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满月愕然，李顽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还没反应过来，车门已经被拉开，她手腕一痛，踉跄的被他从车上拽下来。
李顽迅速打量了一眼霍满月全身，尤其是看她裤子皮带那里，没有解开过的痕迹。
霍满月顺着他的视线也低头看了一眼，瞬间想到了什么，老司机在这方面有天然默契。
她将李顽一把挣开。
“你脑子想什么呢？”
“你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李顽看着霍满月这恼羞成怒的表情，猜到大概，他嗤笑一声，不屑的瞧了司衍一眼，阴阳怪气道：“我是不是出现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两位的好事？”
司衍将刚从霍满月脚边捡起来的东西扔车子后排，长腿一迈，下车。
他的身高和李顽不相上下，刚哭完，眼眶红红的，在霍满月面前他是小白兔，眼角眉梢都带着小委屈，这会儿所有的委屈好像都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恢复成……斯文败类。
对视也是个技术活儿，李顽和司衍的二次较量才刚开始，就被霍满月打断。
“李顽，你先松开！”
她手腕还被他紧紧握着，要是她骨头再脆一点儿，非得嘎嘣一声被他拧断了。
“行，我松开，那你跟我过来。”
“你跟他走，你就是他的狗。”
司衍就站在霍满月身后，他分明没发出声音，也奇怪了，她就是觉得有人在她耳边跟她说这句话。
霍满月皱了皱眉，再开口时语气变得冷硬，她说：“李顽，我再说一次，你放手。”
平时两人打过吵过闹过，李顽见过霍满月许许多多张面孔，可没有一次，从她脸上看见过这种拒人于千里夹杂着厌恶的表情，她就跟司衍呆这么一会儿，就变脸了？
司衍给她下了什么蛊，至于吗？
“李总，你这是干嘛？我和月亮好久没见了，聊聊天而已……”司衍没跟李顽对着干，他语气平和，试图打圆场。
可怎么听都觉得带着一股茶味儿。
话还没说完，李顽就伸手指着他鼻子：“你给我闭嘴，你跟她聊什么？劝她带着我儿子跟你过？”
破防！大破防了！
司衍微微一笑：“李总，你们离婚了，我要怎么追你前妻，都是我的自由吧。”
刚才是哭给霍满月看的，现在才是真实的那个他。
霍满月转头看了司衍一眼，她觉得司衍有点儿火上浇油了。
……
今天的司衍的确有备而来。
刚才他把霍满月叫上车，她还以为什么事呢，没反应过来，他就递了一张配型报告给她。
他和杜之祥的配型结果竟然理想，达到六个位点。
简而言之，就是司衍的肾符合移植给杜之祥。
霍满月盯着那份结果看了很久，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你真去做配型了？”
司衍点头：“这是彩礼的一部分。”
彩礼……
霍满月无语，但又因为这份配型结果隐隐的心动。
这几天她时不时往医院跑，看到霍斯湘忙前忙后，杜之祥唉声叹气，整个一愁云惨雾，如果这时候告诉他们，找到合适肾源了，等于是将整个家从水深火热里拯救出来，但……
她知道自己需要付出的是什么。
虽然谈不上牺牲，但她也不想和司衍做这种交易。
“月亮，你考虑一下。”
司衍凑过去低下头，深深凝视霍满月的眼睛，两人的距离很近，周围都是若即若离的海浪声和风声，车厢里安静极了，她抿唇，能清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