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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与金兀术做无谓的争辩,猛地转身,对着外面冷声下令,清冷的声音传遍县衙内外。
“传本将军令!三军即刻集结,整顿军纪!”
然而,命令传出,站在外面的羌兵侍卫却如同泥塑木雕,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显然是没把她的命令当回事。
林清月心中一沉,知道这是金兀术给自己的下马威。
她脸色冰寒,从怀中掏出一面雕刻着狰狞狼头,由羌国国主亲自赐予的令牌,对跟随自己进来的几名女兵下令。
“持此令牌,传令各营,速到县城广场集结!违令者,军法处置!”
“是!”几名女将愤然领命,快步离去。
然而,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女将们便去而复返,脸上满是愤慨与无奈。
为首的女将压低声音回禀。
“将军……他们……他们根本不听命令!各营主将权当我等不存在,甚至连令牌都不予理会!”
林清月猛地转头,目光如利剑般射向依旧悠然躺在虎皮椅上的金兀术。
“金兀术将军!你们是要公然违抗你们国主的命令吗?我才是这支联军的主帅!你们竟敢如此藐视军令!”
金兀术这才慢悠悠地坐直身体,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林将军言重了。想必是下面的人耳朵不好,没听清将军的命令。”
说完他忽然脸色一板,对着帐外大喝一声。
“都耳朵聋了吗?!没听到林将军的命令?全军集结!”
他这一声令下,如同按下了某个开关。
外面的侍卫立刻动了起来,号角声“呜呜”响起,原本散漫的羌军各级将领也迅速收敛了神色,纷纷集结手下。
不多时,县城中的空地上,黑压压地聚集了近两万名羌兵。
这是进攻沛县的绝大部分人马。
看着金兀术如此明目张胆地打自己的脸,林清月气得银牙紧咬,胸脯剧烈起伏,却也只能强行压下这口恶气。
她快步走到军前,运足内力,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羌兵耳中:
“众军听令!自即日起,严整军纪!凡我联军所至,不得再屠戮大夏百姓,不得奸**掳掠,不得焚烧房屋!违令者,军法处置!”
她的话音刚落,下方却响起一片肆无忌惮的哄笑声。
羌兵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脸上尽是轻蔑和不以为然,根本没人把她的话当回事。
林清月脸色铁青,猛地转向好整以暇走过来的金兀术,怒斥道。
“金兀术!你阳奉阴违,纵容部下,眼里可还有军法?可还有我这个主帅!”
金兀术双手一摊,故作无辜状。
“林将军这话从何说起?我羌国儿郎哪里不听令了?攻克峪口关之后,你让我等静默,留时间让你探查燕军动向,我等毫无怨言。你一下令进攻,我等便奋勇当先,拼尽全力破城!不知还有何处违抗了将军的命令?”
“那我战前三令五申,不得屠戮百姓,你照做了吗?今**几番给我下马威,纵容部下藐视我的将令,这还不是不遵命令,阳奉阴违?!”林清月厉声质问。
金兀术脸上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蛮横与不屑。
他故意提高音量,让周围所有羌兵都能听到。
“林将军,听你这意思,难不成还要为了一群卑**的两脚羊,惩处我麾下这些有功的勇士不成?”
他这话一出,顿时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下方的羌兵群情激愤,纷纷鼓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