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婕妤看着前来向自己赔礼道歉的秦王妃。
又瞥了一眼长孙氏带来的金银珠宝,眼里闪过一丝贪婪与得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说道:“既是秦王妃的好意,那臣妾也就收下了。”
“说到底臣妾与秦王之间,也并无多大仇怨,我们始终都是一家人。”
“娘娘说得是。”
长孙皇后尽量把姿态放得很低。
只因她知道,现在不是秦王府和张婕妤翻脸的时候。
只待自家丈夫一飞冲天的那天,当下所受到的所有屈辱,都将会一一讨还回来。
…………
“这个长孙皇后,倒也是个人物,面对看起来嚣张跋扈的张婕妤,她居然还能在其面前,不动声色,果然不愧是将来能登上皇后之位的人。”
北周建德六年位面。
皇宫内,周武帝宇文邕对此评价道。
在他身边,阿史那皇后跟着说道:“陛下所言极是,那天幕中的长孙皇后,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小慧儿将来的儿媳妇,又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是啊,经此一提醒,宇文邕这才想起来。
天幕中的长孙皇后,竟然是他的宝贝闺女的儿媳妇,只是可惜……
唉!
似想到什么,他轻叹一声。
随即又继续朝天幕上看去。
只见继秦明举例完长孙皇后向张婕妤赔礼道歉的事后。
紧接着秦明又举例了另外一件事,以此来突出长孙皇后在武德年间,对丈夫李世民的帮助。
那就是著名的玄武门之变,长孙皇后随夫犒军事件。
秦明:“随着洛阳之战后,秦王李世民因功劳被李渊封为天策上将,位在诸侯亲王之上。也因此,秦王与太子及齐王之间,为了争夺皇位而引发的矛盾,也越发变得尖锐。”
“及至玄武门之变当日凌晨夜里,秦王李世民于王府外集结八百府兵准备动手之际。”
“就在此生死关头,作为秦王妃长孙氏也跟着披甲出来,与丈夫一起,慰劳诸位和李世民曾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士。”
天幕上。
跟着浮现出玄武门之变凌晨夜里,二凤与妻子在府门外与众将犒军的画面。
画面中,二凤与妻子俱身穿铠甲。
在他们面前,是人数最只有八百人,却浑身散发着凛冽杀气的百战之师玄甲军!
二凤望着身前众将士,沉声道:“今日事成与否,在此一决。成,则与诸公共富贵。败,则共死尔!”
秦王妃长孙氏继丈夫之后,也够跟着开口道:“今日秦王府安危,全赖诸位将士用命,事若成功,则秦王府定不会亏待诸位。”
“若是不幸败了,也请诸位放心,诸位的家小,在此之前,我秦王府就曾给予了他们妥善安置,定不会让他们遭到牵连。”
众将一听这话,顿时心中大定,不少人高呼:“不论成败,愿为秦王殿下效死命!”
就在众人情绪高涨之时,长孙氏悄然拉着丈夫的手,语气决绝的说道:“二郎此去,事若成功,我则在家中与承乾一起等你归来。”
“事若不成,妾定追随二郎于九泉之下,生死相随!”
二凤笑了,笑得很欣慰。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大军临行之际,他只说了一句:“等我回来,立你为后!”说完,便带着浩浩铁军消失在茫茫夜里。
秦明:“后来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玄武门一战,秦王李世民弑兄杀弟,逼迫父皇李渊退位,终于登上了大唐皇帝的宝座。”
“而同样在二凤登基这天,他也终于不负誓言的,立秦王妃长孙氏为皇后。”
画面中。
伴随着玄武门的血腥散去,一切不利于秦王府的局面终于得以改写。
秦王李世民先是被李渊册立为太子,随后仅仅过了三个月,太上皇李渊正式下诏退位,传位于太子李世民。
二凤登基为帝,长孙氏被立为皇后,母仪天下!
一众跟随二凤登基为起兵的秦王府,天策府官员,也各自得到封赏,皆大欢喜。
大唐。
贞观三年。
尽管早已见证过自家外甥女被封为皇后的那一幕。但再看到旧日情景再现时,高士廉心里,仍旧忍不住自豪。
这是他的外甥女,被他的外甥女婿册立为了皇后。
他们高氏一族的人,终于自北齐灭亡之后,又一次于人前显贵。
而也就是从长孙氏被册立为皇后起,他这位名义上的皇后舅舅,实际上的皇后养父,也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皇亲国戚。
这还没完,画面继续。
当二凤登基为帝,长孙氏被册立为皇后的消息传到长安城长孙府里。
昔日最瞧不起长孙皇后妹俩的长孙安业傻眼了!
这还怎么玩?
当初被他逐出家门的长孙无忌兄妹俩,如今二人摇身一变,皆成了他遥不可及的存在。
无奈之下。
为了防止二人事后报复,他只得伏低做小,以负荆请罪的方式,进宫向昔日同父异母的妹妹跪求原谅。
太极宫立政殿内。
长孙安业赤裸着上身,负荆请罪跪在地上,向妹妹长孙皇后诉说着自己昔日干的糊涂事。
“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臣不该昔日趁着父丧之际,就将皇后娘娘和齐国公大人逐出家门。”
“如今皇后娘娘既蒙圣上恩宠,得居凤位。臣闻讯后,不胜惶恐,特来向皇后娘娘负荆请罪,还望娘娘看在兄妹一场的份上,饶恕臣一条狗命!”
“你走吧,我与兄长与你之间,早已恩断义绝!”
长孙皇后脸上波澜不惊地说道:“从当初你将我与兄长还有母亲三人逐出长孙家的那一刻起,我们便不再是一家人了。”
“当然,你也不用担心事后我会向圣上请命报复于你,只盼你从今以后能够改邪归正,能将长孙家的家业重新振作起来,不要辜负了当年父亲打下的一片家业就行。”
对于眼前这个跪在自己面前同父异母的哥哥。
说真的长孙皇后心里对他,说不上有多少感情,自然也不会有多少怨恨。
他们之间,不过是披着血缘关系外衣的陌生人罢了。
既是一个陌生人,那她又有什么好气愤的呢?
只当是从来没有过这个人就是了。