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从小就是被爸妈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因此她能识别真正的珍惜和喜欢是什么样儿,不会因为男人廉价的一块蛋糕或随便甜言蜜语两句就头脑发昏跟着跑。
因此在她看来,刘知良这样连骗她都懒得骗的敷衍态度,不止让人愤怒,还十分羞辱人。
温舒心里委屈得很,说这些话时也忍不住带着细微的哭腔,她平时也喜欢看一些网络小说,从没想过有一天虐文女主的人设会落在她头上。
那种小说她会看,也上头,可她从来不会代入自己,她分得清虚构和现实。
这辈子她要的是两人,三餐,四季,平平淡淡细水长流的幸福,而不是刘知良给她安排的这种,委曲求全的工具人角色。
刘知良自然也看到温舒说到最后时眼里的难受。
他的虚伪被她避无可避的直接戳破,刚才还一派镇定温和,瞬间脸色就变了变,他说:“什么工具人,温舒,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然呢?是什么?”
刘知良动了动唇,解释的话到了嘴边,明明他可以说,但犹豫会儿,还是闭麦了。
可能的确被温舒说中了,他就是没那么喜欢她。
现在看她伤心,他连哄人都吝啬。
沉默半晌后发动车子,缓缓掉头。
温舒坐在副驾驶位置将头一偏,偷偷掉眼泪。
男人真是全天下最奇怪的动物,他能为了七八年前抛弃过自己的前女友在生死考验时不计前嫌的挺身而出,也能让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姑娘伤心的坐冷板凳。
英勇的是他,薄情的也是他,爱与不爱的区别总能如此清晰的具象化。
……
霍满月担心死了。
第二天就请了个假,去医院做检查。
是怀孕吗?
会是怀孕吗?
她把昨天李顽塞给她的签子扔了,心里反复诅咒了他八百回,要是真怀上了,那她才是死的心都有!
李顽像是料定了霍满月今天会来医院,从她出门就开始跟着。
看天气预报今天要下雨,李顽将车停下,眼睁睁看着霍满月走进医院大门,她今天竟然没穿高跟鞋,他记得以前怀李延的时候,她嘴上说不想要,可在这方面一直是注意的。
如果真有了,她会生下来吗?
窗外的大雨开始哗哗地下,跟瓢泼差不多,他觉得车里有点凉,顺手拿起旁边夹层里的保温杯,拧开,喝了一口。
水面上漂浮着一颗颗小巧玲珑的红艳艳的枸杞,李顽扯了扯嘴角,转眼他也到了需要保温杯加枸杞的年纪。
他又想起那天在寺庙时,霍满月信誓旦旦说觉得自己还年轻呢,在这方面他好像真不如她。
尤其到了三十岁,心态上就发生很大变化,身体那部分机能虽然还好好的,但其他方面,要说还和年轻小伙子一样也是骗人的。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通宵做完一个项目,第二天早上只要小眯一会儿,又能生龙活虎的开启新的一天
他开始在意自己的健康,监督自己有没有像中年男人那样开始往发福趋势转变。
尤其是,对那些眼花缭乱的风月事好像也不像以前的兴趣强了。
有时候人想安定的心就在一瞬间。
这种安定曾经他也拥有过,转悠了一圈不小心弄丢了,能不能再找回来,得看运气了。
他靠在窗边,目光一眨不眨盯着外面滂沱的大雨,直到恍惚的出现那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