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一听,有些为难。
李顽只说:“尽量拖。”然后就挂了电话。
再快也得四十分钟。
他人到了,里面那人一直吵着闹着,说你们这是非法拘禁!嚷嚷得满世界都知道,周围呜啦啦围着一群人。
李顽当然不会单枪匹马,他也是有备而来,一个律师,一个法务,就把那个小网红从气势汹汹到越发歇菜。
好一通软硬兼施,总算把人劝住了,删了视频。
经理过来就这事跟李顽道歉,李顽看了看周围已经所剩无几的吃饭客人,没忍住,把经理骂了一顿,后来又觉得自己冲动了,摆摆手说:“算了,今天这事是个意外。”
好不容易歇口气儿,抽空去了趟洗手间,坐马桶的时候无聊刷手机,点开大老王给他发来的照片。
他点击放大,再放大,将这一男一女脸上的表情看仔细。
然后随手给大老王回了句:“朕已阅,退下吧。”
变相嘲讽大老王是李莲英,狗腿子。
霍满月初恋回归的事,李顽早几天就知道了,大老王看热闹不嫌事大,宣扬得众人皆知,李顽按兵不动,一副“前妻的第二春关我何事”的冷眼旁观。
霸道总裁当惯了,把**融进骨子里。
他嘴巴跟封死了似的,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就是在昨天去幼儿园接儿子的时候,装可怜的和李延说:“你妈妈最近太忙了,都不跟我玩。”
小李延睁着大大的眼睛问:“你们不是离婚了吗?阿达说,离婚的父母就是不在一起,妈不跟你玩,跟别人玩,爸,你改变不了就要学会接受,对不对?”
阿达是李延在幼儿园最好的朋友,不知道这哥俩儿平时凑一起都蛐蛐什么,阿达小小年纪,竟教得李延对李顽这个老父亲反向教育一通。
李顽也愣了,好半天才眨眨眼。
他能接受吗?
好像也没什么不能接受。
就算她真和自己的什么鬼初恋再破镜重圆一次,也就只是玩玩。
他了解她的德行,真心薄弱,自私又吝啬,难道换个人她就能慷慨?
晚上有饭局,周湛也在。
兄弟俩你来我往推杯换盏,没到凌晨就喝多了。
先是聊了聊应序淮的现状,丁一姿把所有能找到的证据都递交上去,包括因为应序淮的刺激导致丁母死亡,**罪加妨碍作证罪加过失杀人罪,再怎么厉害的律师也没法力挽狂澜,牢底坐穿是没跑了。
怎么都没想到曾经风华绝代的应序淮就这么大厦倾颓,一朝风光,一朝落魄,就这么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
不是偶然,不是幸运,是丁一姿一步步自己争取来的。
她来自底层,出身草根,没有资源堆积出来的华丽却有一颗坚韧如野草般不屈不挠的心。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开始就连李顽都不看好。
那时候他和霍满月聊起这事,心里预判丁一姿会坚持不下去,然后吞咽下这份刀削剃骨似的不公平,不了了之。
李顽像所有傲慢的资本家一样,在平民面前或多或少都有点儿优越感。
草民和有钱人对抗,李顽没觉得丁一姿会胜利。
“幸亏当时你我都没帮忙,不然现在也得被溅一身泥。”
“应序淮的老爹怎么样?知道他儿子这事,不会气得连夜投河吧,就这么一个大宝贝,可惜了。”
要是应老爹风光时还能出面全力保他,可现在他身后几乎是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