”
“可终归形势比人强,我平阳侯府连个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老侯爷哆哆嗦嗦,老泪纵横。
朝堂、权力、翻云覆雨手下盖住了多少憋屈?
就连当初厉王那私下贩盐的罪证,也是厉王设下的诡计。
当年,厉王为了将平阳侯府牢牢掌控在手中。
买通府中管事,用平阳侯府采购布匹的船只贩盐。
又将所谓的“铁证”透露给平阳侯府知晓。
厉王以这些莫须有的“证据”为要挟,让平阳侯府承受了多少欺辱。
老侯爷心中虽有不满和憋屈,但为了家族的安危,也只能忍气吞声。
而如今厉王虽死,可这几年来积累下的隐患却并未消除。
老侯爷悲愤地捶了捶胸口。
“厉王那贼子,手段阴狠,我们平阳侯府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如今他死了,本以为能松口气,没想到又招惹上圣眷正隆的齐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