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皮缝错了,那不是我爸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钱家是非

我针尖上的药粉不多,关杰能睡到现在,也算出乎我预料。

可如今,他人去哪了?

正赶上这会是小八带队抗棺,我突然想起什么,一个转身,狂奔而去。

地闸封喉的坟地中,没有关杰师父的存在。

重新回到小木屋外,向山下望去,小翠开来的面包车不见了。

我长叹口气。

这小子误以为我和钱如也是一伙的,醒来带着他师父的遗体跑了。

真是越乱越添乱。

我掏出手机,想给关杰发个消息。

却发现,他已经将我拉黑了。

我联系不上他。

眼看着小八带着棺材小心翼翼,想要下山坡。

我只能将关杰的事暂时放下,先可着要紧事来。

棺材太沉,里面不光是钱讼这老东西,还有一棺材的动物干尸。

棺材里十分危险,我和小八拿不准里面是什么情况,不能伸手进去乱动干尸。

所以现在,下山坡格外费事。

我带着一队人在棺材前面顶着,小翠则从队伍最前换至最后,吊着钱讼。

这么一来,又费了两个多小时的劲,棺材终于运到了半山腰。

葛老率先打开一辆商务车,后排座椅全部平放,腾出空间,将棺材塞了进去。

除此之外,主驾驶负责开车的,是那面无表情的钱家替身。

副驾驶有小八在,算得上是万无一失。

其他人各自上了车,腾了两个位置给我和李翠。

因为关杰跑路的缘故,千牛山没人守着。

思来想去,葛老放了两个八字命硬的壮汉留下,负责给后续上山填坟的钱家人带路。

一切准备妥当,车队启动,浩浩荡荡向山下土路而去。

这会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从远来镇到长夏还得四个多小时的路。

车上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一天一夜没合眼,疲惫至极。

我点上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我和小翠身处的这辆车副驾驶上坐着葛老。

于是我问道:“葛老,今天这事,在钱家传开了么?”

葛老点了点头:“这么大的事,钱家人当然得知道,这不正随了你的愿么。”

我苦笑一下:“葛老,您糊涂了,现在就传开,咱们还能到钱家了吗?”

葛老一愣:“你是说,老钱家人会出来坏事,看咱们的热闹?”

他又摇了摇头,想是在喃喃自语:“不能吧,那帮人虽然是茂生的支持者,可这么大的事,他们总不能乱来。”

“是吗?”我反问道,“小辈多嘴请问葛老,钱如也是不是也姓钱?他为何要把自己亲爹养僵,又为何要闹这么大一出?”

见葛老沉默不语,我低声道:“人心难测啊,葛老。”

“晨阳,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

下午六点半,三辆商务车急驰而过,出了下道,正式进入长夏境内的郊区。

这边人烟稀少,地势偏僻。

马路上除了商务车外,空无一人。

如今已是初秋,天短夜长。

明月早早高盘于天,与夕阳同在。

天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暗。

商务车开着远光,丝毫没注意到前方马路的不远处,一辆长城越野正躲在路边,伺机而动。

正赶上红灯亮起,三辆商务车纷纷停车静候。

驾驶着长城越野的男人叼着烟,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等了一整个下午,终于等来了正主,他心脏狂跳,一脚油门踩下,越野车像是发了疯的野兽,带着万马过江之势,踏蹄而来。

眼见商务车越来越近,男人将油门踩死,甚至没有一丝犹豫。

“碰!”

经过改装加强的长城越野将三辆商务车撞了个东倒西歪。

商务车车身严重变形,一口红绳紧系的棺材甩了出来,擦着地飞出去四五米远。

长城越野上的男人当场死绝。

另外一个方向,驶来一辆破旧皮卡。

皮卡车斗里蹲着七八个人。

车子稳稳停在棺材旁。

众人动作有序,下车架梁,扛棺装车,一来一回甚至都没超过五分钟。

途中,没有一个人说话。

皮卡扬长而去,留下满地狼藉与那四辆破碎汽车,无人问津。

天空明月发亮,夜色更深。

皮卡调头,来到长夏郊区的某个破旧老宅外。

主驾驶的男人下了车,回头招手。

车上众人一声不吭,架棺下车,一块进了老宅。

宅中大院,一个半白头发的老者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点着一根古朴陈旧的烟袋锅子。

他身边一男一女,有两位山上人保护。

见小的将棺材稳稳当当放在大院中,老人问道:“路上可还太平?”

抗棺材这些人中,某个小头头抱拳回道:“回钱爷,一路顺遂,没尾巴。”

老人微微点头:“退下吧,回头我让胡全记你们的赏。”

听闻这话,众人脸色一喜,纷纷抱拳鞠躬,转身离开。

空荡荡的大院,只剩下以老人为首的三人,和一口棺材。

老人转头对身边男人问道:“胡全,这棺材能开吗?”

胡全摇了摇头:“钱爷,不能开,您毕竟是钱讼的舅舅,他成了僵尸,我怕我们兄妹保不了您。”

钱姓老人叹了口气:“唉,钱如也这小子可真是个废物,我之前就跟他说过,用好地闸封喉的风水局,搞死钱志峰就行了,不要想着去动那姓李的。”

“他不听,总觉得自己很聪明,能让那姓李的死无葬身之地,现在好了,李晨阳没死,他爹的局还被挖了出来。”

钱姓老人站起身,缓步向大宅外走去:“胡全胡芝,你们俩把这**擦干净了,这事被管家葛捅到了家族长老那,闹得太大,要是钱讼落到了他们手,对咱们没有半点好处。”

身后胡全的声音传来:“钱家上任掌舵人钱茂生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他死了你还要支持他,当下这个局势,支持新任掌舵人钱志峰,不是更好吗?”

“说什么屁话呢。”钱姓老人骂了一句,“我钱茂华一辈子辅佐我大哥钱茂生,为了钱家的今天,我们兄弟俩流血流汗,哪曾有过一句怨言?”

“现如今,大哥和他儿子死了,钱家长老竟然一致同意把家主的位置传给钱志峰那个小崽子。”

“他才十七岁,他做了什么贡献?他又有什么资格?”

有些话,一直压在钱茂华的心口,压了很多年。

这会突然有个宣泄口,钱茂华只觉得不吐不快:“如果钱讼这小子活着,一定也会和我一样想,当年茂生大哥最看重的就是他,要是他没死,家主位置一定会是他的!”

“钱爷……”

身后传来胡全的声音。

钱茂华冷声道:“闭嘴!”

“胡全,你跟了我这么久,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自己心里没数吗?搞的我现在触景生情,又想起当初跟大哥出海的日子了。”

“钱爷……”胡全的声音再次传来,“好像不太对劲,刚才那话,不是我问的。”

钱茂华一愣。

他赶忙转过头,却见院中棺材里发出了与胡全一模一样的声音:“钱爷节哀,就算钱讼不在了,他儿子钱如也不还在呢么,咱们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