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王承运瞥了眼一脸不安的王海,知道对方是被**雪一力破十甲吓到了,目光中带着些许不屑。
“慌什么慌?不过是一个莽夫罢了。”
“十个人杀不死她,那就一百个人,本相就不信她真能万人敌!”
“接下来,先杀楚奕,再铲除萧隐若,最后宰了**雪。”
这位太原王氏在上京城的宰相,目光又幽幽的看向皇宫,嘴角勾起的冷意更深了一分。
“哦?差点忘了你。”
“这乾坤颠倒、日月不正的岁月,也该被本相拨乱反正了!!”
……
新房。
红烛摇曳中。
**雪端坐在铺满喜庆红缎的床榻上。
待她听见一阵脚步声停在面前时,背脊条件反射般一绷,仿佛沙场上临战的姿态。
直到盖头被掀起时,映入眼帘的,却是楚奕惊艳到失语的模样。
“侯、侯爷……”
之前的**雪,美则美矣。
只不过,气势却过于凌厉肃杀,总让人下意识忽略其绝艳的姿容。
今晚,这张白皙干净的瓜子脸上施了淡妆,双眼宛如黑珍珠般清澈,眼尾微微上翘,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勾人魅意。
那薄薄的朱唇,更是在烛光下,透着一抹**的光泽。
“嗯?”
**雪原本还有些忐忑。
只是,当她瞧见楚奕似看呆的眼神,却是怔了怔。
这要是放在以前,有个男子敢这般放肆的盯着自己看,那肯定要给他一拳。
可眼前这人,是自己愿嫁的男人,是她的夫君!
或许,因为他是楚奕,所以她心底似乎并不抗拒他这样……
“楚奕,你在看什么?”
她开口时,语调微扬,似嗔非嗔,眉眼间竟带了几分难得一见的娇俏。
楚奕这才回过神来,目光慌乱地移开,却又忍不住再次落回她脸上,更是透出了一丝炙热。
“侯爷可知,你此刻的模样,比朱雀街最烈的胭脂还灼人。”
**雪愣住了。
自小长于军营的她,从未听过这样的话。
身边的粗犷军汉们只会夸她枪法厉害、骑术高超,没人会用这样的语气夸赞她的美貌。
这位年轻女将虽然从不在意自己的长相,可此刻听着楚奕如此真诚的话,心中竟泛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夫……”
她刚吐出半个音节便抿住朱唇,喉间似被什么堵着。
作为三军阵前横枪立**主将,此刻却要唤出这般旖旎的称谓,直叫自己耳尖处悄然染上了一抹红晕
可最终,**雪还是说出了那个让她羞涩难耐的称呼。
“夫君,我们喝合卺酒吧。”
刹那间,楚奕只觉得这两个字是世间最好听的天籁之音。
“好,夫人。”
他顺势应下,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那两个字,也同时让**雪心尖猛地一颤,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琴弦被拨动,荡起了一阵细微的涟漪。
“哗啦啦……”
两人各自倒了一杯酒,勾着对方的手喝了一杯交杯酒。
“咕噜!”
合卺酒入喉的刹那。
楚奕掌心的温度也透过薄绸衣袖传来,激得**雪心神一晃,二十年沙场锤炼的定力,险先溃不成军。
一时间,她只觉得有些恍惚,自己从此刻起,便嫁作人妇了!
而此时。
楚奕也是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开始打量起了**雪。
没有了那一套厚重甲胄,也正好的展现出她的身材,**,笔直的大长腿更是活力满满。
他也算是阅女不少了,可至今还未见过有人的腿比她还长的……
她这双大双腿完美契合这一副高挑身姿,比例极佳,既显得十分笔直,又是那么的玲珑浮凸,令人浮想联翩。
“咳咳,夫人,我们**……休息吧?”
“嗯……好!”
**雪察觉到对方的眼神在她身上不断游离,又想到了接下来的事情,不由得全身紧绷了起来。
楚奕看着这位年轻女将曾三箭杀人,纵使遇到诸多不甘压迫,却始终都是一副冷静的模样。
可现如今,她却是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也是不由得一笑。
“夫人,你我之间感情尚且浅薄。”
“我也不喜欢强求你做不愿意的事情,反正来日方长,很多事情也不急。”
“今晚,你好好在这里休息,我去书房睡了。”
说完,他转身要走。
**雪蓦然一怔。
她从楚奕刚才那番话中,感受到了对方满满的尊重。
这种尊重不夹杂一丝轻浮,也不带任何试探,而是从容的、坦荡的!
而这时。
这位年轻女将脑海中忽然闪过那些被长枪挑落的敌军旌旗、被铁蹄踏碎的蛮子头颅……等画面。
那时的自己,每一次进退都果断坚决,毫无半点犹豫。
可如今,这方寸红帐里的进退,却让她的心,比千里奔袭更为摇曳不定。
“本将既嫁给了你……”
这一刻,**雪霍然抬首,眸光如淬火银枪般决绝,尾音却泄露一丝轻颤。
“断没有让夫君独守书房的道理。”
“夫妻……自当共榻。”
当这句话说出口后,她那张脸已经红得好似烧透一般,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急促了几分。
“你先背过身去,本,本将脱一下衣服。”
“你我既然已经拜堂成亲,就是夫妻了。”
“本将,会,会替你生儿育女的。”
楚奕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宠溺。
随即,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催促,也没有出声。
“窸窸窣窣……”
楚奕耳朵一动,想到这位当朝战功赫赫的女将军,此刻背对着自己**服,心潮不由得翻涌。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一下,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思绪,免得失了分寸。
“你,你上来吧。”
当**雪指尖抚过那一床大红衾。
她又想起战场上摩挲冰凉枪杆的感觉,心头一阵恍惚。
只是这一次,她要降服的,已经不是敌军,不是战场,而是自己那擂鼓般的心跳。
“好。”
楚奕轻应一声。
他缓缓转身,看着**雪已经钻进了被褥里,只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脖颈,脸颊处的红晕在烛光下越发醉人。
他的心,不争气跳了一下!
“呼!”
很快。
蜡烛被吹灭了,屋内也陷入一片漆黑。
当楚奕的体温透过锦被传来时,这位曾单骑破阵的女将军,竟生出一种比面对千军万马更甚的惶然。
她常年握枪的指节,此刻竟无意识地揪紧了床褥,指尖微微发颤。
“楚,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