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刚才霍满月在和李顽对峙时,她眼底抑制不住的恨意和掩盖不住的痛苦,面目全非却也赤裸直接。
他总觉得那样才足够真实。
尤其在提到李顽和那两个**瞎混时,她的肩膀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当时她的情绪极力镇压在表面的冷静之下,笨拙而顽强的维持住自己的尊严和体面。
那样的她让人心疼。
可能在那一刻,她也想到了司衍对她循环洗脑的那句话:你回头了,就是李顽的狗。
不要回头,她不要回头。
电光火石间,司衍冒出个念头。
霍满月是不是下意识在利用他想逃避些什么。
这个念头只闪过一下子,就算是,又如何?
如果他心甘情愿被她利用呢?
微醺时分,司衍大着胆子再一次拉起霍满月的手,他看了看她空着的无名指位置,手指在她皮肤上细腻的揉搓。
他说:“等抽个时间,跟我去趟首饰店,我们选一套婚戒。”
“婚戒我已经有了,就在……”
她好像喝多了,歪歪斜斜伸出手,像是要指哪个柜子,可抬起手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家里,这是在酒店。
眼前这个人是和自己求婚过的司衍。
她意识到自己在犯蠢,尴尬又害羞的红了红脸,扯了个笑,迷离的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选婚戒是吧?”
司衍被她的可爱逗笑了,他说:“月亮,我真想尽快把你变成我的妻子。”
霍满月的笑顿了顿。
之前和司衍在一起时她也向往过乌托邦似的罗曼蒂克,但现在她早就丢失了粉红泡沫的天真,她也懂得要和人建立亲密关系不止是肤浅的心动,她经历过婚姻,经历过坎坷,更明白要将自己手握心门的钥匙交给对方这需要多大的决心和勇气。
她想到了什么,微笑着,慢慢抽回自己的手。
她将自己杯子里剩下的半杯酒一口气喝光,跟司衍说:“不要对我期望太高,真的,我不是你幻想中的那种好女人。”
司衍还想说什么,霍满月细白的手指却遮住他的嘴,不让他说。
她先说:“李顽绿了我,他先恶心我,我报复,所以我也找男人绿了他,在我们还没办完离婚手续前,我就跟别人睡过了,不止一次,没有感情,纯报复,我不轻易付出真心,一旦付出了我就期望换来对方的同等甚至翻倍的回报。”
“如果对方令我失望,至少在心理上我也得报复回来。我之所以要告诉你这些,是要你重新衡量,你对我根本不了解,你对我的印象和认知还都停留在十四年前,现在的我就是这样,千疮百孔阴暗自私,睚眦必报。”
“其实我讨厌你叫我月亮,月亮高洁神圣且寄托人间虚幻的美好,你把这两个字安我身上,不合适。”
刚才不是还醉醺醺的,现在却一口气说这么多,而且信息量巨大。
顾七七一直有在暗地里调查霍满月,但她查到的也就是霍满月在离婚后谈的男朋友很多。
那些司衍都觉得没什么。
但当他亲耳听见霍满月自己承认,为了报复李顽,她在离婚前同样也**过,他愣住了。
足有一分钟,说不出话来。
霍满月捋了捋额前的头发,继续说:“还有啊,你给我姐夫捐一颗肾,这对你的健康必然会有影响,尤其在那方面……”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嫁给李顽吗?除了我怀了他孩子,还因为他长得符合我审美,活儿好……我俩也谈过,你知道我对这方面挺在意的吧,你要想想,到时候如果因为少了一颗肾而功能下降,或许短期内还可以,长期以往的话我真会耐不住寂寞,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