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隐隐传来轰隆隆的雷声,感觉离这儿有些远,连风也停了。
看来,这场雷雨不会小。
若是风很大,雷雨很快会被吹散。
好久没有下过雨了,宋春雪很期待这场雷雨,空气渐渐地凉了下来,缓解心中的烦闷燥热。
她没去看谢征的反应,转身去软榻上坐下。
而谢征在床上拿出帕子,仰头不让鼻血流下来,因为窘迫,不敢去宋春雪。
过了一会儿,他狼狈的披上衣服去了外面,“我去去就回。”
宋春雪松了口气,这算什么事啊。
这一刻,忽然觉得有些荒唐。
这事儿有些糟心,她要出去找个人打一架。
早知道,就留下宣王,跟他好好打两架了。
她穿戴整齐,悄悄的离开了客栈。
来到街上,他遇到了欺负新乞丐的丐帮老人,将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并给俩刚加入丐帮的人两个荞面馍馍。
她没有带馒头,觉得馒头太干了。
起风了,厚厚的云层挡住了星光,天地一片漆黑,哪怕是修行之后夜间视力好了不少,但还是很黑。
她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困意袭来,又回到了房间。
谢征还没回来,她便直接在榻上睡了。
明天,她还是不跟他一起挤了。
总不能因为自己的感受,让他为难。
日子还长,她有什么好着急的。
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留也留不住。
青云若是能轻易走到谢征心里,那她也不是输不起,是吧?
半夜,她感觉有人将胳膊伸到自己脖子下面。
分不清今夕何夕,身在何处,她自然的抱紧他的腰。
好像回到了床上,床板硬一些,她喜欢躺平了摊直了睡。
但睡着睡着,她忽然被热醒了,本能的踢开被子,往外面翻了个身。
下一刻,她腰上一紧,被人拽到怀里,拉过被子紧紧地搂着。
不是,谢征怎么跟个蒸笼似的,他发热了?
困乏之际保持着几分理智,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下一刻,耳边传来吸气声,以及艰难的压抑的呼吸声。
“压到你伤口了,谢征,我点个灯……”
宋春雪刚要起身,下一刻她的手被握着,伸向他的领口。
好烫!
“阿雪,不是热的。”
“……”她懂了。
这个称呼又回来了,难不成,他想起来了?
他的呼吸粗重难耐。
宋春雪来了脾气,“你倒是能忍。”
“……”
“这回我……”她还没说自己不想主动了,嘴唇忽然被覆上,同时有一颗药丸喂到她的嘴里。
宋春雪惊讶,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喂她药?
“这是什么药?”
她本能的想要拒绝这颗来历不明的药丸。
“吃下去,”他艰难的控制住呼吸,“听话!”
“……”若不是感觉到他在抖,宋春雪都要骂人了。
怎么忽然出去一趟,办个事儿还敢命令她,跟她从前对手底下的新兵蛋子是同一种语气!
差点给他踹了下去。
忽然听到门外有敲门声,且十分急。
“快。”他嘶哑着出声。
宋春雪当即咬碎药丸吞了下去,还没来得及问别的,就听到门外一阵凌乱的,急匆匆的脚步声追了出去。
“外面……”
“刺啦!”
“**的……”
“对不住宋姐,我明日再跟你赔罪。”
“……”她咬了咬后槽牙,“你最好是。”
一夜的暴风雨,掩盖了所有的暗流涌动,潮来潮往。
*
日出东山,清晨的霞光带着昨夜甘霖,将空气润得格外清爽。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青草跟树叶的清苦味,以及各种浓烈的花香。
他们按照约定,吃过早饭便乘坐马车,离开了西风城。
车厢内,宋春雪丝巾遮面,靠着手边的软枕假寐。
一晚没睡,平静之后,听到谢征的解释之后,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反正也累了,索性眯一觉。
谢征坐在里面,手里拿着本书。
芳月坐在对面,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宋春雪。
看来,她送的东西派上了用场。
但昨晚上,他们跟邪修也打得厉害,若不是韩道长发现及时,谢大人差点成了人家的炉鼎。
果然,出门在外,总是要长点见识的。
芳月都要怀疑,在邪修眼中,谢征是什么根骨极佳的炉鼎不成,抢手得紧。
“哐哐哐。”
有人在车窗上敲了几下。
芳月挑起帘子望向外面。
是韩墨。
他坐在一辆跟宽敞的马车上面,韩道长也坐在里面。
赶马车的是他带来的人,那几个孩子也不用赶马,车厢里传来热闹的声音。
“谢大人在这里吗?来下棋吧,事情既然解决了,总不能整日里黏着道侣吧,会腻的。”
韩墨一本正经的劝说,“我师父为了你们俩的事情操碎了心,我的终身大事都没有让他这般上心。你过来,我有样好东西要给大人,保证你们下次……”
谢大人起身,捏了捏宋春雪的手指,“我先过去。”
“嗯,我跟师姐说说话。”宋春雪懒懒的抬起眼皮,装作很精神的样子。
等谢大人下了马车,芳月激动不已。
“快说说,你们俩昨晚上什么情况,为何中途你们俩都离开过?”
“大师兄熬的鸡汤放了不少好东西,谢征居然忍得了……”
宋春雪听着听着,心道果然如此。
她掏了掏耳朵,“大白天的,咱们聊点别的吧。你的那位心上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还有来往吗?”
芳月靠在车璧上,微微摇头,老神在在的叹息。
“唉,很难,拿不起放不下。他的确很有本事,长得也风流倜傥,四十岁的年纪,正是最有韵味的时候,行事果断颇有魅力,家中一妻一妾。原本,我们是互相不问彼此的事的,但他的妻子跑来见我,呵!”
芳月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他居然让他的妻子来说服我,做他的妾。就算是平妻,我也不一定会答应,但他居然让我做妾,估计以后不会往来了。”
“除非,我哪天实在不想独自修行,想找个人补阳。”芳月淡淡的道,“像谢征这样的男子,天底下没几个,你可看牢了。”
随后,她神神秘秘的凑到宋春雪耳边,用只有她们俩能听到的声音,描述了一下昨晚的情况,以及韩道长为何一直在隐瞒。
原来,谢征在邪修眼中,是千载难逢的香饽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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