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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圣旨一发出去,文鸳人也不哭了,腰也不疼了,整个人马上雨过天晴,喜出望外。她眼睫毛上的泪滴还没下去,娇美的小脸却已经盈盈笑开,如同海棠带露。
她靠在福临怀里,抱着圣旨看来看去,仰着头娇声问道:“皇上,什么是皇贵妃呀?位同副后,可代皇后统摄六宫,是不是就比皇后差一丁点儿了?”
福临低下头,用手帕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儿,轻声说:
“这是我从明朝的书里翻出来的。明朝以前没有皇贵妃。皇贵妃像皇后一样有金印和金宝,位于众妃之上,无论是待遇仪仗冠服都仅次于皇后,以后谁也不能骂你是什么东西。”
他写好了圣旨却迟迟没有颁布,是因为他不仅只想给文鸳常规皇贵妃的待遇,而是等同于册立皇后的礼仪规制。因为前朝没有定例,他得自己慢慢摸索敲定。
福临本想在元日当天在太和殿升座的时候,颁诏天下,就像册立皇后一样。
不过现在虽然先发了圣旨,但那天还可以再发诏书。要给文鸳的他一点也不会少。
福临也知道做出这个决定会遭到很多阻力。但只要文鸳高兴地陪在他身边,他就能抵御万难。
“册封礼还要再敲定,所以我定在了三月。正好是你的生辰月。本来想在过年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的。”
文鸳听了感动得哇哇的,抱着福临说:“皇上,你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呀。”
福临摸了摸她的眼睛,心中涌动着绵绵的、无尽的柔情。
他对她的爱不是用一点就少一点的水池,而是汇集百川、容纳万物的海洋。这尚且短暂的一生,他心绪中所有的低潮和澎湃都只为一人而已。
“不需要你报答,我只想要你高兴。”
文鸳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大声地说:“我很高兴!特别特别高兴。”
她知道其实他还不算完全大权独揽、说一不二,但他能做到这样的地步,文鸳心里又怎么会毫无动容。
文鸳撅起嘴亲了亲他的侧脸,高兴地缩进他的怀里。
福临也笑了起来,张开双手将文鸳紧紧揽住,侧头蹭了蹭她的脸颊。
这次福临没有问过太后,也不经过内务府,直接在乾清宫宣了旨,独断独行,谁也阻止不得。
索尼是内务府总管,更亲近太后,如今虽然宫中有了皇后,但很多事情内务府都依照之前的惯例,直接向太后禀报,由太后来拿主意。
要是索尼知道了,就会禀报太后。太后一定不许他这么做。
福临谁也没说,所以谁也不知道他正在酝酿这样的大事。等到木已成舟,谁也阻拦不得。
至于索尼,他还要再料理。
文鸳已经彻底高兴了,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她原本是来告个状,谁知道还有意外之喜。
她让景泰将圣旨收好,送回景仁宫,欢喜地黏着福临,要他陪着她听戏、看话本。
福临一一依从,揽着她望着冬日的天光,回眸笑道:“只能陪你一阵子,慈宁宫一定会来人的。等我解决了再回来。”
他的目光清淡平静,没有之前册封贵妃时的焦躁难安。
短短一年不到,他就在无尽的打压和挫折中成长到了如斯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