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奴奴想跟伍姑娘......”孙倩倩话还没有说完。
就被周嬷嬷满眼不屑地呵斥,“放肆,你是个什么脏东西?你自己不明白吗?”
“伍姑娘乃是太子殿下认定的唯一太子妃。”
“你一介罪奴,还是一个心机深重的罪奴,你有什么资格跟伍姑娘对话?”
孙倩倩咬紧唇,心中跟有人拿着刀在剜一样痛。
尽管她已经明白,她连嫉妒伍梦甜的资格都没有。
但被深宫出来的嬷嬷当场呵斥,她连跟伍梦甜对话的资格都没有,还是很心痛。
“嬷嬷,此事牵连甚广,不见到伍姑娘,奴奴宁死也不敢吐露分毫。”
周嬷嬷怔住,盯着孙倩倩看了许久,想明白一个问题。
“你不信任老身?”
“但你信任伍姑娘?”
孙倩倩咬唇,点头。
她嫉妒伍梦甜是真。
但她也了解伍梦甜。
伍梦甜不会乱杀无辜,亦不会使人命如草芥。
伍梦甜言出必行,承诺的事,不会反悔。
是她眼下能抓住的唯一救命稻草。
“嬷嬷,求您给我一次见到她的机会!”
看着孙倩倩一脸诚恳的哀求,周嬷嬷沉默片刻。
“孙氏,这是你唯一一次能见到伍姑**机会。”
孙倩倩点头。
“奴明白,这是奴母子三人唯一自救的机会。”
见孙倩倩这么识趣,周嬷嬷心生几分怜惜。
“你们母子三人经历了这一番波折,也挺不容易,你先带孩子休整休整。”
孙倩倩神情一滞,急切道:“多谢嬷嬷T恤,奴只想快点儿见到伍姑娘...”
“刚觉得你识趣,又觉得你很不识趣。”周嬷嬷没好气训斥。
“你方才不是看见太子殿下抱着伍姑娘走的?别说你不懂他们会发生什么事?”
孙倩倩怔住,她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晚霞。
想说天还没黑。
想起她与蒋渊刚在一起时,也是不分日夜恩爱。
“嬷嬷,那要等多久?”
周嬷嬷想起她偷偷探听的消息,被问的老脸一红。
“今日就别想了!”
孙倩倩怔住,太子殿下看着是那么高贵清冷的人,竟能与伍梦甜恩爱一夜?
是贪欲?
还是很喜欢?
那样高贵清冷的人,在床上会是什么样?
......
一阵夜风袭来。
屋内,烛火摇曳,床幔随着夜风轻轻起舞。
幔帐下,萧昀旭目光幽深地看着身下的人。
又爱又气。
明明对他有情,明明喜欢他,就是不肯给他名分。
他身份曝光后,她在欢愉时,回应他,比之前更热情。
每一次,都像是最后一次,告别前的热情。
让他很不踏实。
他也不敢问。
也不敢逼太紧。
若是她怀上他的孩子,他是不是能父凭子贵?
不必担心她抛下他?
或是他再等一等。
等伍梦甜全心全意信任他。
亦或者等伍国公回来给他主持公道?
反正他们两人现在,与寻常夫妻也没差别。
想通后,萧昀旭低头,吻住身下人的红唇...
许久后,伍梦甜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胃里却翻腾不停。
一个劲的干呕不止。
她不得不撑着眼皮,起来吃点儿东西,才入睡。
次日,她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还是饿醒的。
她顾不上梳妆。
先匆匆吃了点儿东西,才压下胃中的翻腾不止。
梳妆的时候,她对着铜镜,失神好一会儿。
手指抚上小腹。
她这个月的月事,已经推迟了三天,最近嗜睡,还饿的快,还很能吃。
“南欢,一会儿传柳叔过来给我诊个脉!”
南欢放下梳子,透过铜镜看着伍梦甜的脸。
“姑娘,林家表公子来了,已经等了您许久!”
“是先传柳叔?”
“还是见过表公子...”
“先去见表兄!”伍梦甜毫不犹豫说道。
说完之后,察觉到她其实是想逃避怀孕这件事。
在与蒋家没退亲时,她还一门心思想着怀个孩子,让蒋国公府彻底死心。
与蒋家退婚后,萧昀旭身份还没曝光前,她依旧不排除怀上萧昀旭的孩子。
生一个结合他们两人优点的孩子,继承他们血脉。
可如今萧昀旭是太子。
她若怀上孩子,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来萧家不可能让孩子流落在外。
二来萧家真的有皇位可继承。
三来她不敢拿伍家家族去赌萧昀旭对她的真心。
“表妹!”林礼晖看见伍梦甜,就迫不及待迎上前。
递上一份状纸。
“你看看这个。”
伍梦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乱七八糟的杂念。
接过状纸。
一目三行扫过去。
当即脸色大变。
“表兄,这份状纸是在为三年前夏日宴获罪的人伸冤?”
林礼晖点头。
刻意压低声音。
“表妹,我已经让人悄悄去寻写状纸的人,这件事要不要禀告给太子殿下?”
伍梦甜紧紧攥着状纸,攥到手指发白。
三年前的夏日宴,她与蒋渊成婚在即。
按照阵营来算,她应该是萧昀旭的敌对阵营。
杀她母亲的人,杀她大嫂的人,杀她的人;她也不敢保证不是萧昀旭的人。
她的丧母之痛。
她的侄儿侄女,失去生母庇护的痛。
不能不报。
“表兄,朝堂事已经够他忙了,这份状纸是真是假,一切待商榷。”
“暂时别让他分心。”
“我先抽调一批府兵,全力协助你彻查这份状纸。”
“待我确定这份状纸的真实性,再告诉他不迟。”
林礼晖没作声,垂眸看着表妹发白的手指。
“表妹,你不信他,怕这件事与他有关?”
“怕他知晓后,设法阻扰你查探状纸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