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红连忙俯身仔细检查他的伤势,越是查看,她的脸色就越是凝重,最终化为一声难以置信的低喃。
“身中如此多重创伤,失血至此……燕将军竟能撑到现在,甚至还能指挥作战,直至见到我等……此等意志,简直非凡!”
袁申在一旁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钦佩与后怕。
“燕将军真乃铁打的汉子!快!军医!速速为燕将军诊治包扎!”
众人手忙脚乱地为燕北进行紧急处理。
做好这一切后,他们便护着这支伤痕累累的队伍,赶去与后方正在赶来的大部队会合。
后方的士卒们看到这支几乎不**形、却依旧保持着军队骨架的溃军,没有人露出丝毫鄙夷之色,相反,每个人都自发地向他们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如今消息已经传开,所以他们知道,这支负责突袭的偏师遭遇了敌军主力埋伏,而且敌军数量远在他们之上。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非但没有全军覆没,竟还能杀出一条血路,突围而出,这本身就是一场值得尊敬的壮举!
袁申立刻命令随行的几名军医上前,优先照看燕北及其麾下伤兵,同时协调人手,搀扶起那些几乎站立不稳的伤员,一同朝着安阳城的方向缓缓退去。
回去的路上,袁申终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震撼与好奇,忍不住向一名伤势稍轻、一直跟随在燕北身边的将领询问道。
“兄弟,你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在那黑石谷中,面对敌军上万人的重重包围,是如何突围出来的?”
那名将领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混杂着恐惧、悲痛与狂热崇拜的复杂神色。
他深吸一口气,用沙哑的嗓音,将黑石谷中那惊天动地的一战一五一十地道来。
燕北如何于万军之中阵斩羌人大力士,如何如修罗降世般左冲右突,如何一声暴喝吓死敌将,最终又如何于数十步外掷出那决定胜负的一枪,将敌军主将赤格钉死在地……
“……燕将军将赤格的尸身高挑起来,大喝‘尔等主将已死!谁敢再战!’那些羌狗,当场就吓破了胆,漫山遍野的上万人马,眨眼就崩了!”
将领说到最后,连声音都在颤抖,眼中却闪烁着与有荣焉的光芒。
苏红和袁申听完这详细的战况,脑海中仿佛也看到了燕北那浴血奋战、宛若战神般的无敌身影,心中对他的敬佩之情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同时,他们也彻底明白了,为何刚才那支追击的羌兵,一见到他们的旗号就望风而逃,溃不成军。
见识过燕北那般神勇,只怕在他们心中已经种下了无法磨灭的恐惧阴影,此刻但凡是打着“燕”字旗号的军队,恐怕都会让他们肝胆俱裂,哪里还能有半分抵抗的勇气?
……
与此同时,那支被袁申和苏红吓退的羌兵溃军,经过一番仓皇逃窜,总算是与后方正在收拢残兵、缓慢行进的羌军大部队会合在了一起。
那几名先前下令让他们追击燕北残部的羌人将领见手下归来,急忙迎上前去,带着期盼问道。
“情况如何?你们有没有将那伙残兵全歼?那敌军主将的脑袋取来没有?”
带兵追击的那名千夫长脸色一阵青白,支支吾吾地回答。
“回……回将军……我等眼看就要击溃敌军,阵斩敌将,可……可敌军援军到了,兵力不少,我等……我等只能赶紧撤回……”
“援军到了你们就任由他们救走敌人?”一名羌将顿时怒不可遏,“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一群残兵败将都收拾不了!就这样回来,我们回去之后如何向上面交代?!”
几名带队追击的低级将领本就憋了一肚子窝囊气,此刻见上官不问青红皂白就要迁怒于他们,当即也按捺不住不满,开口顶撞道。
“将军们若觉得我等无能,大可以亲自带兵去追击试试!那敌将虽重伤,可余威犹在,如今又来了生力援军!我们……我们没这个能力,也不敢去送死!”
“你!”几名羌将被手下呛得一时语塞,脸色涨红,想要发作,可一想到燕北在黑石谷展现出的恐怖战力,以及那支不明虚实的援军,他们心底那点勇气也迅速消散,终究是没敢再下令去追击,只得悻悻地骂了几句,将这口气硬生生咽了回去。
“走,回沛县!”
几人忍下心里的憋屈之气,准备带人回沛县去禀报此事。
赤格将军乃是这一路兵**最高统帅,他的死,足以让全军震动。
可等他们来到沛县城外,却得知林清月已经攻下了前方的津山城,这让军中的几名将领都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