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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观知回答：“暂未。”
羊嬷嬷：“王妃，你都没吃早饭。我让人准备了些糕点。”
秋丰跟在羊嬷嬷身边，有些紧张的看着时观知，因为一觉醒来听说小姐成了嫌犯，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安心上课，不是大问题。”时观知安抚一笑。
郁运盛看了看秋丰，好奇问道：“这谁啊？”还要上课。
“我的下人。”
跟着时观知的郁运盛有些惊讶：“王妃你还给自己的下人提供读书的机会？”
“不行？”时观知回头看了一眼。
郁运盛摇头：“倒也没有这样的规定，只是有些少见。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对赌，怎么赌都可以！”他有些摩拳擦掌。
“随你，我都可以。”时观知对此并不在意。
郁运盛摸摸下巴：“猜铜钱正反如何？”
这个简单，而且也能短时间内快速进行多局。
他昨天有点受打击，回去抓了几个家里的下人陪他赌，都是他完胜，让他终于找回正常的感觉。
果然只是意外，今天自己一定可以赢。
羊嬷嬷送来一碟精致的糕点，顺便递上一封信：“有人在王妃不在的时候送来一封信，您看了便知。”
她余光扫了一眼郁运盛，转身下去。
时观知打开信封扫了一眼，眼中有些意外。顺手的事情，她就接下了。
时观知叫言阳来扔铜钱。他抛起铜钱双手一合接住，压在桌面上。
连续十局，郁运盛猜对八次，时观知一次没错。
郁运盛拍桌：“再来十局！”
运气再好也不能全对啊，一定是偶然。
言阳看向时观知，见她点头，便继续。
时观知依旧一次没错，郁运盛只对了六次。
他焦躁的咬着手指：“你们真的没作弊吗？一次都没错，这也太奇怪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瞪大眼睛看着，言阳的动作上没有任何不对，甚至他表情都一成不变，眨眼的频率也非常规律，甚至他把袖子都撸了上去。
“还来吗？”
“来！这次换猜黑白棋子！让他闭眼在棋子盒里随便摸一颗握在手里。”
如果拿着棋子的人都不知道结果，这种就更没办法作弊。
甚至围棋子都是他让人从家里带来的，不会有问题。
然而十局下来，郁运盛像是快要枯萎一般，他又输了。
时观知依旧一次没错，他错了三次。
“不可能啊。”郁运盛推开言阳，“我来抓。”
言阳看向时观知，她点点头，言阳走到一旁，让位置给郁运盛。
然而郁运盛亲自来抓棋子，十局下来时观知也一次未错，郁运盛猜错一次。
他不信邪的将盒子里的黑白棋子全部倒出来，一颗颗数，看看黑白棋子数量是否一致。
结果是一致的。
郁运盛趴在桌子上抱头，就差缩成一团在地上打滚。
这明明是他最了不起，谁也比不过的长处。
不管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和别人赌两局，然后获胜，对他来说都是放松和取悦自己的一种方式。
但现在他被一个人完败。
他脸贴着桌子，侧头看向时观知：“王妃为什么这么厉害？”
时观知慢慢嚼着口中的糕点咽下，喝了口淡茶后开口：“你运气很好，你知道吗？”
郁运盛嘟囔：“这也叫好吗？那你运气不是更好？”
“我的运气真的好吗？你应该听说过我的一些事情，哪怕是闲言碎语中。”时观知看着郁运盛。
郁运盛一愣，表情有些古怪，轻咳一声：“但你都猜对了。我排除了所有能作弊的可能，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作弊方式？”
“并非作弊，而是这些对赌方式，都是答案已定，不会再更改，所以我才能赢你。”
时观知拿起那枚铜钱，“当答案已经产生，它就不会再变化。过去发生的事情，是有办法算出来的。”
郁运盛听得一头雾水：“算？王妃你会算卦？”
“一点点。”时观知对着他转动手里的铜钱，“但如果是还未确定的未来，因为未来的多变，就很难准确得到答案。但你运气好，你可以什么线索都没有，就有很大概率选择正确的那个答案。”
“比如，你猜我扔出这枚铜钱，落在地上朝上的是正面还是反面。我自己猜正面。”
郁运盛抿唇：“反面。”
时观知将手中铜钱高高抛起，牵动郁运盛的心。
“叮铃”铜钱落在地上，反面朝上。
时观知指着铜钱：“你看。”
郁运盛猛地站起来：“所以如果是还没确定的答案，我就能赢！”
看着他开心的样子，时观知泼上一盆冷水：“但你知道吗？运气是会用完的。而你一直在过度消耗自己的运气。”
郁运盛表情一垮：“这是什么意思？”
时观知指着茶杯里的水：“你所有运气就像杯子里的水。你最初的水比别人多，可你太喜欢动用你的运气，所以消耗速度也比其他人快，当你把它消耗完，然而你的人生还有很长，你猜你之后的余生还会这么幸运吗？”
郁运盛眼底浮现一抹对未知的恐惧：“会、会吗？”
时观知笑而不语，继续吃着糕点。
郁运盛回想自己因为喜欢赢的感觉，哪怕躲着家里人，都要随手和下人赌一局的频繁，感觉浑身都不太好。
“可我没有其他长处，读书练武经商等等我都试过，永远不好不坏。我也想成为我爹娘眼中优秀厉害的儿子，被人用了不起的目光看待，可我……”
他这么喜欢赢的感觉，是因为他在别的地方赢不了。
“你真的觉得所有东西都学得还行，是不好的事情吗？你见过没有缺点的人吗？有人可能读书很厉害，但对练武经商完全没有天赋。他只有读书这一条大路好走。
但你学什么都还行，也许你的路不是大路，却是无数条平坦小道。你有更多选择机会。哪怕一条没走好，还有很多条让你选。而你一边消耗运气，一边将学习的时间用在赌博上，只为赢得一时胜利。”
时观知将杯中茶水喝光倒扣：“这条路在你运气耗光之前，你还能走多久？”
郁运盛脸色微白，陷入沉思。
他拱手告辞，一言不发离开。
在王府外不远遇到阮子武的马车，但因为过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听到对方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