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刑罚。他还感觉纳闷,一张粗麻布盖在脸上,能有什么作用。但很快,在看到四五张粗麻布盖在刘勇脸上,看到了刘勇挣扎扭曲的身体,看到了刘勇脖子上暴起的青筋,他突然觉得这种刑罚,似乎没那么简单。蒙犽甚至摸了摸鼻子,感觉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随着赵惊鸿挥手示意,狱卒掀开了刘勇脸上的粗麻布。刘勇疯狂呼**,贪婪地享受着空气。赵惊鸿:“还不愿意说吗?”“那继续吧!”赵惊鸿道。紧接着,狱卒又将一张湿粗麻布盖在了刘勇脸上。刘勇:“!!!!????”你让我说话了吗?刘勇在心中给赵惊鸿贴上了一个"恶鬼"的标签。这哪里还是人啊!简直是恶鬼好吧!吃人的恶鬼!看到这一幕的众人,不由得浑身一激灵,纷纷坐直了身子,看向赵惊鸿的眼神充满了畏惧。这还是人吗?太狠了吧!几张粗麻布盖在刘勇的脸上,赵惊鸿等了片刻,挥手让狱卒掀开粗麻布。刘勇剧烈的咳嗽,呕吐并且疯狂呼吸,好一阵才缓过来。王承看着刘勇的反应,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他算是看清楚了这种刑罚。置人于死地,而给予生的希望,然后彻底灭绝生之希望。让人在生与死之间争执,彻底击溃其内心。好恐怖的刑罚!好歹毒的用心!他感觉,几乎没有人可以撑得住这种刑罚。刘勇呕吐后,呼吸了几口,还没等缓过来,就赶紧说道:“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折磨我了!”赵惊鸿冷哼一声,“算你识相!”刘勇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他做的孽,形成现世报,让着赵惊鸿这种非人哉的东西来折磨自己!早知道,他就不做那些事了!刘勇哭着说道:“还有将闾公子,我跟将闾公子的副将王闯有过交情,司马傅翼曾经找过我,透露想要跟咸阳的达官显贵联系,所以我就想到了王闯,并且告诉他,可以跟将闾公子搭上线。”“而后,司马傅翼就让我将钱财送往咸阳,给王闯,我会抽取其中两成算作自己的报酬。但仅仅是这两成的东西,也绝对超过了我之前的收益。”“司马家送礼极为舍得,所以我就又给司马家介绍了一些军中的将领,都属于王闯麾下的部将,其实作用不大,但司马家不在乎,他们送出去的钱财不计其数,我也能从中分一杯羹。”“我不敢说,是因为害怕此事泄露,被将闾公子得知,我会死无葬身之地。”赵惊鸿乐了,“那你就不怕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吗?”看着赵惊鸿的笑容,刘勇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寒颤。他怕!他怕的要死!就算始皇帝来了,他还是最怕赵惊鸿。因为大家都还是人,这个赵惊鸿绝非人哉!随后,赵惊鸿又询问了一些事情。将刘勇的口供记录在案,就让人将刘勇给带回去了。没多久,王宁就被带来了。王承看到王宁来了,立即起身,对赵惊鸿和扶苏道:“公子,赵老弟,我先告辞了!”说着,王承准备离开。“父亲!”王宁喊道。“别喊我!”王承冷哼道:“若你也掺和其中了,不配为王家之人!”说完,王承大步走了出去,不管王宁如何呼喊。赵惊鸿看着王承和王宁的表现,心中纳闷。他没看出来王承是装的。他觉得,要不是这是在大牢中,还要审讯,王承很可能已经一刀将王宁给砍了。因为一个人影响整个家族,对他们来说,是罪无可恕的。王宁是他的儿子没错,但他还有很多儿子,并不依靠王宁一人振兴家族。但哪个儿子要是给家族招惹了麻烦,他必斩之!不过想来赵惊鸿也明白了。对于这个时代的男人来说,他们对自己的子嗣并没有多少的情感。因为很多人,在孩子出生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处。而且,男人也不会跟未来前世那般,整天围着老婆孩子转,又做家务又照看孩子还要上班挣钱。但凡敢反抗一句,人家就来一句:我都给你生孩子了!所以,付出的多,感情就深。因为前世的时候,男人的婚姻成本太高了,要车子要房子,一个男人一辈子都有一次结婚的可能性,一旦离婚,几乎彻底报废。所以,他们不敢离婚,孩子基本上也只能有一个。所以如果孩子出了什么意外,简直就是要了他们的命。孩子如果做了什么,他们甚至愿意去顶替。但在古代不同。一个男人可以拥有三妻四妾,生的孩子一个又一个,特别是有权势之人,他的孩子之多,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有多少孩子,孩子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而且,这个时代的男人,去照看孩子?开什么玩笑,根本不可能的!所以,能有什么感情?除了嫡长子,他几乎都不记得。就算记得,也只记得膝下那优秀的孩子。感情,真的不深的。赵惊鸿看了扶苏一眼,又看了蒙犽一眼,觉得这俩人还算是幸运吧。虽然扶苏不讨始皇喜欢,但毕竟是嫡长子。而蒙犽他们家家风还算不错,孩子不算多,父亲对孩子的教导还是很多的。感情都是有的。倒是王宁这种,赵惊鸿觉得有些可怜了。待王宁坐下以后,赵惊鸿直接问:“你偷盗布防图通过司马家,是否属实!”王宁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们在说什么?跟胡人勾结?这种猪狗不如的勾当,我怎么会干!我是王家子嗣,忠君报国,我爷爷家伯灭六国,位列彻侯,我怎么可能跟胡人勾结!就算要给我一些罪名,也要实际点吧!”赵惊鸿摆了摆手,“既然不愿意招,用刑吧!”狱卒立即按住王宁。还没等王宁明白怎回事,脸上就被糊上了一张粗麻布。粗麻布有水,呛了他一下,但还不至于让他无法呼吸,只是呼吸有些困难。这是在干什么?所谓的刑罚就是这种吗?哦!我懂了!因为父亲的缘故,他们在放水,走个过场而已。看来,刚才父亲所说,只是在逢场作戏罢了!呵呵!也对!毕竟我乃王家之人,他们也不敢怎样折磨我。但紧接着……啪叽!有一张湿粗麻布盖在了他脸上,顿时把他呛的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