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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不像之前那样,只是小范围内的打猎,除了后宫宫眷,福临还带上了王公贝勒、八旗精锐、各部院官员,将近有五千人。
太后皇后还有文鸳都去。文鸳兴致勃勃地收拾行李,美滋滋地坐上了福临的车驾。
他们二人平时就形影不离,这会儿福临也依旧眷顾她,让文鸳和自己同乘。
文鸳当然不会推辞,屁颠屁颠就上来了。
她穿了一身烟粉色绣缠枝梅纹旗装,旗头上同样也簪着累丝嵌红宝步摇,银镀金枝蔓缠出梅枝形态,粉色宝石为花瓣,枝梢垂一串粉珍珠,抬眸转头时,珍珠轻晃,俏生生立于马车前,明艳、绚丽,如同落梅垂霞。
福临笑着探出身子,伸出双手将文鸳抱到车上,摸了摸她的脸,往她嘴里喂了一颗景仁宫种出来的葡萄。
她的唇好似新绽的石榴花,艳得恰到好处,轻轻一抿,就将葡萄从他指尖衔走了。
文鸳攀在福临身上,吃着甜甜的葡萄,叽叽喳喳地说起去年去南苑打猎的事,感叹道:“时间过得这么快,又一年了。感觉只是眨眨眼而已。”
福临搂着她的软腰,也点了点头,有点歉疚地说:“最近事太忙,许久没有和你出宫了。”
他总希望能让她过得快乐自在。不过这并不是他的负担。因为只要她快乐,他就会快乐。
文鸳贴在福临的颊边,垂下来的珍珠流苏扫过他的眼尾,冰凉而微痒。
只听她语气娇蛮地嗔怪道:“你知道就好!那等忙完了,你就得陪我回娘家。”
她没说什么体谅的话语,而是对着福临提要求。福临觉得很安心,有种被需要的快乐,笑着说了好。
他将盛着葡萄的瓷盘端过来,一颗颗喂给她,像是勤劳的蜜蜂,殷勤地照顾属于他的花朵。
文鸳心安理得地坐在他的腿上,靠在他的怀里,把他当做垫子、椅子,坐马车都不显得颠簸了。
等她吃腻了,她就反客为主,把葡萄喂给福临,娇娇地说:“你一颗也没吃,快尝尝吧。”
文鸳不比福临心细,看他张嘴吃了,就一直往他嘴里塞。
不一会儿,福临的嘴巴就被塞满了,艰难地咀嚼,见她再递过来,连忙摇了摇头。
文鸳咯咯笑个不停,肆无忌惮地捏了捏他鼓鼓的、一动一动的腮帮子。
到了南苑,营帐已经全都搭好。以御帐为中心,有顺序地分布开来。文鸳的帐子就在福临的右边,左边是皇后和太后。
她的行李才刚放下,就被召到御帐陪膳了,当天也没有回去。
皇贵妃一向独得恩宠,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太后叫了孟古青过来用膳,看到她一副冷淡又怨愤的模样,叹了口气,宽慰道:
“福临是天子,宠爱哪个女人,就宠了。不管如何,皇后就是皇后。只要你自个儿坐稳了这个位置,没有人能够取代你。你要想皇上不冷着你,你就该拿出你的本事来。一味和他比强,他能不远着你吗?”
孟古青听到这些老调重弹的话,只觉不耐。太后就知道让她稳住。可瓜尔佳氏就像是一根扎进她皮肉里的刺,她怎么能不介意?
可她并不在意她的感受。
“难道我没主动过?他的心比铁还冷,我捂不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