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下子变得近在咫尺，她能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混合着他男性的荷尔蒙，这一次她没头脑发昏，反而越发仰着头，和他对峙：“你明知道我俩都是一种人，无法为了除自己以外的人付出太多，贪婪自私，精致利己，缺爱又不相信爱，爱来了也不懂得珍惜。”
霍满月一字一句的说：“我俩身体健全但精神残缺，儿子刚出生那几年又不是没试过，你吝啬，我也不慷慨，都大方承认吧，不适合就是不适合！”
能玩到一起去，但过不了日子，这太糟糕了！
李顽不服气：“那司衍呢？我不适合，他适合？”
霍满月勾唇笑笑：“他愿意给我姐夫捐一颗肾，你行吗？”
不是处处都要拿司衍比较吗？
那就比比，司衍自愿给杜之祥捐一颗肾，李顽行吗？
她用那种微微嘲讽的眼光看着李顽，果然看到李顽瞬间沉下来的脸色：“什么？”
霍满月冷笑：“司衍去做了配型，她符合给杜之祥捐肾条件，那天你到海边来找我们的时候，他就是要把那份报告给我看的，他说，那是他给我彩礼的一部分。”
车里的灯光明明早就适应了，可这会儿他仍被刺激得直迷眼。
她趁机将他一把推开，低着头整理衣服上被他弄乱的褶皱。
手腕却被李顽再次握住，他用的力道不轻，那一下她眼泪差点飙出来，痛死了！
“你就为了一颗肾，才同意嫁给他？”李顽不依不饶，抓着她问。
当然不是！
不论是再婚，还是要司衍捐肾，她都拒绝！
不过她也没在第一时间否认，这一刻她看着李顽眼底的火急火燎，反倒平静下来，恶趣味的心思在愈演愈烈，停不下来。
你见过熬鹰吗？
吊着它，熬着它，一点一点的消耗它。
以前她也不理解熬鹰的乐趣在哪，现在貌似懂了。
李顽见着霍满月唇边的一抹坏笑，皱皱眉，再开口时声音冷静了不少：“你不会真为了杜之祥做这种蠢事吧？你会为了任何人妥协吗？何况那人，是杜之祥。”
刚才是他头脑发热，太冲动了，如果需要被捐肾的人是霍斯湘，霍满月用婚姻做交易的可能性还有，可这人是杜之祥啊……
就算是从小看着霍满月长大，恐怕在心里排序上的分量也不够。
李顽这会儿反倒庆幸霍满月不是个爱心泛滥的人，他越想越觉得她不会因为司衍的一颗肾，就用自己的婚姻做交换。
“你是骗我的吧？”
“我骗你什么？”
“不知道，反正你的话我不信。”不论是真是假，或者半真半假，只要他料定她是信口胡诌，他就能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他顺势从兜里掏出烟，用打火机点燃。
弥漫的烟雾仿佛再次将两人隔开。
霍满月难得看见李顽这缩头乌龟的样子，自欺欺人果然好用，她唇边的笑意越弯越深，本来都想转身下车了，又重新关上车门。
“你不信我的话，那司衍说的你总不能不信吧？我有没有答应他的求婚，让他来亲口告诉你。”霍满月说着就拿出手机，找到司衍的微信，直接把语音打过去。
她是连最后一丝自我欺骗的余地，都不打算给李顽留啊，李顽咬着牙对霍满月怒目而视，他眼里的怒火和她眼里轻飘飘的笑意形成鲜明对比。
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一声一声，将他心里的烦躁也累积的越来越深，直到那边传来司衍接电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