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渊一直都在跟踪乌子荣的事，这时从某个途径得到小道消息，他当即找到叶商商。
“乌子荣刚被带走配合调查时，乌衡利用身份层层下压，听说负责案件的警察气得骂街，结果今天突然下了指令，说要严查，跟之前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秦子渊蹭了壶好茶，抬起茶杯矫揉造作地吹了吹，一副卖关子的样子。
叶商商在咖啡厅补了觉，此时精神奕奕，听到秦子渊这么一说，抬脚就踹了过去。
“快说，说一半留一半的人，下辈子会投胎成结巴。”
秦子渊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他要真的变成结巴，帅气可就打折扣了。
“好好好，我说。”
秦子渊放下茶杯，压低声：“听说乌衡出事了。”
叶商商惊讶：“你怎么知道？”
“就在中午，”秦子渊指了指头顶，“派人进驻乌家，外面特警巡逻，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别提里面的人，想出也出不来。”
叶商商眼睛亮起：“真是天助我也，要是乌衡倒台了，那乌子荣不就没人护着了。”
秦子渊重新拿起茶杯，捏着杯盖轻拂茶沫：“别说护着，只怕会连乌子荣裤兜都查得一干二净。”
叶商商高兴之余又犯起疑惑：“可乌衡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怎么会在刚查乌子荣就出事了？”
秦子渊：“按理说，乌子荣的事才刚开始调查，还没出结果，暂且查不到乌衡头上，但看上面这个架势，应该是早有准备，起码在咱们动手之前就开始布局了。”
他摸了摸下巴：“难道说，乌衡得罪了比他更厉害的人物？”
叶商商和秦子渊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不过是好消息就行。
叶商商的好心情持续到下班回家，看到白湘时，烟消云散。
她当做没看到，离得远远走过。
“叶商商。”
白湘出声唤住她。
叶商商停住，转身，视线懒懒落在她身上。
白湘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却掩盖不住布满血丝通红的眼睛，声音也不复以往清丽。
看起来像是忧愁什么好几天没睡觉的样子。
但这与她何干？
叶商商乌眉微挑：“大晚上不睡觉，来这扮鬼吓人？白歌后这是在歌坛闯荡不下去开辟新业务了？”
白湘盯着叶商商，艰难挤出一抹笑意：“商商，我来找你，是想跟你道歉的。”
“道歉？”叶商商手搭额头看天，“让我看看，天上是不是下红雨。”
她又转头看四周：“还是说附近有你那些好哥们，或者摄像头，想要再上演楚楚可怜小白花被霸王花欺负的戏码？人呢？”
白湘眼角抽搐，她深吸口气，垂下头：“商商，你误会了，我是真心向你道歉，新歌发布会那次热搜，是我让人在网上放你黑料，因为我真的太嫉妒阿眘对你的感情。”
她抬眼，后悔说道：“可那是我一时冲动，没有想到舆论反噬得厉害，害你身陷囹圄。”
“真的是你！”
叶商商笑意冷凝，死死盯着她，脸上是浓得化不开的厌恶和恨意。
“我一直都在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没想到你竟是主谋，白湘，我以为你顶多就是耍耍茶艺，使点小计谋，没想到你竟然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你待在娱乐圈，应该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舆论狂欢的时代，任何一句话都可能害死人。”
白湘站直身子，弯下腰：“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
她嘴上说着道歉，叶商商却没有感觉到诚意，甚至她眼底凝着怒意。
叶商商避开她的鞠躬，冷笑：“你坏事做绝，一句对不起，就想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架着人原谅，白湘，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
白湘双手握拳，极力克制着屈辱：“那你想要我怎么做才能让这件事过去？”
叶商商眼圈发红：“除非你能让菲菲完好无缺地出现在我面前！”
“这怎么可能？！”简直是天方夜谭！
叶商商眸中两簇怒火跳动：“所以你怎么敢说让这件事过去？过不去的白湘，永远都过不去！在菲菲出事之后，你我之间，只有死仇，绝无和解可能！”
白湘慢慢直起身，她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致。
她就跟父亲说过，这条路行不通，叶商商只会趁机羞辱她，不可能会原谅她。
可父亲偏要她来，这不是叫她自取其辱吗？
她收起可怜模样，平时柔美的小脸冷下来，眼底露出几分阴狠：“叶商商，你以为是我想来找你吗，要不是我爸……”
话到这里，她猛地住嘴。
叶商商眯起眼：“你爸？让我猜猜，能让你低头求我这个你最讨厌的人原谅，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事必定会损害你的利益，或者让你万劫不复。”
白湘没想到叶商商这么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她彻底撕下伪装，不装了。
她嘴角勾起抹恶意的笑：“新歌里的彩蛋，是我故意安排的，舆论也是我故意引导的，我一步一步将你推进漩涡，就想看你苦苦挣扎。”
“我不赌阿眘的心，我赌你的骄傲，赌你看到我和阿眘的过往，再也不会留在他的身边，利用舆论逼你离开，可我谋算了所有，唯有两样没算到，一个是阿眘的心，一个是歌迷会如此疯狂。”
说到这里，她眼里终于有了几分悔意：“林菲凌落水不是我本意，我只想你离开，没有想要你们的命。”
这些日子，只要深夜独处，她就会想起林菲凌，生怕半夜会来索命。
叶商商：“那又怎样，你的私欲，毁了一个女孩，白湘，你就是个畜生！”
白湘低笑了声，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现在阿眘要我公开向你们道歉，你说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叶商商皱眉：“那你找他，别来跟我卖惨，我不接受！”
白湘摇头：“那天他放下最后通牒，就再也不接我电话，我怎么也找不到他。”
她忽然露出几分惊恐，抓住叶商商的手：“商商，你跟阿眘求求情，我不能召开记者会，不能让歌迷知道，唱歌是我一辈子的梦想，我不能退出歌坛，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滚开。”
叶商商嫌恶地挥开她的手，几日来没怎么吃饭的人站不稳摔在地上。
白湘抬头，叶商商居高临下的模样跟池眘重合。
“恶有恶报，这就是你的报应，带着你的演技滚远点，别脏了我回家的路。”
看着叶商商走远，白湘低笑了声，带着几分疯魔。
“你们都要为难我，那我也不让你们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