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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孟古青欲射文鸳的事,鳌拜到底知道了。
宫中的领侍卫内大臣一共六人,他和巴哈都在其中,禁中的侍卫都归他们几人管辖。当日在场的虽然只有皇后的一个丫鬟,可还有侍卫跟着。这件事纸包不住火,鳌拜很快就从侍卫口中得知。
他大为恼恨,这蒙古来的格格竟这样心狠手辣。从她嫁进宫中就处处针对文鸳,平时言语针对也就罢了,前不久到了动手的地步,如今竟还想射杀文鸳。
别说她没得逞,可她有这样的心思,以后起歹念的时候还会少吗?
他也知道这些侍卫的心思,就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皇后出身蒙古博尔济吉特氏,和太后同出一脉,是姑侄又是婆媳。太后向来偏爱她。这一箭没有真的射出去,说来没影的事儿,又怎敢贸然告状。
到时引起纠纷,皇后只管死不承认,太后定然会下场护着皇后,然后倒打一耙,说人诬陷。到时他们便吃不了兜着走了。如今差人给鳌大人报信,不过因为这是上级的女儿,让他多加防范而已。
但鳌拜确信这是真的。他重重赏了来报信的人。
他也不能和皇上告这个状。虽然皇上如今还没变得多疑,可这是宫里的事,不是朝堂的事,他作为外臣去禀报,日后被人扣个窥伺宫中的帽子,也未可知。
鳌拜惊怒交加,立即写信给文鸳,叮嘱她一定要小心防范,就算皇后日后与她虚与委蛇,她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无凭无据,只是道听途说,先不要告诉皇帝。
还有不到四天就过年了。文鸳收到家里传来的信,脸上的笑容便掉了下来。
她咬牙切齿地说:“皇后这个疯子!她竟然想杀我!”
景泰吓了一跳,连忙接过信看了,越看脸色就越沉凝。她虽然也生气,却立马劝文鸳,冷静地说:“格格,这件事没有证据,先不要声张。我们对皇后多加防范,以后找机会再告她的状。”
文鸳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起身就往外冲。“不行!我要告诉皇上!他一定会信我。”
景泰连忙抱住她的腰,安抚地说:“这是老爷传回来的。到时皇上要是问了,该怎么说呢?”
“不告她一状,我咽不下这口气!以前阿玛又不是没传消息进来过,皇上不也没说什么吗?”
就算没有证据,皇上也会信她的。
文鸳力气比她大,挣脱了景泰的手,说跑就跑了。
景泰只好跟了上去,一边追着她的轿子,一边低声说:“格格千万别说是老爷传回来的,就说是听说的。”
文鸳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到了乾清宫内殿门口,一边跑着一边哭。“皇上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福临正在批奏折,听到她凄惨的哭声心中一跳,起身的时候甚至推倒了凳子,加快脚步跑了出去。
他还没到门口,文鸳就扑了过来。福临连忙接住她,用自己的身体将她护在身后,这才往前面看,没有看到皇后的身影。
他转过身来,握住文鸳的肩膀,着急地说:“怎么了?谁敢杀你?”
文鸳投进他的怀里,抬起手帕抹泪,嘤嘤地说:“就是皇后!她要射我。原来那天在南苑,她想在我身后放冷箭,幸好被侍卫阻止了,不然皇上就等不到我回家了,只能看到我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